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李微要看的,我帮她借的,等会放学给她。”迟岘擎嘻嘻笑着。
“你挺喜欢她?”
“嗯嗯,谁不喜欢她啊,校花啊,可好看了,你不觉得?”
隋滪没回答,沉默了一路。
迟岘擎也不在意,反正隋滪就是这样,如果他不想回答,在老师办公室也一样站着不吭声。
上学的日子总是过的快,转眼又到寒假。
学生之间总是喜欢互送些新年贺卡,隋滪家的地址很难找,迟岘擎来之前打过电话,对方关机,想了想,还是亲自将贺卡送了过来。
迟岘擎在公车上低头看着手中的贺卡,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了,和宋贤材他们认识那么多年,平常也就快递或网络互相道贺,亲自上门,这还是第一次。
隋滪住的房子应该是租住的,这边是旧城区,房子老旧,人口也复杂,迟岘擎问了三四个人打听地址,每个人都是不同口音的异乡人。
以隋滪平时的吃食方面,他不像是会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但他偏偏住在这里。
迟岘擎问过他,他说租这里是因为离学校近。确实很近,平时隋滪都是走路去上课。
事先迟岘擎并没有打电话,他到了隋滪家门口,也不拍门喊人,只是将贺卡从门缝下塞进去,然后转身离开。
迟岘擎出门晚,冬天日子比夏天短,傍晚才刚过六点,天已经全黑了,旧城区岔路多,昏暗的路灯开着也等于没开,整个小区给人一种像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觉。
迟岘擎照着刚才进来的路线走出去,旁边不远处突然传来声响,原本走在迟岘擎前面的一中年大叔听到声音连忙加快脚步走出了胡同。
迟岘擎边走边听,确定是在打群架,而且还是多人围殴一个。
刚要走出胡同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叫嚣着一个人的名字,迟岘擎猛的停下了脚步。
六七个男人手持钢管与一人械斗,被围攻的那人双手各执着一条短钢管,一声不吭地以一人敌七人竟然也不见输。
迟岘擎躲在一旁看的清楚,被围攻的那人就是隋滪,身形错不了。
见隋滪可以自保,迟岘擎就想着先离开找找有没有钢管之类的再来帮手,以肉身搏钢铁,那是找死不是帮忙。
不远处有楼房开了灯,迟岘擎眼角扫见地上的影子,双手抱头猛的一个错身,钢管敲在墙角发出了很大的撞击声。
隋滪扭头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唐宁你敢碰他!”
突发状况,双方都停了手,隋滪想冲过来却被人以钢管阻拦。
“我怎么不敢?他算个屁?”唐宁甩着手中的钢管,逼近以背抵墙的迟岘擎。
“你有种就试试,你碰他一下,我还你一百下一千下,我说到做到。”隋滪双手抓着钢管越抓越紧,本就已结冰的脸上此时更甚于索命的罗刹。
“你还说对他没什么意思?你明明告诉我对他什么意思也没有,你明明说过。”唐宁狰狞地挥舞着手中的钢管,眼神已近疯狂,“反正你不会是我的,那我凭什么将你让给他?凭什么?”说完一钢管照着迟岘擎的头就挥下来。
隋滪早已冲了过来,他只顾紧紧地盯着迟岘擎头上的钢管,后背被人狠揍了好几下眼都不眨。
“滚!”被人藐视的迟岘擎双手猛然向上一抓,靠着墙壁借力,飞起右脚就是一踹。
情况刹那反转,迟岘擎趁着唐宁摔倒时硬是将对方手中的钢管抢也过来,动作潇洒利落,待隋滪冲到他身边时,迟岘擎手中的钢管直指唐宁的头顶:“啰里啰嗦个没完,你问过我愿意给你揍了吗?”
隋滪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回气的样子,刚才绷的太紧,他此时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回来,仍然凶狠如罗刹。
不过迟岘擎看不清,所以他脸一扬:“还有你,老子要报仇当然是我亲自动手,还用不着你替我出头。”
话里的意思是如果被唐宁揍了,他自己会还回唐宁一万次,一千次怎么能够。
迟岘擎扬着脸,刘海软软地趴在耳朵旁,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明亮的点点光芒,耀眼的不得了。
“嗯!”隋滪突然就笑了,笑容冲破黑暗仿佛可以照亮整个夜空。
“笑屁!”从没有见过隋滪笑容的迟岘擎只是凭声音都能感觉的到对方此时的愉悦。
“你明明说你不是,你明明说你不是,你不能骗我……”唐宁被人七手八脚地扶起,偻着腰看着隋滪在笑,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随即像泄了气的气球般松了钢管,低着头喃喃自语。
隋滪扫了他一眼,然后扔了钢管扶着迟岘擎离开。
唐宁身边的人还想冲上去,唐宁失魂落魄的说着算了算了。
“迟岘擎,钢管可以扔了,他们不会……”隋滪看见迟岘擎还紧紧捉着钢管,伸手过去想取下,感觉到钢管上的湿腻,仔细一看,还没回复正常的脸色迅速又变了:“你伤哪了?怎么这么多血?”
迟岘擎痛的话都说不出来,手掌虎口刚才因为硬生生抗了唐宁的一钢管,被硬生生的震裂,此时他的双手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控制,五指僵硬如铁,仿佛已经和钢管融为一体般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