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惜心脏重重一跳,苏照影对她还有印象?严惜简直不敢相信,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还是恍惚中出现幻觉了?
苏照影怎么会,还记得她呢?
如果记得,为什么之前,完全没认出自己呢?
严惜整颗心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被抛到很高,一会儿又飞速往下掉,来来回回的,就没有稳稳踏实落地的时候。
“啊?我怎么不知道?”饶观夏不乐意了,这事儿苏照影居然从没跟她提起过。
“不是什么大事。”苏照影想起当时的情况,那个学妹遭遇了校园霸凌,情况不是很好,她自然不会把这事儿拿出去说。
毕竟这是人家的事,况且当时那学妹很抗拒自己靠近,甚至一直低着头,不让自己看清她的样子,想来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她就没说。只是私下找了初中部的老师,反应了一下情况,从保护学生心理健康出发,建议他们低调处理。
现在这个场合,就更不适合提起当时的事。
“不行,你非得说清楚。你都没送过我什么礼物呢,怎么就送学妹东西了?”饶观夏不依不饶,一副苏照影是个负心汉的表情。
苏照影无奈:“你每年生日我都送了礼物。”
饶观夏不满地嘟囔:“那怎么一样!”
苏照影正要说话,余光瞥见严惜慢慢低下头,似乎很失落。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和饶观夏说话,忽略了严惜。
“不好意思,我们光顾着聊天,耽误你时间了。”苏照影歉意地说。
“没……不会。”严惜觉得自己很难堪,苏照影不记得或是没认出自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偏偏又忍不住生出期待,还是不该有的期待。现在又难受,真是自寻烦恼。
苏照影笑了笑:“我们该走了。”
“那我,我去忙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苏照影温和地点头:“好,你去吧,我们走了。”
严惜逃也似地往厨房走,隐约还能听见饶观夏不间断抱怨的声音。
“咦?”刘鸣看到严惜急匆匆地进来,问她:“你没遇见苏小姐她们?”
“遇见了。”
刘鸣恨铁不成钢,怎么不多聊会儿!给她创造机会都把握不住!
他面上不显,只用平常的语气问:“你们没聊几句?”
“苏小姐她们,刚吃完,要回去了。”
“哦。”刘鸣拉长尾音,瞧着严惜脸色不太对:“咋了?是今天遇到啥状况了?”
“不是,就是……”严惜脑袋乱糟糟的,胸口也闷得不行,她本来就不会说话,一时想不出怎么和刘鸣说。
“师父,靠窗那桌客人……”小赵边说边进来,看到严惜也在,怔了怔:“你不是请假了吗?咋又跑来了?”
严惜看向刘鸣,刘鸣摸了摸鼻子,笑道:“他后面身体又好了,就来上班了。”
刘鸣说:“人手不太够,正好小严事情也办完了,我就让她过来帮忙。”
小赵点点头,没太在意,就和陈厨说话去了。
“哎哟,其实现在也不太忙。”刘鸣笑呵呵地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反正今天你也请假了……”
严惜摇摇头,她回去也是一个人,还得胡思乱想,不如留下来工作。
“那这样,今天就不算你请假,白天空出的时间,你之后每天多干一小时,几天就补上了。”
严惜忙拒绝:“这怎么行?”
刘鸣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反正我也没吃亏。”
又忙到很晚,严惜正要走,被刘鸣叫住了。
“师妹,你不是遇上事儿了吧?你脸色太差了。”刘鸣实在担心,一晚上严惜都心不在焉的,好几次看她切菜都神思不属的,生怕她切着自己。
严惜挤出笑容:“我没事。”
“行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刘鸣找了张桌子,招呼严惜过去坐:“今儿我就当回知心哥哥。”
严惜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这些事,太私密,她根本开不了口。
严惜也习惯了任何事都一个人闷在心里,以前是没人能讲,后来是开不了口。
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光是忙自己的生活就已经喘不过气了,哪有闲心操心别人?听别人诉说自己的痛苦难过?
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严惜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那些暧昧的苦恼,在生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