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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1.5 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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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确实很热。但是有曦曦陪在我身边,所以没什么。

和她手牵着手走在已经走过一次的路上,我就这样看着她的侧脸,走在她身边,交扣的十指让我十分安心。现在的她只属于我,不会离开我,这样最好不过了。

我喜欢曦曦,准确来说,我爱曦曦。是恋爱上的喜欢,很明确,而不仅仅是朋友上的喜欢。

叶轻灵喜欢许语曦。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但是,我不可能,也不可以把这份恋情说出口,无论如何也不能。一旦说出来,即使是只有一点可能,会永远失去她,我就不可能会说出来。

我害怕失去。我不能再失去。如果连她也不在了,我还能剩什么呢?

这份恋心,只会永远埋在我的心底,至少现在的我是这么想的。毕竟,同性恋什么的,在这个社会上太难令人接受了。即使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曦曦肯定也会在意的。倒不如说,她最在意这种事了。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她本人的态度,她一定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吧。

曦曦很害怕周围人的目光。既然她害怕,那我就不会去做让她感到困扰的事情。她的幸福是最重要的。只要她幸福,并且能在我身边,我怎么样都好。

“好热哦,灵灵,我要热鼠了。”

她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向我抱怨。

虽然很不想让手分开,但是她很热,所以我只能拿出伞。轻轻掩住嘴笑了一下:“真拿你没办法。”

她睁大了可爱的眼睛看着我,脸颊有些气鼓鼓的。

哦哦,瘪掉的气球又膨胀起来了。

“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坏灵灵,你不热吗?!”

她和我预想的一样,有点生气地嚷嚷起来。

这木头,真是不解风情!牵手的同时怎么可能能同时撑伞啦?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有点不敢看她闪耀的眼睛,低低地说:“我不想和曦曦分开嘛……”

这招果然奏效了,她没能继续责怪我,只好轻轻接过我的伞,打开,然后遮住了我们两个,叹气说着:“输掉了,原谅你了。”

一边这么说着,她不着痕迹地把伞倾向了我。

她果然好宠我,好喜欢我,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恋爱意义上的喜欢。

嗯哼,难道以为这个角度我看不出来吗?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我可是一直看着你的灵灵,一直只看着你的灵灵。

我伸出我的手,搭在她的小手上,稍微施加了点压力,伞就向曦曦那边倾了过去,然后我对她稍微撒了个娇,让她的气完全消掉。

“你本来就拿我没办法。”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扯起一个拿我没撤的笑容,彼此都没有再说话。直直地,静静地走向西楼。

能和她分到一个班实在是太好了。

昨天的我超紧张,拉着她的手一直在抖。我好怕我们分不到一个班,虽然下课还能见面,但是要分开这么久,实在是令人难受。虽然说小学的时候我们就是那种在一个学校而不在一个班的情况,但是小学一个年级有八个班,概率比较小。而初中只有四个班,概率比较大。当概率变大的时候,担心反而会增加。

而且小学分班的时候,她只是我普通的好朋友,而不是现在这种亲密无间而且是暗恋的对象这种关系。

我害怕失去,我不能再失去。

不过她应该不会太在意我的反应的吧,反正虽然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看到我们在一个班肯定会开心,但是肯定不会像我一样,在看到出成绩是同一个学校的时候,像一个笨蛋一样开心得跳了起来,还亲了她一口。在看到分到一个班的时候,一个人自顾自地开心到傻笑,说不定她已经忘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我们已经走到了楼下。上楼的时候,她开始折叠起伞来,在教室门口,她把已经折叠好的伞递给了我,我顺手接过伞,放进书包里。

喜欢。她这点我也喜欢。

我不由分说抓起曦曦的手腕走进教室。

一进教室,我就向靠后窗的方向走去。稍微环视了周围一眼,什么位置比较自由一点呢?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课室倒数第二排的两个空位置。

就它了。

好像周围有些视线投了过来,是我抓着她的手太暧昧了吗?不对,这很平常吧。大家都是女生,抓个手有什么好奇怪的。牵手和抱抱我们也每天都有呢,我有些开心地想。

拉着曦曦走到座位旁边,放开了她。让她在旁边先等一会。抽出来两张纸巾,打开水瓶倒出一点水,润湿了其中一张纸巾,细细地擦起她要坐的座位,随后把座位擦干,把她推到座位上坐着。

嗯,好像不怎么脏。我看着只是稍微变灰了一点点的两张纸,应该有人提前擦过了吧。不过能更干净些,最好不过了。我满意地看着老实坐着的可爱青梅竹马,开始动手处理我自己的桌椅。

在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前面的女生似乎一直在看着我们。

这并不重要。交流太深,就会拥有一段友情。只要拥有,就会容易失去。那么,只要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我现在只拥有曦曦,也不会失去她,这让我很安心。

曦曦好像有点耐不住无聊,跟那个女生攀谈起来:“你好,我叫许语曦,她是叶轻灵,我的青梅竹马。”

好高兴,她对我真的很好。

我们的前桌开始介绍起自己来:“你好,我叫李小璐,璐是王字旁边一个道路的路。”

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默默记下了这个关键信息点,就拿着纸巾去垃圾桶丢垃圾了。

垃圾桶,垃圾桶在哪儿?

寻找了一圈,发现有一个红色的大桶就静静地竖立在讲台旁边,想必那个就是垃圾桶了。我走过去把纸巾扔在里面。又回到座位上,听到曦曦在说着一半的话:“……灵灵告诉我的,我可不是什么读书好手,虽然成绩还可以,但是肯定不是拔尖的啦,灵灵可比我用功多了。”

什么什么?我告诉她什么了?偷偷看了一眼曦曦,她神色和平时没有两样,那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有点淡淡的醋意,也有点无聊。

现在的曦曦不属于我了。哦不对,应该说,现在的曦曦不属于我一个人了。我有些不希望这样,但是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看会儿书吧,过一会儿老师应该就来了。

打开了《读者》,接着从今天早上断掉的地方开始看,看书能让我沉浸在书里的世界,我很喜欢这样。这种时候我能忘掉大部分的不开心的事情,甚至有时候会让我把目光从曦曦身上转移到书上。虽然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应该也算是好事。因为曦曦不可能完全属于我,我再想把她据为己有,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应该试着转移我的目光,即使只有一小会儿。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没办法。

看了一会儿书以后,感觉我前面有什么动静,大概是新前桌来了。

嗯,不重要。

“你好,我是许语曦,语言的语,晨曦的曦,这位是我的青梅竹马,叶轻灵,轻盈的轻,灵动的灵。”

虽然前面的动静不重要,但是隔壁的动静很重要。好开心,她又介绍我了。

喜欢。她这点我也喜欢。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莫佳慧。兴趣是阅读,我很向往书中的各个世界呢。”

被她的介绍所吸引,稍微有些把目光转移回来的我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喜欢看书吗,而且也喜欢沉浸在书里面,和我很像呢。

但是,很明显和我不完全一样,我只是喜欢让我沉浸进去的任何东西,这些东西会让我忘掉很多不喜欢的东西,不高兴的事情。

还有,这段时光,一旦拥有了就不会再失去。

以看书为例,即使马上就会忘记其中的大部分细节,这种失去的意义也并不一样,因为遗忘的一般都是不重要的部分,失去不重要的东西并不会令我痛苦。不如说,不重要的部分,我就不曾拥有过。

只要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

我继续看着书,教室里突然变得安静,这使我注意到大概是老师来了。要摄取关键信息了吗?没有了书,我的视线就会不自觉转移到曦曦身上。看了一眼她,嗯,今天的曦曦也是元气满满,所以我的曦曦能量目前还很充盈。

这我就放心了,我看向老师。

老师很快就打开了教室的多媒体电脑,打开了一份关于学号的文件,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陈安娜,从今天开始,未来三年,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同时,我也是你们的政治老师,希望以后大家都能好好相处,接下来按照学号开始自我介绍,这里是你们的学号,请大家看清楚哦。”

是比较重要的学号表。

学号表一被打开,我立马就开始从最下面开始找她的名字,开始祈祷我们的学号能挨着。虽然学号挨着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这样能让我和她的距离更加近。

不对,挨着好像是有意义的,如果是按照学号的分组的话,只要是连号,很容易就会分到一组。

这么一想,我更紧张了,开始寻找最重要的信息。

一眼就能看到曦曦的名字,太容易找了。她的名字我在本子上写过好多好多次,感觉我的眼里已经有了曦曦雷达了。

曦曦雷达马上曦曦曦曦地响了起来。

曦曦,曦曦,曦曦,曦曦……

好像有些怪,不过我立马就看到我的名字和她的名字紧挨着。

悬着的心重重落地了,今天也是这两个月来最值得庆祝的好日子之一,仅次于昨天和出成绩的那天。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想到我一伸手就能碰到她,而且名字也在一起,我就好开心。

真的好喜欢她啊,总感觉这份恋心有一天会满溢而出,无法制止。但是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这很有可能导致我失去她,所以我要用理性拼命去压制我的感情。

很快,安娜老师就点起了第一个人的名字:“那么接下来就从一号的安琪同学开始自我介绍吧。你是安琪,我是安娜,我们很有缘呢。”

“你好,安娜老师,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叫安琪,来自实验小学……。”

嗯,知道了,这个人叫安琪。就这样,我一个又一个地默默记下了同学们的名字,然后把面孔和名字匹配上。这些都是可能用的上的重要信息,要记下来。

自我介绍有序地进行着,很快就到曦曦了,她能说些什么呢,稍微有点期待。

我把下巴托在左手上,左肘依着桌子,稍微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站起来。她站起来以后,眼珠子先是漫无目的地了一圈,然后偷偷看了我一眼,随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叫许语曦,语言的语,晨曦的曦,父母在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希望我能向着晨曦,朝气蓬勃地欢笑出来,我也希望我能成为这样的人。我的爱好是收集一些小物件,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我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谢谢大家的聆听。”

她坐下以后,教室里响起了掌声,我也卖力地鼓着掌。

你就是我的晨曦。不需要希望成为,你已经是一个这样的人了。从我们的小指拉勾开始,你就是我内心深处的那一束光芒。只有你说不会让我失去你,我也愿意相信你。就让我好好看着你欢笑吧。

我们是连号,显然,她介绍完以后就该到我了。我紧接着站起身来,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自我介绍:“我叫叶轻灵,刚刚介绍的许语曦是我的青梅竹马,谢谢大家。”

感觉是一个完美的自我介绍,关键信息点都说出来了,也进行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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