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激动。
“所以,最开始IA就做过虚拟场域之间的互通路径,只不过没有使用?”
“但如果我们现在就点开,这个虚拟场域里面会不会出现异样或者报错不说,那些程序员或许也会发现我们的存在,毕竟场域的权限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打开。”
“有道理,不过说不定以后我们会用上这个功能。”
跨过传送门,前往下一个系统内部,外面的程序员对电脑进行过清理后,由于桌面上没有再出现莫名其妙的小人,所以没有重视这件事情。
到最后他们抵达一部操纵台,眼前的蓝图上出现熟悉的城市布局,微缩模型上甚至可以看见蓝珈白住的市中心顶楼大平层,当时月柚玩完美人生的时候对蓝珈白太过偏爱,把她的家规划得奇大无比。
“找到了。”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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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安珀在驱车前往蓝珈白家中的路上,因为她这两天给蓝珈白发的消息,她全都没有回。
起初她以为蓝珈白只是在赌气,后来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因为她非常突兀地临时取消了演唱会的最后一场,导致许多粉丝不满,在社交平台上发帖抗议,对此她的公关团队出来发了不少公告,并保证会退钱,但蓝珈白本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来对此事做过任何解释。
安珀按了按门铃,没有人来应答,她想了想,拿出先前蓝珈白给她的备用门禁卡刷开了门。
一开门,安珀被吓了一跳。
客厅地毯上躺着个人,披头散发,旁边全是散落的酒瓶,看起来很是狼狈。
“蓝蓝!”
安珀着急地把她抱到床上,蓝珈白徐徐醒转,看见安珀,迷迷糊糊地说:“酒……给我酒……”
“你怎么了蓝蓝,你这样我很担心。”安珀皱着眉,不知道她心爱的朋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快给我酒。”蓝珈白暴躁地说,“我不想再听见那些声音了,看见那些画面了,只有喝醉……只有喝醉,那些东西才会从我脑子里面消失。”
“什么东西?”
蓝珈白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管安珀讨要酒,安珀十分心痛,不知道自己那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朋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最后在安珀的半哄半骗下,蓝珈白洗了个澡,又喝下了一碗安神药,总算是睡着了。
蓝珈白睡着后,安珀开始翻开她房间书桌上的一本日记。
不是安珀故意要查探别人的隐私,而是那本日记太过显眼,大喇喇摊开,且两页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同一串数字,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那串数字是:25607。
出于关心最近性情大变的好朋友的心态,安珀将那日记本往前翻了几页,一些事情的真相逐渐浮现在她眼前。
7月28日乌云
很久没有写日记了,最近身边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比如刚才我把日记往前面翻了几页,发现我一直在提到一个叫莫岚笛的人,可是莫岚笛是谁?我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8月3日晴
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关于莫岚笛的一切,他是我的爱人,可是他好像完完全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去了他的家,他爸妈告诉我,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并没有一个叫莫岚笛的儿子,他们以为我疯了,我也以为我疯了,为什么全世界只有我记得莫岚笛这个人?就连他家的狗芭芭拉也不记得他……哦对,还有一个人,除了那个人,那个叫月柚的女孩,她好像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自从她来到我的生活里,很多事情就改变了。
9月1日晴
今天有个人死在了我家天台上,他的尸体消失以后,我突然感受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死亡按理来说是一件平常的事,可我总觉得一个人不应该以那样的方式死去,死后也不应该被所有人忘记,可这一次,又只有我一个人在对这种事情做出反应,我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我不想再经历这种事情了。
9月13日雨
我决定停止和那个叫月柚的女孩来往,并对她的所有邀请置之不理,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能怪她,但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让我觉得我不再是我了,我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不属于我的画面,好像我曾经坐在一个空旷的办公室里,创造了我现在所生活的这个城市,我到底是谁?还是说我真的像我的心理医生所说的那样,有精神分裂症?
……
中间出现了大段大段蓝珈白对自己的怀疑和猜测,从日记中看来,她的脑子里好像越来越频繁地出现那些不属于她的画面和记忆,她开始提到一个叫“蓝空”的名字。
蓝空是谁?
再往后,就是月柚提到的有关她被黑衣人带走的那段记忆。
11月1日晴
他们证实了月柚说的,这个世界只是他人创造出来的一个虚拟平台,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虚拟角色。虽然我谁都不想相信,但我还是想试试他们所说的那种感受。
我拿到了“世界之王”的身份卡,能够通过声音捕捉到市民的权限密钥,所有来参加我演唱会的人,都会把他们称之为解锁权限的东西上传到系统,他们告诉我,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让碧空城变成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世界。
我决定开几场演唱会。
再往后,蓝珈白的语序越来越错乱颠倒,好像自从她开了演唱会,这样的症状就加深了。
到最后,从某天开始,日记本上就只剩下那铺天盖地的5个数字,好像蓝珈白彻底疯了一样。
25607、25607、25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