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覃昭没再包得像个粽子,他带上黎筝备好的洗浴小篮子,吭哧吭哧拿着腰牌排队。
他以为今天不会显得格格不入,然而到山顶才发现,除了他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光着膀子!
你们昆仑不是门风森严吗!
同窗勾着他肩膀,饱满的胸肌蹭住他下巴,粗声粗气地说:“嗨呀,今天没有当值长老,大家都去玉虚峰开月会了,你裹这么严实干嘛,脱了脱了。”
覃昭被一群裸.男包围,竭力抓住腰带:“不不不,我到里面再脱。”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怕的,脱!”
“就是就是,来我们初阶公共浴池泡啊,那里池子比较大。”
混乱之中,一只手把他从裸.男里捞了出来。
皇甫季礼难得穿戴整齐,把他拽出来道:“师……张三,你怎么在这里?”
他险些喊漏嘴。
覃昭窘迫道:“我来泡温泉。”
同窗们叫嚷:“你不是叫李四吗?”
“你到底叫张三,还是叫李四啊?”
“怎么还带骗人呢。”
皇甫季礼无奈:“你排错队伍了,这是初阶公共浴池的队,中阶以上去那边。”
“啊?噢噢。”覃昭上次来的时候蒙得结结实实,没注意居然还有不同的队列,赶忙趁乱钻进了中阶队伍。
那群人还想拉他,皇甫季礼不高兴地挡住道:“别动手动脚,回你们自己的队伍去。”
他们见他是穿着高阶校服的师兄,立马不敢吱声了。
覃昭看见前面有个人一闪而过,他疑惑地揉了揉眼睛,皇甫季礼问:“怎么了,师娘?”
覃昭说:“我好像看见徐庭光了。”
“徐庭光?你看错了吧。”皇甫季礼诧异,“上回那事之后,他就下山疗养去了,他二师父是药宗药圣,听说在帮他重塑筋骨。”
覃昭嘀咕:“可能是我眼花。”
“该你递腰牌了,师娘。”
皇甫季礼目送他进了中阶山洞,这才回去排自己的队,当他转过身时,一个戴着斗篷的身影悄然跟上覃昭。
覃昭来到上次的洞穴,挥手开启洞口禁制后,脱掉衣服往池子里走去。
今晚只有他一个人,他便没像上次一样穿着内袍,滑下去后从篮子拿出香片往身上抹。
滑滑的香片在锁骨上留下泡沫,和水里的花瓣混为一谈。
他杵在池子里,跟一根水灵灵的葱似的。
系统连忙捂住眼睛,暗自想道:溜了溜了,我去随身空间弹眼珠子玩,不然被奚渊知道,我的眼珠子要不保了。
覃昭把皮肤搓的发红,才开始凝神屏气,按照奚渊教他的方法引灵入体。
然而刚开始引入灵气,就发现不对劲——丹田像使不上劲似的,四肢并没有随着水流变得通畅,反而运气屡屡受阻。
他的心跳开始加快,脸色变得酡红,整个人支撑不住靠在身后的岩壁上。
从正常到无力,仅仅过了片刻功夫,浑身的力气丝丝缕缕被抽走,血液一股股往小腹冲去,心脏跳得他唇舌发麻。
某处一张一合,吞进温润的泉水。
这种感觉十分陌生,让他心生恐惧。
覃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走火入魔了?”
他勉强抓住岩壁,想借力站起来,可脚底一滑,差点整个人摔进水里。
忽然,岸上伸出一只手,将他从水里捞了上来。
覃昭靠在岩壁上,缺氧般大口喘气,下意识说:“谢……”
他刚说完一个字,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徐庭光不怀好意的眼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覃昭又惊又怒,强撑着再次滑入水中,勉强抓住岩壁上支出的石头。
徐庭光意犹未尽地打量他,“哼,果然是只小兔子,胸长得这么粉嫩,浑身白得跟块白膜似的,怎么还围着汗巾呢,遮你那小玩意儿吗?”
覃昭快气晕过去了,脑袋一阵阵眩晕。
要不是周身无力,他真想往徐庭光胸口刺一剑,不,是十剑!
他大口喘气道:“你竟然敢……擅入昆仑池,按照门律,是要被……杖责百下,逐出……师门的。”
徐庭光抬起他水淋淋的下巴,小兔子脖子以下全缩在水里,尖尖的下巴挂着水珠,脸色红扑扑泛着春光,漂亮的眼珠更是被气得湿润泛红,看起来要气坏了。
他呼吸粗重道:“贱人,我已经被你害得落下残疾了,你觉得我还会在意这个?”
覃昭拼命挣扎,垂眸看见他手腕上狰狞的疤,以及他脚也呈一种扭曲姿态,想来上次跌落悬崖落下了残疾。
徐庭光说:“老子今天就要和你双修,把你变成我的炉鼎!我操.你多少次好呢?五次好不好?不,不够!我要操的你哭都哭不出来!”
他越说越兴奋,肢体血脉偾张,激动得手都在抖。
覃昭努力平复呼吸,一边在水下开启随身空间,一边转移他注意问:“徐庭光,你真是个畜生,居然给我下药?”
“合欢宗的天欢散,专门给小倌用的。我对你好吧,今晚保证叫你□□,缠着我要个不停。”
徐庭光用力想拉他上岸,覃昭咬牙跟他拔河,光滑的胳膊在岩壁上蹭出数条血痕,显得楚楚可怜极了。
徐庭光□□:“你越是挣扎,我只会越爽,别拖延时间了,不会有人来救……”
他话音未落,覃昭猛地蓄力拔出木剑,正是上次和他打赌的那把,被随手放进了随身空间。
木剑带着微弱水灵,朝徐庭光心口扎去。
这已经是他能使出最大的灵力了。
然而徐庭光侧身一闪,轻而易举将木剑击落,他冷笑道:“上回被你阴了一次,真以为我打不过你?老子改变主意了,老子要把你玩到死,像你这种小美人,生来就该被做成炉……”
突然,他的话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朝自己心口看去。
一柄泛着银光的薄刃,从身后刺穿了他的金丹,灵力如流水般疯狂四散,大量鲜血喷射涌出。
他口吐鲜血,浑身抽搐,恐惧道:“斩……斩春风……?”
神兵榜第一名剑,冷酷无情地贯穿他胸膛,一剑殒命。
徐庭光踉跄着后退,鲜血大片大片流了满地,他睁着眼睛倒在地上,片刻之内失去了呼吸。
覃昭脱力地瘫在岩壁上,身体抖得犹如筛糠,滚烫的皮肤紧贴着冰凉石壁,不由自主地摩擦、纠缠,试图缓解从脚底升起的燥热。
泪眼朦胧间,他看见一道白衣身影步入洞穴,收回尸体上的剑,朝他走过来。
覃昭最后的念头,是“系统果然和奚渊有联系”,他方才尝试孤注一掷,放出随身空间里的系统,短短时间之内,奚渊竟真的赶到了。
奚渊在岸边蹲下身,皱眉询问道:“有没有受伤?你先起来穿衣服……”
袅袅雾气中,传来一声暧昧的嘤咛,打断了他的话。
覃昭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奚渊,我难受。”
蒙蒙水雾里,一只水鬼般白皙的手,挂满湿漉漉的花瓣,抓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衣角,仿佛要将他一同拉下水去。
“帮帮我。”他可怜兮兮地说。
奚渊握剑的手猛地收紧,紧到剑灵发出轻微低鸣。
他眼眸暗沉,哑声道:“你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