“喝了,解解渴。”
里面她放了些灵泉水,能让她们缓解些疲劳。
莫妙娘喝了水,看着嫂子给她们带来了两菜一汤,实在饿得狠了一向温柔的人也有些没忍住轻轻吞了吞口水。
“嫂子,谢谢。”
似乎说了好多声谢谢,却也没有别的可以代替了。
萧朗满脸通红不知是不是热得厉害,一家人找了个勉强平坦的地方吃饭,孟桑榆将水囊放在阴凉处之后起身,
“妙娘,我先回去了,家里不能没人。”
“知道了,嫂子,晚间我们会带回去,你放心吧。”
“水囊给你们留在这儿,渴了记得喝。”
莫妙娘笑着应下,她们带过来的水囊水早就喝完了,也不知是不是嫂子带过来的水吃着心里甜,连带着嘴里都甜滋滋的,整个燥意一扫而空,也没有刚才那般疲惫。
看着嫂子慢慢下山的背影,莫妙娘回头看正大口大口吃饭的夫君,轻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满意。
“夫君,以后莫要对嫂子那般不客气,这一路以来,嫂子已经做了很多。”
被自家夫人这样说,萧朗又无可奈何,憋着口气不上不下的不服气偏又不敢说,只埋着头吃饭。
莫妙娘无奈的摇摇头,转脸看着许氏,温声道,
“娘,这饭估计是嫂子念着您替了她的位置,抽空给我们带来的,多吃些。”
许氏点点头,神色复杂,她在屋里忙里忙外的却是没帮到家里什么,反而是这个大儿媳妇,不过在家里两日,将家中里里外外收拾得井井有条,将云野跟家里人都照料得那样好,现在还能念着为她们送饭,实在是不能做得更好了。
……
孟桑榆送完饭之后赶回家,小丫头第一时间迈着小短腿奔上来挨着她。
“伯娘,爹爹娘亲吃饭了没有。”
知道她关心自己爹娘,孟桑榆揉着她的脑袋点点头,
“晚凝放心,都吃了。”
她牵着小姑娘走到萧云野身边,温声道,
“夫君,会不会热?”
萧云野勉强的摇摇头,
“无碍。”
孟桑榆点点头,转而回厨房给他倒了杯白开水,又滴上灵泉水,端出去让萧云野喝了。
瞧着这人的唇瓣慢慢被浸湿,堪堪满意,这才得空躺在吊床上勉强歇息片刻,直到屋外的阳光不那么热烈之后,孟桑榆取了镰刀,跟老夫人打了招呼。
“祖母,我上山里去砍些竹回来,将家里勉强弄个栅栏围起来。”
听她这么说,萧老夫人皱纹又深了几分,
“桑榆,歇会儿吧,这些事不必紧着一日赶完。”
“祖母,自然不是一日弄完的,我就砍几颗竹子,明日再弄。”
瞧着她满眼的笑意,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萧老夫人拦不住无奈叹了口气应下。
见孙媳离开,低头看向孙儿,就看见孙儿的目光落在远去的孙媳身上,重重叹了口气,内心深处却掀起一丝波澜。
孙儿这幅模样,若是能被孟氏这样一副满是生命力的模样感染,也未曾不好。
孟桑榆直奔后山的竹林,昨天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片竹林,当时就想着今天过来的。
到了地方,直接将手里的镰刀换成砍刀,利落的砍掉几颗竹子,全部堆放到一边,怕屋里有事,老太太照料不了,孟桑榆没打算干多久,堆了十来颗之后就停了手,打算离开。
正要拖着离开之际,猝然听见竹林里有东西在乱窜,孟桑榆摒气皱眉,凝神定眼一看,才发现不远处正在被惊吓住乱跑的竹鸡。
看来今天晚上要加餐了,孟桑榆手疾眼快,冲着竹鸡奔上去,手里的砍刀被用力一挥,随着呼啸的风声冲着不远处的竹鸡挥舞过去,砍丧尸脑袋一砍一个准,这竹鸡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孟桑榆快步跑过去,只能看见一只掉了脑袋的竹鸡挣扎着倒在地上,四散的都是血迹。
她面不改色的将砍刀收拾干净扔进空间,将已经挣扎着慢慢没气的竹鸡捏到手里,回到砍好的竹子面前,用绳子绑好之后,将竹鸡吊在上面拖着往家里走。
赶到家之后,“砰”地一声将一捆竹子扔在地上,转身就要去洗手。
“受伤了?”
男人严肃冷冽的嗓音传来,孟桑榆有些惊讶的愣了愣,回头就看到萧云野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的手上还有那只竹鸡残留下来的血迹,被这人误会了,孟桑榆挂着浅笑摇摇头,
“没有,夫君误会了,这是那只竹鸡的血。”
说完之后她淡声解释,
“刚才砍竹子之时,无意间发现的,血不小心溅上的。”
她说着冲着那捆竹子那边抬了抬下巴,示意萧云野看。
萧云野望过去,果然看见那边已经被砍了头的竹鸡,眸色微深。
“桑榆这么能干呢,去砍竹子还捡了只竹鸡。”
萧老夫人笑着感叹。
孟桑榆垂眼微笑,
“嗯,今日也能加加餐。”
“祖母,我先去把它处理完,一会儿炖半只,炒半只。”
她手艺极好,怎么做萧老夫人自然都听她的,笑着点点头。
“寄云,去给你嫂子帮忙。”
萧寄云本来就对孟桑榆带回来的竹鸡感兴趣,听见祖母这么说,一点儿排斥都没有,领着萧晚凝跟在孟桑榆后面帮忙。
落日余晖,遍布山野。
……等上山的三个人回来,瞧见餐桌上的炖鸡还有辣子鸡之后,已经开始佩服了。
其中许氏最甚,觉得自己决定代替孟氏上山的决定愈发正确。
饭桌上,所有人埋头苦吃,几乎快忘了此前的礼节,孟桑榆吞下嘴里的吃食,语调不轻不重正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有件事,昨日忘说了。”
她一开口,萧家人抬眼看向她,连在屋外的萧云野都冲着她凝视过来。
孟桑榆神色不变,只将自己昨日打听到的事情托出,
“押送我们过来的官差,昨日从梧桐县离开了。”
“前不久死在春烟楼的那个,死因不明,最后判了几个看守不力的差役就算结了,昨日县太爷亲自送的人。”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一片寂静,氛围全然凝滞。
“走就走了,与我萧家何干!”
骤然间萧朗瞪着眼龇牙咧嘴,“老子只是恨没有亲手了结那个牲口。”
孟桑榆闭了闭眼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生生吞下了要继续坦白的话。
“二弟说得是,这事与我们无关,先吃饭。”
说完之后,慢悠悠的继续吃东西,抬眼之间无意识跟屋外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对视上,霎那间,孟桑榆总觉得这人应该能知道自己的意思。
……果然,跟聪明人相处不必多说,至于……孟桑榆余光瞥了一眼莫妙娘旁边的萧朗,嗤,妙娘究竟是如何瞧得上这个傻子的,她倒真是越来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