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间那双淡色的，玻璃珠一样的双眸微微瞪大，他指尖还无助地攀附在柯樊的肩头，这会儿正不安地反复蜷缩，放松。

想到自己今天去完老师办公室后，柯樊就像是吃错药一样反常，而且他还说自己不想和他做朋友....

想清楚的谈间震惊地瞪大眼睛，他抿了抿唇，讷讷问道：“...那，那你想做我的老师？”

一定是这样！

刚刚他在办公室的时候柯樊还一直催他快点，谈间像是找到了最后真相一样，猛地拍了拍脑袋，在系统空间里对001总结。

[柯樊一定是觉得我太笨了，这点都学不会，他急得想亲自教我！]

谈间握拳，信誓旦旦地对系统分析。

[统统，你们家npc都好喜欢学习哦。]

金色的光球悬浮在谈间身边，有些心虚地明明暗暗闪烁了几下，001看着自家宿主闪闪发光的漂亮眼睛，实在不忍心说实话，它沉默了一下，委婉说道。

[...宿主，感觉他们可能更喜欢床上教学。]

谈间：？

而就在他说完那句话瞬间，柯樊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之前所有暧昧的气氛似乎又归为凝滞。

那双深蓝色，大海一样的眸子，刹那间将所有复杂疯狂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悉数敛起。

“算了....”

虽然本来就知道大概率得不到任何答案，他无奈的勾了勾唇，声音轻得简直像是一声叹息。

“真是迟钝。”

他确实有很多想教他的东西，但那些知识都仅限于在床上使用。

这么迟钝也许是好事，至少....

不能属于他的话，那就不会属于任何人。

他依然可以用朋友的身份在他身边，卑劣又贪婪地描摹他所有轮廓，然后在梦里恣意妄为地狂欢。

凝望着谈间的蔚蓝双眸逐渐变得沉郁阴冷，柯樊若无其事地轻笑一声，抬手若无其事地圈住他纤细的手腕。

“走吧，小谈，我们去吃饭。”

他轻柔地整理好谈间刚刚被弄乱的衣袖，眉眼一如既往地温柔。

谈间被柯樊拽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朝食堂走去。

檀溪大学本来就算得上是A市的贵族学校，学费虽然高的离谱，但是各类硬件设施条件也比普通学校高出一大截。

食堂修的像是中世纪建筑，谈间跟着柯樊一起上了二楼，这会儿早过了饭点，装修明亮华丽的食堂里空荡荡的，只有零零星星几桌学生在吃饭。

食物温暖氤氲的香气布满整个空间，柯樊带着谈间朝中间走去，那边白色的桌子边，李素已经买好了各种各样的餐食在那边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朝这边过来，李素挥了挥手，喊道：“樊哥，小谈，这边！”

食堂里的菜品多种多样，谈间端了碗番茄牛腩煲小口小口吃着。

牛肉炖的软烂，和汁水丰沛的番茄混在一起送进嘴里的瞬间，谈间满足地眯了眯眸子，像只漂亮飨足的小猫。

柯樊温柔地给他夹了一块炸猪排，目光一刻不停地黏在谈间身上。

简直像是一个刚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

李素把自己手边的饮料递给他，叽叽喳喳地和他们讲八卦。

“诶，昨天紧急疏散了美术系学生，今天一早学校就把新的住宿名单公布出来了，好像是因为很多学生都说自己晚上在别的宿舍住宿的时候，总感觉洗漱台里有奇怪的水声。”

听到洗漱台的瞬间，谈间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小脸苍白，虽然害怕，但还是悄悄竖起耳朵听李素八卦。

万，万一有线索呢。

谈间垂下眼皮，指尖耷在自己衬衫的边沿，反复绞紧。

“不过按照樊哥你和校方的关系，小谈这回分宿舍肯定是和你...”

李素暧昧地朝着柯樊眨了眨眼睛。

柯樊唇角素来温和的笑意这会儿才显得真实了一点，炸猪排有点油，谈间只吃了小小的一半，剩下的全被他拨到了碗的另一边，又去埋头吃碗里别的菜色。

他自然而然地把那块炸猪排夹过去，就着谈间小小的齿痕慢条斯理地一口口吃完肉排。

“诶，雕塑系的名单出来了。”

李素手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亮，上面是熟悉的学校论坛界面。

谈间埋头吃饭的动作一瞬，他捏着手里小小的瓷勺，心里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诶呀，都不用看，小谈你肯定是和樊哥....”

李素往下扒名单的手指僵硬在半空，就连打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就连脸色也变得极度苍白，嘴张张合合几遍，所有声音都像是被极端的恐惧卡在了喉咙里。

柯樊察觉到李素的不对劲，他眉毛紧缩，目光凌厉地看了过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