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
陶采薇把陶金银揪了回来:“你还是得读书靠科举入仕,爹你也还是得继续当你的大善人,攒名望。我这个计划还需从长计议,况且咱们家有官职在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等我这计划真正施行起来了,咱们家在朝中有人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等她真正靠这计划掌权,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陶金银“哦”了一声,回去继续读书去了。
说起来,这计划真正荫蔽到的是他们的后代了,怪只怪陶家先祖都是些吊儿郎当的行商,财富累到陶金银手里时还没有多少,这首富之位还是陶金银一手挣来的。
这几天,陶采薇先给陶府重新配备了一套身强体壮的护卫,像他们这样的平民家里又不能配兵器,陶采薇是越看那些扛棍子的护卫越心酸。
官位啊官位,眼巴巴的望着能天降一个官位下来。
陶采薇回到鸠无院,一番宏图伟略过后,是长长久久的垂头丧气。
别说拿下一整个河首府,就光是小小一个崔波她也拿不下。
仔细一想,倒是有五日没见过他了。
她从箱子里掏出压箱底的一张契,将它塞到安青手里:“你把这个拿去还给崔波,告诉他,他自由了。”
安青拿着没动,陶采薇疑惑地看她。
安青道:“小姐,崔波三日前已向老爷辞行了……”说是要去鹤山县办点事。
她还没把话说完,陶采薇抓着那张卖身契,跑了出去。
“小姐,你别乱跑!”
陶采薇一路跑到陶府门口,仓皇左右看了看,是啊,他是三日前辞行的,她如何能追得上他。
她垂着头往回走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人竟生她气至此,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
还好安青及时赶了上来,她伸手擦了擦小姐脸上的泪,心疼极了。
“小姐,你怎么连话也不听奴婢说完呢,那崔波给你留了话的。”
陶采薇抬起头,并没有好起来多少。
“什么话?”
安青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信纸给她,前些天小姐一直闷头在院子里拨弄算盘,她才没来得及给她。
陶采薇打开信纸一看,瞬间破涕为笑。
信上写着:“我去鹤山县祭祖,几日后便回,你这几日务必要在府里待着,哪儿也不要去。”
陶采薇擦了擦泪,把信纸一丢,又蹦蹦跳跳回自己房间去了。
安青无奈,又弯腰帮她把信纸捡起来收好,免得她那天想起来了又嚷嚷着要看。
这一日,小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萍县打起仗来了。”
陶采薇皱眉:“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打起仗来。”
这么多年,河首府从未听说过打仗的事。
“奴婢也不知,只是萍县离咱们这儿不远,咱们得早做准备才行。”
陶采薇思索了片刻,府里刚刚添了护卫,倒是不必担心。
她的心思却转到了另一方向去。
“小夏,你去把县里现在有的所有粮食布匹都买回来。”
小夏以为她是在为家里做准备,便急急忙忙开始动作起来。
陶采薇转身到富贵堂去把陶富贵拉了起来。
“爹,外头现在正在打仗,你知道不?”
“爹也是刚听说,闺女别怕,咱们就好好待在府里,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爹,我给你准备了几车粮草和布匹,你明日就拉着这些物资到萍县去,捐给当地的军队,对了,你别捐错了,要捐给咱们朝廷的军队。”
陶富贵陷入了呆滞,他掏了掏耳朵:“闺女,你刚说什么?爹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陶采薇无奈,坐到陶富贵身旁,语重心长说道:“爹,女儿跟你一起去,你不用怕,我打听过了,一路上安全得很,咱们这头都是朝廷的兵,只要咱们干成了这件事,不怕朝廷不给咱们降恩。”
陶富贵还在犹豫,可一想到女儿心心念念的愿望,便不忍拒绝。
女儿不是没有章程的人,既然她能出此主意,就说明她是已经打算好了的,如此,他也不怕什么了。
一日之内,陶采薇往每辆物资车上挂上了自家的旗帜,让一路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陶家干的好事,又带了几位大夫,准备随时给手上的小兵医治,当然,这些大夫身上穿的也是印有“陶”记号的衣服。
如此一趟便成行了,她早已把崔波心中让她留在府里哪儿也不要去的话完全抛之脑后。
陶富贵本想让陶采薇留下,叫陶金银跟他去,但陶采薇咬死了说自己想去见见世面,陶富贵转念一想,她说的也是。
他此前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一路上果然十分安全,无任何危险,萍县几位相熟的老板也都递了信过来,说是一切都好。
萍县如今正聚集着几位大将军,那可都是京城里来的,正好让女儿去见世面,还可以趁机会给女儿挑挑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