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温箐下楼时,何晏时同温连成已经在吃早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待温箐坐下几分钟,温连成便吃完放下了筷子,看着何晏时说了句她没太听懂的话:“那就这么说定了。”
温箐狐疑,但此时温连成已看了眼时间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何晏时立刻拿上车钥匙跟着他起身:“我送您。”
温连成摆手拒绝:“不用,我叫车了。”说完,他又看向光喝粥不吭声的温箐,“我要走了,你也没句话?”
温箐这才开口:“一路顺风。”
温连成无语,但最后还是决定不和她计较了,省的又给自己找气受。
何晏时帮忙提着东西,直到将人送上车,又叮嘱出租车司机:“师傅,路上慢些。”
温箐则站在门口没跟上去,直到车子开走,何晏时折返,她才问道:“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就这么说定了?”
见她一脸紧张,何晏时抬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解释道:“没什么,只是邀请我去宜城过年罢了。”
“邀请你去过年?”温箐不信,这话跟天方夜谭似的,温连成邀请谁都不可能邀请何晏时,眉头不自觉蹙起,她又问,“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昨晚温连成说的那些,何晏时没打算告诉她,去宜城这事是今早温连成突然提起的,说是想了一晚上,决定再观察观察他,既然有转机,他理应再努力一下,“我和他说了,我们有结婚的打算。”
“和他说这个干嘛?”温箐觉得多此一举,“早和你说过了,我喜欢你就好了,没必要得到他的认可。”
何晏时笑问:“但你的户口簿不是还在家吗?”
领证是需要户口簿的。
温箐轻笑出声:“你想的倒是挺细,那结果如何?被骂了没?”
“嗯,说我痴心妄想。”
温箐不客气地大笑,虽然知道这话八成是何晏时为了逗她开心编出来的,但她心情还是好了不少:“何医生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没办法。”何晏时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亲了亲她的额头,“想和你在一起,面子就先不要了。”
温箐笑着,一手同他十指相扣,一手勾住他的后颈,打趣他:“听你这意思,以前单身是因为太爱要面子了?”
“不是,是因为还没遇见你。”情话张口就来,现今的何晏时当真是不同往日了。
温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笑着轻捶了一下他:“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就不正经了?”何晏时笑着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又问,“那这个呢?”
“我早饭还没吃完呢。”温箐故意转移话题,要从他腿上下去。
何晏时不肯松手,又亲了亲她。
这么一搅和,别说早饭了,连回宜城的事也被抛到了脑后,以至于后来事情发展完全脱轨,只余遗憾。
--
距离过年仅剩下一星期了,何晏时买了不少礼品,装满了整个后备箱。
温箐一想到要回去,心情就有些烦躁,再三向何晏时确认:“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何晏时已同家里说好,何父何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逢年过节也不是非得要他陪着的。
温箐没办法,只能提醒他:“酒店订了吗?我家里可没地方给你睡。”
何晏时点头:“订了,大床房。”
见他特意强调了房型,温箐误会了他的意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事?”
何晏时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无奈笑着:“我是怕你住家里不开心,想着也许会住过来。”
温箐微窘,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那你还不如直接订两间,家里本来也没我的房间。”
察觉她失落,何晏时轻握她的肩头,将她转过来搂入怀里,既是安慰更是保证:“如果真的待不下去,那我们立刻回来。”
“好。”温箐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做了个决定,回去第一件事,把户口簿偷出来。
几天后,年二十八,两人于天黑前抵达宜城,站在单元楼门口时,温箐不知为何蓦得有些紧张。
“没事的。”何晏时看出她有些心神不宁,握了握她的手安抚。
温箐朝着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虽说这个家不常回,但到底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按响门铃没多久,大门就打开了,倒是没再像去年那样,忘记她要回来的事,将她困在外面好几个小时。
但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男人,温箐怔了怔,随后抬头看了眼门号,确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