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擒拿功夫不知道怎么练的,温温吞吞又偏偏甩不掉,吴臣心急着要走又不愿意下狠手,额上都冒了汗。
这样下去,恐怕等到三爷回来了他还在这里拉扯。
吴臣沉下心观察对方的招数,只见阿姨在耐心地跟他周旋的同时,还有一些细微的小动作,这些多余的小动作不是为了拦住他,而是为了护着手里那盘蛋挞。
“阿姨,小心了!”吴臣一笑,抬手一掀盘底,黄澄澄的蛋挞顿时漫天乱飞。
“呀!你这孩子!”阿姨骤然变色,赶紧托着盘子去接。
吴臣转身就跑。
接下来的事他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被反剪到身后,单膝跪地被制住了,而阿姨的蛋挞则一个不落地回到了盘中。
吴臣跪在地上震惊于自己的菜,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位阿姨姓陈,宅子里的人都叫她陈妈,是三爷身边排在首位的高手,比昨天带他回来的小杨和小白加起来还要强,人在这里做饭做菜只是出于爱好。
所以,哪有什么天降漏洞可以钻,都是包装诱人的陷阱而已。
吴臣乖乖坐到桌边,垂头丧气地往嘴里塞虾饺,阿姨的身手好,菜做得更好。
“这几道都是三爷特地嘱咐要做的,”陈妈笑眯眯地将几道点心推到吴臣面前,“你尝尝。”
巧了,都是他爱吃的。
“谢谢。”吴臣心里悲愤交加,但对着这么个笑脸人实在发不出火来,只能虚弱地道谢。
陈妈看着他的模样,越看越喜欢:“谢什么,多吃点!这里好久没开过火了,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天天做给你吃!”
还天天呢?吴臣欲哭无泪地抬起头,您要是真心疼我就放我走吧。
陈妈问:“好吃吗?”
吴臣:“……好吃。”
陈妈满意了,在一旁坐下来,温声道:“等一会儿吃完啊,司机会开车送你去凤停茶馆,三爷在那里等你。”
吴臣:“为什么在茶馆等我?”
陈妈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叫你去喝茶吧。”
吴臣:“……”这位可能还没弄明白他的身份。
吴臣想了想,试探问道:“三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陈妈的笑容更添两分慈爱:“三爷当然是个顶好的人,不仅生得俊俏,还温雅有礼,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生得怎么样暂且不提,这个“温雅有礼”是不是有点艺术加工了?看他昨晚在拍卖会上的作风似乎不是那么“温雅有礼”啊。
吴臣估计陈妈对这位三爷多少带了点盲目的滤镜,也不去戳破,换了个角度问道:“三爷跟二爷是不是有点矛盾?”
“连你都看出来了?”陈妈叹了口气,“他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二爷嘛脾气不好,总是时不时地找三爷麻烦,什么都要跟他争,三爷又不能一直不理会他,但一理会,可不就闹得更僵了嘛。”
吴臣拿着勺子拨弄碗里的热粥,假装不经意地问:“找什么麻烦啊?”
陈妈一拍大腿,起了谈兴:“太多了,你说好好的非要闹来闹去,不利人不利己的,还平白把自己的一只眼睛给赔了进去。”
吴臣奇道:“二爷的眼睛是自己弄瞎的?”
陈妈:“是啊,二爷爱武,隔三差五地要找三爷打,打就打呗,切磋切磋就好了,点到为止,可这个倔脾气的二爷哪肯呀。”
吴臣点点头:“有心点到为止尚且有可能伤到人,何况无心,二爷就是在打斗过程中不小心伤到了眼睛?”这也算自作孽了。
陈妈再次叹气:“不是,他们明面上比试,是不好闹出事的,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不好听,所以就打了个赌,愿赌服输,那便谁都不好说什么了。”
“什么赌?”吴臣一心想知道他们赌了什么,忽略了陈妈话里的那个“老爷子”。
陈妈:“比试打斗要分输赢,他们定了赌注,若是三爷输了,留下一根小指头,若是二爷输了,留下左眼,二爷那次比输了。”
吴臣没握住勺子,掉进了碗里:“所以……三爷就真的划瞎了二爷的左眼?”
温雅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