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有人问我哪边更重要这种问题,这种棘手的问题我肯定是不会去回答的,但非要我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我也有答案就是了。
让我把这三个名字的其中一个画个叉的话,那么我会在我先在自己的名字上画叉。
如果把叉先打在自己的名字上的话,后面的事就不归我管了,主打一个甩手掌柜。
无理取闹,又不负责任,我一直都是这么任性的,在这种时候我再任性点也不是不行,想必受够了我的任性的她们也一定能理解的吧,嘻嘻。
“好啊,你给我等着。”
她明显也是开起了玩笑,狠狠往我身上泼水,报复着我。
难得她使坏。
“呀!坏!”
这种时刻我当然是不能忍着,肯定是要回敬她的。
用左手挡住脸的同时,我右手也没闲着,不断地拍打海面,把水泼向她。
海水在我们之间交换,交替承载着我们的体温和心意。
被扬起的水花一阵又一阵地拍打在我身上,那水花混合着她温柔的气息和大海的咸腥味儿,在我身上蹦跳,让我有种轻柔舒适的痒痒感。
好开心。
和她玩最开心了。
泼水战争愈演愈烈,逐渐地,水浪开始变大起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用力啊,那我也要。”
她吃了我一记用力浇泼后,不甘示弱地回敬了我一下。
“啪嗒!”
我眼前又是一阵恍惚,随后我就看到她手中泼出的水浪似乎变成了奔涌浪头,把我打了个趔趄。
好痛。
连我这种木头都会觉得痛,并且能把我抛飞,那是什么力量啊?
不可能吧?那是人类能做到的力量吗?
我站直身体,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一切变得正常起来,似乎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确实只是我头晕眼花而已。
“怎么了?没事吧?我刚刚就只是推了一下水而已。”
她关切地跑了过来,扶稳我的身子。
听着她语气里毫不加掩饰的关心和心疼,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随即放开了我,后退了几步。
“那先休息一下吧,看样子你也是累了。”
她这么说着。
嗯?
她为什么会放开我?
不对劲。
这种时候她从来不肯离开我半步。
我试图看向她,可是天气太好,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这使我完全无法看清背对着阳光的她脸上的表情。
“诶?你要去哪?”
从不远处传来的她的声音里带着惊慌。
去哪?什么去哪?不是你放开我的吗?
我有点疑惑。
就在这时,我发现身变的海水变成了黑色,一直蔓延到我和她之间,而她那边的海水变成了白色。
黑与白的境界线就这样矗立在我们两个中间,泾渭分明,而她则是开始迅速变小,看上去是主动远离了我。
发生了什么?!
“不是你……唔唔……”
我想说话,但是我发现我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深陷于漩涡之中,根本不像是海水,而是像墨汁一样的粘稠液体把我吞噬,让我眼前一片漆黑。
求生本能让我没命地挣扎起来,但是作用并不大,窒息和失重带来的眩晕感还是逐渐侵蚀了我的身体,这让我无力又拼命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我要死了吗?
要离开她了吗?
先一步离开她,真是对不起呢,我果然好任性啊。
好冷,好黑。
没事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那就让我一个人独自沉溺吧。
这么想着的我,逐渐停下了挣扎,意识开始远离身体,眼前逐渐从一片漆黑慢慢过渡到比黑更深色、更令人恐惧、但也更令人安心的纯黑色中。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我。接着,有一股令人难以置信,但又让人感觉很安心的力道传来,不但把我拽出了黑暗,而且直接把我甩飞到了水面之上。
我狠狠摔倒在不知何处的水面上,伴随着四肢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眩晕感消失了,但却没有什么痛觉。
那种窒息的黑暗感立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眼难耐的阳光和我一下子就恢复了的意识。
我又一次被她救了吗?
可是,她呢?
意识到这一点,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让我心脏直接收缩成一个点,在血液被疯狂泵动的支撑下,我用尽浑身力气,不要命地爬起,回望我深陷的地方。
现在,轮到我站在白色的水里,而在我对面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黑色的漩涡,而且漩涡正在消失、变小。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什么都没有。
那里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