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目睹了整个交易过程,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妈的狗男男!
吴臣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了秦少珩的意思,鳌拜如果是只普通的猫,他估计连个正眼都不会给,可惜好好的猫长了张嘴,只好管管,那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于是直接放了心。
早课按时开始,吴臣迟到了十分钟,徐清子闭着眼睛,已经开始摇头晃脑地讲课了,他轻手轻脚地溜到角落坐下来。
黑豆大师兄后脑勺长眼,转过来嫌弃地扫了他一眼,吴臣咧开嘴朝他一笑,没发现徐清子也短暂地睁了条眼缝看他。
徐清子讲课不仅拖腔带调,而且信马由缰,吴臣乍一听还真分辨不出来今天是个什么主题,低着头一边听一边随手翻着《符咒大全》。
还没等他翻出个所以然来,徐清子不讲课了,冲着他的方向道:“你们一会儿再去趟城隍庙,昨天那个女村民不来就罢了,如果来了,你们跟着她去看看情况。”
这件事是梁陆跟徐清子汇报的,老头当时摸着胡子“噢”了一声,没发表什么看法,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提起。
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古怪?
算了,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吴臣朝梁陆的方向看过去,他是和梁陆一起遇见那田大姐的,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徐清子说的“你们”指的是他们俩。
不料徐清子注意到他的目光,补充道:“老大跟老七去。”
吴臣和黑豆一听都懵了,这是什么道理?冤家路窄?
黑豆比他先行提出抗议:“师——”
徐清子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温声道:“一起去看看,有机会就指点一下你七师弟。”
吴臣比黑豆多长了几个心眼,琢磨着老头该不是看出他们俩不和,所以才故意这么安排的吧?
看徐清子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吴臣不再多话,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解决小学生矛盾式的安排。
临下山之前,徐清子将他俩叫去私下交代几句。
吴臣心里惦记着自己房里的一人一猫,脸上不免忧心忡忡。
“别紧张,”徐清子安慰道,“真出了什么事就问你大师兄,也算是个锻炼的机会。”
吴臣是有点紧张,但紧张的不是这个,他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话却没说出来,最后只说了个“好”。
至于为什么没说出来,他和黑豆一起下山的途中也在想。
当时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他受伤了”,可受伤了又怎么样?这也改变不了秦少珩是个混账王八蛋的事实。如果王八蛋受了伤就另当别论,那农夫就活该被蛇咬死。
所以应该是因为脸,吴臣判断,他还是对那张脸心慈手软。
真没出息啊,不过就是皮相而已,值得吗?
不值得,肯定是不值得的……但话说回来,也情有可原,谁在这个年纪不受皮相所惑呢?
想到这里,他奇异的有些释然,因为喜欢漂亮的脸是人性使然,撑死了算一时的鬼迷心窍,等过一阵子也就淡忘了,不能作数。
那么,等混账王八蛋滚蛋就完事了。
什么时候滚蛋?瞧那小样估计是来养伤的,要是安安分分的不惹麻烦,倒也不是不能留他几天,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吴臣一路下山,心情肉眼可见地产生了变化,由一开始的如丧考妣到后来的如释重负,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然而他痛快了,黑豆就不痛快。
以黑豆贫瘠的想象力,哪能想到他是因为房间里藏了男人而烦恼,想当然地以为他是为了跟自己一起去完成任务而心烦,所以他心情好起来就十分可疑了,鬼知道他又憋了什么坏水!
“我可警告你,”黑豆没好气道,“这次出来要真有什么事,自己跑快点,别指望我会搭理你。”
吴臣被他这阵抽风拉回了神,笑嘻嘻地道:“那可不行,师父让你照看我呢大师兄。”
黑豆皱眉:“师父是让你下山历练,不是让你去玩的,更不是让我来给你当保姆。”
“我知道,”吴臣打量了他一眼,“哪有长你这个模样的保姆啊。”
“你——”黑豆被他气得猛一个转头,差点把脖子扭了,深呼吸一口气,冷笑道,“行,到时候别哭爹喊娘。”
吴臣脸上仍旧挂着笑,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