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开得很热,她正好嫌浴袍厚。
没多久,安宴以同样的姿态出来。龙秉月正平躺在大床上,翘着腿,从浴室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满目视觉冲击。
他的眸色深了深,没有犹豫,直直朝她走过去。抚平她翘起的双腿,欺身上来。
不需要任何言语,彼此都懂,一点即燃。
龙秉月在床上一向直面自己的欲望,安宴今天却偏偏不满足她,深吻一个接一个,就是不进入下一步。连双手都只乖乖捧着她的脸颊,不做其它动作。
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自己。当然,也乐在其中。
她从第一天就知道他能忍,可以前一两小时都只让她快乐,兢兢业业仿佛他的唯一需求就是服务她。
可是今天呢,他电话里那么说话,浴室里又那么说话,谁知道人设是言语上的猎豹,行动上的蜗牛。
等不及的龙秉月开始催促:“快点嘛。”
“乖,再亲会儿。”
安宴不让步,又一个深吻下去,把她的催促也堵回去。
龙秉月挣脱不开,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安宴的舌尖,然后是唇角。
“怎么,咬上瘾了?”安宴明白她是真的急了,顺了她的意。
“我可不能白白被你安一个罪名。”龙秉月想到上次安宴给她的“故意咬人罪”,两只手不安分起来,一手掐着他的腋窝,一手捏着他的脸,“我的手指也要咬你!腿也要!”
安宴笑眯眯地接受了,又在她耳旁低声说:“放松点,别咬那么紧。”
酒店房间是毫无疑问的二人世界,他们毫无疑问有丰富的交流经验。
然而在这一刻,尽管泛着潮红的脸已经染不上羞赧的红了,龙秉月还是感到,被他对着讲话那一侧的耳朵和脸颊,都在猛猛升温。
不得不承认,骚不过,真的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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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用完最为期待的正餐,安宴叫了酒店的餐食,在房间里吃起来。
龙秉月虽然消耗了大量体力,但是还不饿,就在旁边看着他吃。偶尔安宴吃到味道不错的,会顺手喂她一口。
她一无聊,就想找事干:“话说,你一只手就够吃饭了吧?”
“理论上是够的,怎么了,另一只你要用?”
“嗯!”龙秉月无视话中的歧义,拽过安宴的左手,捧在手里一根一根手指地观察着。
“不是吧,宝贝这么心急,连我吃饭都不放过?”
“嗯!”她继续无视,继续以不变应万变。
终于挑好了,龙秉月端起安宴的左手,把小拇指放进嘴里,轻轻咬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咬人罪名嘛,背负一次和一百次没有差别。而且不咬不知道,咬了第一次后才发觉好舒服,两个人都喜欢。
他吃饭,她也要有“饭”吃。
这个夜晚,龙秉月彻底放飞,化身狼人,试咬了安宴身体各个部位:手、肩膀、脸、胳膊……
最后发现,自己好像是个手控。
安宴任她玩弄,无奈又宠溺:“我给你安什么罪名,你就会变成什么样?”
一副所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思考下一个罪名是什么比较好玩。
“这个嘛……”龙秉月想了想,“应该要先偶然触发吧?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癖好……真是谢谢你了。”
还不忘夸自己一句:“我可真是永远挖不尽的无穷的宝藏。”
她讲话语气戏谑、夸张、似玩笑,却也都是百分百真心。不止特殊癖好,在这段感情中,她无疑发现了更多面的自己,变得相信潜能,更有勇气。
这次久别重聚,不像十月初第一次结束异地。没有预想中的疯狂与激情,反而多了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大部分时间,他们躺在酒店床上什么都不做,静静看着对方,感受彼此的呼吸和体温。知道这些东西在此时此刻独属于自己,获得的满足感比其它什么都多。
有时候,安宴会和上次一样画她,画他们。
龙秉月凑上去看,也嚷嚷着要画,结果画得像鬼画符。
“可恶啊,那些年我的课外班都白上了。”她捶胸顿足。
“什么课外班?”
“小学的时候,琴棋书画舞什么都学过,你根本不敢想象我爸妈有多狠。结果上了中学全断了,最终什么都没学精,现在都忘完了。喏,你瞧我这画画水平。”
副作用一直延续到现在,不仅业余爱好,甚至包括专业和工作,都在注重广度而非深度。
安宴听罢,把触控笔塞到龙秉月手里,握着她的手在平板电脑上画了起来。
画了一个闪闪亮亮的自信的她。
“你画得很好啊。”
“你到底是摄影师,还是画家,还是手把手教学的老师?”
“是女朋友鼓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