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走向角落,腥臭味涌入她的鼻腔,她却只感到舒爽畅快。
她动作粗暴地掰起男人的下巴,逼对方与自己对视。
李亿财仅仅被关了一两天,就已经不成人样了,下身撕裂的伤口化脓腐烂,生了不少蛆虫,加上滴水未进,整个人只剩下半口气吊着命。
他先是抖了一下,接着满脸惊惶地看着来人。
“你是……?”男人嗓音干涩,语气带着真切的疑惑。
他又是一番端详,终于在这昏暗的光线下认出对方。
赫然是那个总跟自己过不去的疯子!
得出这个结果后他猛的大叫一声,接着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
“求求你……!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真的没有做过……!”
他痛哭流涕,也许是意识到危险,脸上的表情格外诚恳,颇有悔改之意。
“对不起…放过我放过我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疯女人就这么冷眼看他,清明的眼神中带着堪称残忍的平静。
她咧开嘴,诡谲的笑声回荡在这窄□□仄的空间,托起空中飞扬的尘灰。
“我真的知道错了!!!啊啊啊啊啊真的!你放过我吧!!”
眼看她慢慢靠近,男人的动作激烈起来,涕泪横流,面上的五官死死扭曲。
对方没有应答,只一脚踏上自己的伤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男人直直晕过去。
疯女人笑得癫狂,扯着他的头发往墙上砸去,一下接着一下,撞击声久久不绝。
很快,污浊的墙面上就被一黏腻的液体覆盖 。男人的面庞同样被浸染,在一片血色中翻起惨白的眼球,模样骇人。
“嗬……咳咳”
他被强烈的痛感刺醒,断断续续地开口。
女人见他还能说话,狠狠咬上他的喉结,眼神中凶光毕露,宛如索命的恶鬼。
“啊啊啊啊啊啊!!!咳喀!……”
男人拼命挣扎着,妄想逃脱这致命的痛感,却徒劳无功,他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冷汗如雨。
“吧嗒——”
一团血肉模糊的组织掉落在地,翻滚两圈后堕入黑暗。
疯女人舔舐着发涩的牙床,半张脸被染成赤色,透亮的眼珠如深渊的点缀,透着无尽的快意。
而面前的男人,仍保持着弓起的姿势抽搐着,脖子上有个骇人的缺口,正往外喷射着殷红液体。
天花板上盛开着大片红花,而两人周身是纷纷扬扬的花瓣,天地一色。
慢慢的,他的身子瘫软下来,液体也变成和缓地渗出,只有双眼死死往上翻着,死不瞑目。
禁闭室一时间充斥着铁锈味,铁窗有那么几缕光线射进来,也会被很快吞噬,不留半丝希望。
滴水声响了很久,疯女人也静静坐了很久。
她恍然意识到这里似乎很冷,阴暗潮湿,之前怎么就没觉得?
是了,她想,太冷了。
禁闭室的门开了,带着消毒水气息的风吹进来,让人安心不少。
真快,不知不觉间,这样恶心的味道已经闻了几年了。
她低低笑着,璀璨的双眸望向风口。
而门外,正站着满脸恶意的霍邱。
护士长面色讥讽,厌恶中透着些果然如此的得意,她施舍般说道:
“行了,跟我来吧。 ”
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女人只是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去不掉的污秽,跟着对方走了。
临走之前,她最后回头看向房间里高高的铁窗户,一如从前许多次,想要的不想要的,得到的得不到的,都在几缕阳光中消弭了。
消毒水的气息渐渐淡了,一股烧焦味霸道地闯入鼻腔,除此之外,则是一种肉香,一种让人类从骨子里泛起恶寒的肉香。
女人抬头,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自己似乎被带到了某个归于禁忌的地方。
她心无波澜,反倒有种解脱的轻松。
这行尸走肉的半辈子,终于要结束了。
没走多久,前方的霍邱转过身,颇为不屑地扫了身后之人两眼,接着伸手就将对方推入房间。
女人的配合让她感到意外,居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挣扎 。
护士长借机整治病人的计划落空了,再看看手腕上结着血痂的牙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将女人牢牢固定在电击椅上,又把头盔里的湿海绵挤干,不留一丝水分。
而对方就这么静静看着,顺从的接受着自己将要面对的巨大痛苦。
霍邱冷笑一声,快步走出了房间。
趁着护士长去摆弄仪器的空隙,椅子上的女人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浅浅笑着。
时间在死亡来临时总是过得很快,电流声穿透过墙壁,有白烟裹挟着奇异的香味从门缝下涌出。
而屏幕上显示的倒计时,还有59分钟。
……
午饭时间,众人都老老实实地待在食堂。这么多天下来,他们的的味蕾活像死了大半,不论多么恶心的食物都能几口塞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