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伤……什么时候能好?”迟岘擎帮着收拾外卖盒子,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彼此之间早已生疏的不再有了温情,虽然这是必然的。
但为什么对方随意的一个眼神,也还是让自己心悸不已。
“快好了,你不用担心。”隋滪看着迟岘擎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茶几,心中却多少有点不舒服。
读书的时候,迟岘擎可没有这种觉悟,通常是被别人侍候的主,什么时候有像现在这般顺手收拾过碗筷呢。
迟岘擎忍着没爆粗口,他总算知道隋滪也是会睁眼说瞎话的人,如果冬冬说的是真的,那隋滪这句快好了最起码说了有四年以上,还是从冬冬懂事时算起的。
房间一时间平静了下来,俩人分开坐在沙发两头,迟岘擎没说要离开,隋滪也没说要休息。
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会,迟岘擎总算想起了自己儿子,连再见也不说,拉开门就离开了。
隋滪目送对方离开,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一直挺直的腰板慢慢的弯曲。
迟至冬乖乖地待在医院,看见迟岘擎的出现,原本微红的眼眶立即就湿润了,看的迟岘擎自责不已。
回到家后,迟岘擎忙前忙后的为儿子亲自下厨煮了午饭,也是很简单的白粥和蒸肉。
傍晚,迟岘擎杀到王海洋家中,准备抢劫对方的晚餐,没想到开门的竟是宋闻。
“是你啊?八哥呢?没吃饭吧?”迟岘擎站在门口想往里走,宋闻却挡了他的动作。
“八哥喝多了,我送他回来。”宋闻像是不想王海洋被打扰,于是拦了迟岘擎。
“又喝多了?我去看看他的丑态。”迟岘擎长的高大,轻易就推开了宋闻,几步走到房间前,伸手推开了房门。
手机这时却响了,迟岘擎接电话的时候撇了一眼王海洋,对方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像是睡觉了。
“小伍,怎么了?”迟岘擎转身走回客厅,边说电话边看了几眼开放式厨房,显然今天王海洋也没有开火。
说了几句,迟岘擎也不再理王海洋,他心里想着冬冬的晚餐,朝宋闻点点头表示再见。
宋闻站在王海洋门前,对迟岘擎报以微笑,然后伸手关了门。
晚餐还是煮的粥,不过是从白粥改成了肉粥。
迟至冬吃的饱饱的,迟岘擎在心里感慨,咱儿子多给老子面子,就这水准,也吃了两碗。
迟岘擎休息了三天,第四天上班时,没看见王海洋,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对方请假了。
他也没留意王海洋为什么请假,他现在下班忙于照顾儿子,刚上任的二十四孝的钟爸爸终于知道养儿难!
想想那些调皮捣蛋大王,再看看自家乖巧的儿子,迟岘擎又领悟了老婆别人家美儿子自己家好的道理。
不过迟至冬基本上每天都会提起隋滪一次,迟岘擎迫于无奈,只好收拾乱七八糟的心情去探望病患。
这次开门的还是男人,却不是上次那人,是长的稍矮些的白净青年,岁数大概和迟岘擎差不多。
迟岘擎瞪着眼说不出话,早知道就不来了,说不定自己的到来还打断了隋滪的好事。
“是你!”叶韦旗前两天听刘章寻说过这事,特意来的勤些,想着能不能遇上,没想到才隔了几天,竟然真给遇见了。
“你认识我?”迟岘擎对眼前的人没多大印象。
“你应该是不记得了,我是叶韦旗,我们高中同校。”
叶韦旗三个字一出现,迟岘擎先是有些发愣,接着像是被什么吓到似的刹间白了脸色。
手还下意识贴在了自己的腹部,只不过贴了那么一下,手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松开了。
“小擎,你来……你怎么了?”隋滪刚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迟岘擎的身影,惊喜地走过来,却在瞧见对方脸色时皱起了眉头。
迟岘擎僵硬着脖子将视线从叶韦旗脸上移到隋滪脸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在隋滪急走到身边想拉住他的时间,突然转身就跑。
“小擎?”隋滪抬腿就追。
“隋滪你不能跑,迟岘擎快停下。”叶韦旗吓了一跳,连忙追了出去,刚好看见刘章寻走出电梯,“章寻你赶紧坐电梯下三四楼层,拦住迟岘擎,他从楼梯跑下去了,隋滪追着他。”
刘章寻一听,匆忙又按开了电梯门。
迟岘擎为什么忽然要跑?他难道不知道隋滪现在的那身伤,要是再乱动,估计要躺病床上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