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这三天我过得度日如年。
谢惩起初乱摸被我骂过后,只安稳了一天。第二天,又开始在我身上试探。
他的内心非常不安,急切地需要肢体接触来寻求慰籍,那双大手就没从我腰上下来过。
终于到了第三天,我感觉到自己可以扭动脖子了。
应当是快要聚好魂了。
我重重咳嗽一声,谢惩听见声音从我的脖子边抬头,眼神还有些懵懂。
我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面无表情问他,“上古禁阵到底是什么?你和秋原做了什么交易?”
他的眼眸瞬间恢复清明,默然须臾,敷衍道:“就是一个需要些灵力的法阵。”
“别骗我了!”我声音大了些,语气尖锐,“我在你的灵府都听见了!满城生灵是吗?”
谢惩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师姐,我杀得都是仇人,并非无辜之人。”
我觉得他在撒谎,“你的什么仇人,满城都是?”
他垂眸,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才缓缓道,“幼时灭门之仇。”
停顿须臾,他一字一句,“满城都是。”
我愣了下,猛然想起谢惩的身世。确实,挺惨的。
此刻的他落寞垂眼,长睫半搭着,有一种死寂般的孤独感。
我意识到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要歪向他的家族恩怨了,连忙转移话题,“我想吃广寒糕。”
他抬眼看我,“师姐能动了吗?”
“没有!”我连忙摇头…呸,制止住摇头的冲动,梗着脖子道,“我觉得还需要两三个时辰。”
“那到时我与师姐一同去买。”
“不行!待会儿能动了我马上就要吃!”虽然我也不知道鬼应该怎么吃东西。
谢惩不说话,一双冷沉的墨瞳似乎要将我看穿。
于是,我使出憋了许久的必杀技,“有个问题一直不敢问,现在我突然很想知道。”
他顿住了,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一般,眼神闪躲,声音沙哑又沉重,又像在祈求,“师姐,别——”
没等他说完,我冷硬道,“为什么杀我?”
我眼睛突然有些酸涩,虽然我是在演戏,但这个问题确实戳中了我。这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他会怎么回答我?他到底为什么杀我?他以往是怎么看待我的?很久前就想杀我了吗?
如我所料的,他逃避般偏过头,不敢直视我。
“师姐,我先去买广寒糕。”谢惩松开了抱我的手,“你等我。”
他近乎是有几分狼狈地离开了,御剑的身形都有些不稳,在半空留下一道崎岖的浮云痕迹。
我目视着他清朗的身型彻底消失在云层中,沉默片刻,收住心情。然后,僵硬地扭了扭脖子,再抬了抬腿。
然后,啪叽一下。
我整个人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