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短暂分开的几秒,龙秉月意识到,
他亲她,她会想我们怎么只知道接吻啊;他不亲她,她又会想我们怎么连吻都不接了。
总是先往负面想或许才是她的根本问题。
其实她明明可以这么看:一见面就接吻,感情真好;见面没有接吻,说明不是只有生理上的喜欢。
身前身后都是安宴的气息,亲得好有感觉,但龙秉月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克制着本能的欲望,稍稍推开他:“我们出去吧。”
安宴把她打横抱起来,走出衣帽间,往床的方向走。
“不、不是这个,今天不做。”龙秉月晃着腿制止道。
“今天也不?”安宴只是疑问,没有不乐意,顺从地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龙秉月坐在沙发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衣柜那样的密闭空间果真会放大感觉,到外面才感觉降温一点。
随着安宴在她身边坐下,龙秉月靠到他的肩上,低头把玩着他的手说:“我们最近身体交流够多了,需要多一些精神交流。”
“身体交流也是一种精神交流。”安宴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不过我都听你的。”
“诡辩!那我还说精神交流也是身体交流呢,谁让大脑就在身体里面。”
“你说得也没错,它们本就是二位一体的。所以你不要觉得我们身体近了心灵远了或者怎么样。”
龙秉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几乎一字不差的程度简直让人怀疑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声,或者在手机上安装了窃听器。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感慨之下,她翻身坐到安宴的大腿上,和他四目相对:“你……你怎么猜到的我这么想过?”
安宴笑了笑,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下:“因为我也这么想过。在一起后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主动热情多了,会不会只是馋我身子。”
他的拇指抚上她的脸,往上提了提她的嘴角,让她也笑起来。
然后俯身亲了一口又退回:“即便我这么担忧过,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吻你,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吻呗。
不好说是谁主动的,总之接着是一个深吻。
“有没有感受到我们精神更接近了?”
龙秉月细细回味着,思索着,一时间没有答话。
“没感觉出来?那再好好感受一下。”说罢,安宴扣着她的头,又吻了上来。
他们在沙发上面对着面,她跪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个姿势根本是为接吻而生的。
对于身高差情侣来说尤其如此。
只是也很容易起火。
龙秉月很快就感受到了,夹在自己的矛盾想法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但安宴谨记着她说今天休息,把她从身上抱下来,准备进浴室。
“等等!”龙秉月喊住他。
“嗯?”安宴扭头,“反悔了吗?”
“不是。”她当然也没好到哪去,和他一样有整理的需求,“浴室给我,你先在外面。”
两个人似乎都忘了隔壁房间就是空余的卫生间,非要争这一间独卫,为了不擦枪走火,还不要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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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进入贤者时间后,龙秉月坐到了一把摇椅上,晃晃悠悠,舒舒服服。
安宴回到了电脑前,假装看了几眼屏幕上的资料后,开口说道:“我刚才又想了想,只要不分手,怎样都好。我们一起慢慢探索,向彼此的节奏靠近。”
“困惑也好,不安也罢,我们才刚刚开始。就像人生很长,你不会想在一开始就获得天大的成就吧。”
“我不会说分手的。”龙秉月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也不会。”安宴同样不假思索,“爱是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人要证明自己的爱是很难的。所以我们反过来,证明自己没有不爱就好。”
“那我们先说好,一旦不爱了,就要果断提出分手。不然这个反证就没有效力了,也就没法带来安全感了。”
安宴想再说一遍“不会分手”,又觉得这么下去,好不容易想到的安慰又要失效,便答了好。
龙秉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她自觉真是个怪人,在热恋期会因为男友答应自己不爱了就果断分手而欣慰。
“对了,你的七夕礼物,我准备好了。”安宴起身,去另一边的橱柜拿了个礼盒过来,示意龙秉月拆开看看。
无比熟悉的东西——她刚刚才见过的,月之咏叹男香。
“怎么送我这个当礼物?因为你也知道它的中译名是‘月之咏叹’吗?”
安宴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上次你问我之后,我查了才知道的。”
然后是第一个:“但不是这个原因,不然我会送你女香。”
“我想要我们身上有一样的气味。”
这理由有点牵强吧,龙秉月一下子就抓住了逻辑漏洞:“那你送我女香,自己也喷女香不就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