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刃》入围了最佳电影,你作为一番出席颁奖典礼。网上那些言论你不用太在意……”厉晚澜吧最近的事情简单说了。
自《刃》入围后,网上的骂声成片,都在说迟霁只能靠资本的烂片上位,忘记了自己演戏的初衷。
“这部电影……我会处理好的。”迟霁顿了顿,“裴时序怎么样?他……有找过我吗?”
厉晚澜摇摇头,将衡清的态度也说明了,试探性问道:“你们又吵架了?”
“我联系不到他了……”迟霁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沉闷的胸口像是被高墙封锁,一口气都透不进。
“说不定在忙,你别着急,情侣之间闹矛盾很正常,你们就更正常了……”厉晚澜有些惊讶,她从未见过迟霁脆弱的样子。
一直以来,他都是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样子,任何压力对他来说都像尘土一般,可以轻易弹开。
收拾好情绪,迟霁打起精神,“我暂时先不复工了,后面的通告能推就推吧。”
“也好。”厉晚澜拍拍他的肩,“解约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之前已经联系好律师了,你好好休息。”
时间太晚,没有让商堇收拾东西搬回家,迟霁把一个优盘交给经纪人后,一人回到了久违的家。
家里安静得可怕,他甚至能听到时钟转动的声音。以往回到家,屋里总是亮堂堂的,厨房会冒着气,妹妹在客厅逗猫,屋内会时不时两人的拌嘴声。
如今烟火气随着那人的离开而消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房间里多出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公仔。
他把那些玩偶全部抱在怀里,感受着上面浓烈的气息。
尽管有他的味道安神,迟霁依旧一夜未眠。
整晚都在翻看裴时序的微博,朋友圈看不了,因为被拉黑了。
裴时序去了川西,晒黑了一些,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抚摸着手机屏幕,他好想穿过屏幕去见他……
屏幕里的人刚从重症监护室搬出来没几天,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那场车祸,裴时序最严重的是,右手和左腿骨折,但他那段时间得了流感,加上术后肺部感染严重,不得不进ICU上呼吸机。
“来喝点水。”裴疏月坐在病床前,双眼通红。她刚接到医院电话时,险些晕倒,自责和心疼让她一夜间多了几缕白发。
“妈,我现在不是好了嘛。别难受了。”裴时序脑袋上缠着纱布,手上和腿上打着石膏,动作笨拙,还有些滑稽。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好想回家。”又开始嘟嘟囔囔,他在医院要无聊死了,“手机修好了吗?”
“一天就想着玩手机!你手机都坏成那样了还要吗?”她这儿子摔坏过的手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坏了就换。
“要啊,里面有好多重要的东西呢……”
“行了行了,好好休息,修好了给你送过来。”
裴疏月去帮他问转院的事情,毕竟川西的医疗水平还是比不上京城,私密性也不太好,要不是裴氏一直让人捂着,估计裴时序出车祸的事情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次日,裴时序坐上私人飞机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这少爷也不消停,吵着要回家。
裴疏月被他闹得头疼,检查完没什么大问题,找了个家庭医生贴身照顾他,便着急回了英国。
在川西时,没那么多狗仔,京城可不一样,狗仔刚听到一点风声,就在医院门口蹲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让他们拍到裴时序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出来的照片了。
照片迅速在网上流传,川西车祸的报道也被翻出来,一对比时间线,断定出车祸的人就是裴时序。
粉丝在网上急得焦头烂额,衡清楼下的蹲了两天迟霁也看见了新热搜。
方才,他还在和前台交涉,前台这次说什么都不敢放他进去,更不敢忤逆裴总的意思,告诉他小裴总的行程。
“迟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们了。陈总,她在带新人,今天也不在公司……”
不等前台把话说完,迟霁看了眼手机匆匆赶往裴时序家。
一月未曾有过联系,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漫长的空白期。
迟霁颤抖地举起手,按响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陌生人,他道:“您是?”
“我是阿序的……朋友,听说他出院了我来看看。”见到陌生男人的瞬间,迟霁心生醋意,故意将称呼弄得暧昧。
那人对这个称呼并不敏感,只道:“裴总休息了,您要不晚点再来?”
迟霁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今天必须见到裴时序,从门缝里挤进去。
“没事,我就看看他。”
家庭医生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能来看裴时序的能是什么普通人,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走到他卧室门口,举起的手缓缓放下,直接推门而入。
开门声惊扰到了某人的贤者时间,他慌忙扯过被子,怒斥道:“你不会敲……门……吗……”
看清推门的人后,裴时序瞬间哑口无言,迟迟回不了神。
直到他走近,手掌覆盖住他的脸,指甲轻碰石膏,声线颤抖,“瘦了……疼不疼?”
裴时序侧开脸,攥紧手里的被子,赌气道:“你来干什么?我们不都……”
“你提了分手,但我没同意不是吗?”
“你……”裴时序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原谅迟霁了,可当这人站在他面前时,自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阿序,我们和好吧。我……”
“够了!迟霁,你同不同意重要吗?你的道歉我已经听腻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结果了……”
就算这次和好了,下次也会吵架,他们之间仿佛有吵不完的架,每天都在较不同的劲……迟霁总说吵架伤感情,可他们之间还有感情吗?
迟霁眼底闪过挫败,“裴时序,你不爱我了吗?”
气音拂过他的侧脸,那张昼思夜想的脸近在咫尺,裴时序不敢说话,他怕这又是一场梦。
“外面那个男人是谁?”
两人的唇瓣若即若离,只要有一个人稍稍向前一点,这层空气将不复存在。
裴时序理智回笼,他赌气道:“新欢啊,他比你好多了,又乖又……唔……”
剩下的话被堵在嗓子眼,裴时序只有一只手一条腿能动,他半挣扎着,但迟霁将他能活动的手按在床头,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含住他的下唇,不由分说地掠夺。
口腔内升起一阵血腥味。
迟霁用舌尖挑逗他,在他上颚流连,酥痒在口腔中流窜,半睁着眼,将裴时序如痴如醉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很迷恋他动情的样子。
裴时序呜咽两声,他不想沉溺在这个吻中,但他的身体比他先一步沦陷。
两人红着脖子分开了一会儿,迟霁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潮红的人,想将准备已久的话说出。
感觉手腕有些松动,裴时序强行把自己拽出情欲泥沼,抬手推了一把迟霁的肩,喘着粗气拉开距离。
“你!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一个月不联系我,回来什么都不解释,就只知道强吻我!还欺负我不能动!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有多难受吗?你走!我再不想见到你!”
泪珠推搡着涌出,他抬手就要按床边的铃,想叫人把这人弄出去。
迟霁先一步预判了他的动作,直接掀开他的被子。如果今天被赶出去,那他之后再难见到裴时序了。
一阵凉意过后,腿根传来一阵温热。他脸贴在裴时序腿上,用鱼死网破的口气说出色情的话。
“你叫人进来,他们就会看见,流量艺人在帮衡清总裁口*。”
…………
“裴时序,你真的不爱我了吗?那为什么要对着我的照片做这种事情?”
迟霁这个样子快把裴时序迷疯了,他眼尾染这红晕,下巴挂着两滴泪,伸手扣住迟霁的脖子,想亲上去,就在嘴唇即将触碰时,裴时序顿住了。
“迟霁,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原谅你……”
迟霁听到这句,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他注视着爱人,睫毛颤了颤有些湿润,“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个吻轻柔,唇齿缠绵,两人用这个吻诉说对彼此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