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常侍是朕的首席内侍,雪小葛是你自己的贴身小厮,还要屏退什么。”凰明空面色终于还是阴沉了一瞬,“那名女子已被朕派人软禁,你要么现在说清楚《游仙贺寿》的来龙去脉,要么朕就传此女对质,你要想清楚,朕对她可并没有任何情谊在。”
噫,姐好无情好冷酷……好棒!
不屏退就对了。金常侍和雪小葛都是雪应飞避不开的角色,即使没有台词,也时时刻刻是场景里的背景板,如果他们两个不能顺理成章地和凰明空一起得知“真相”,之后反而会有很多麻烦。
“是,我这就禀明实情。”雪应飞抬起了头,跪立着,淡然地说道,“我之所以说无人能参透《游仙贺寿》再加以利用,是因为,除了木箱以外,其余一切,本不属于人间。”
其余三人:啊?
“《游仙贺寿》本就不是凡人能完成的戏法。游仙是真,九尾白狐亦是真,花瓣变色落地成字,并非障眼法,是实打实的仙术。”三人脸色五彩缤纷,王廿娓娓道来,“至于那名女子,我们九尾狐本就擅长变幻,因此雪应飞是我,廿也是我。”
凰明空:朕的宠爱就非要不可是吗,这都上升到仙界了。
金常侍:孩子好好的怎么就癫了,是不是课业压力太大了。
雪小葛:得,坚持了这么多章,少爷终于还是疯了。
“我知道诸位很难相信我说的话。”说着,雪应飞站了起来,金常侍一下就挡在了凰明空面前,雪小葛刷地后退一步。
“除了这块雪鸮佩,现在我身上并无携带任何戏法道具。”雪应飞展示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这里是陛下的御书房,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提前布置。为了证明所言非虚,我便在这里,再施展一次仙术。”
话音刚落,雪应飞化作一团白雾,衣服失去支撑,瘫成了一个扭曲的人形,雪鸮佩当一声跌落在地。就见一只九尾白狐从衣服堆里蹦了出来,“伸懒腰”一般向着凰明空行礼。凰明空刷地站了起来,金常侍张大了嘴,雪小葛吓得跌坐在地。
白狐抖了抖尾巴,又化作一团白雾,一名身着布衣的女子从中显形,正是最后贺寿的那名叫做廿的女子。
御书房里极度安静,落针可闻。突然雪小葛颤抖着爬过来,抓住了雪应飞的衣服,嗷了一嗓子,“天哎~~~我家少爷变成白烟飞走啦~~~”
王廿安抚他道,“你无需担心,不是说了吗,雪应飞也是我。”
王廿又对着凰明空行礼,“陛下,金常侍,请二位放心,我若是真想对陛下不利,根本无需隐藏这么久。今日我是真心为陛下贺寿,并无歹意。”
这时却听有人在屋外喊道,“中书令越初,有要事求见陛下!”
和凰明空、金常侍一样,越初也觉得《游仙贺寿》不妥。她担心有同伙会接应女子,于是刚刚嘱咐侍卫,看死偏殿,除了陛下、金常侍外,不许任何人接走这个人。但她从打开的窗口向里看时,却发现殿中空无一人。这整件事诡异至极,越初越发担心凰明空的安危,沿路嘱咐侍卫,急匆匆地就往御书房赶。
听到通报,凰明空对金常侍点了点头,金常侍没有从凰明空身前走开,对着门口喊了一声,“陛下请越大人独自进来。”王廿知道这时候不该吐槽,但忍不住感叹:好强!总裁和总裁特助的默契好强啊!一个眼神能传这么长一句话!
越初面带慌张地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凰明空安然无事,神色一松,边行礼边说,“陛下,臣发现那名为廿的女子……”是在您这里呢。“老谋深算”的越宰相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二十三岁年轻人才会有的清澈的困惑。
不怪越初,眼前场景确实令人费解:廿从偏殿消失出现在御书房里,看着客客气气的;受召前来的雪应飞不在,他的小厮抓着一堆男子衣物在抽泣;金常侍应是在保护陛下,按说陛下有危险,但这个氛围怎么好像也不是很危险……还有,这样的情形,陛下怎么不喊侍卫,让我独自进来?
越初: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