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盖着同一条毯子,闲坐在甲板上,身侧是空瓶的啤酒罐。海面悬着日悲悯地看着世人,交叠的手指,互相依偎的身影,他们在落日殆尽前拥吻,在这独属于他们的时刻。
日落,是一天中静谧而盛大的终章,它总能见证许多。
“他们说一起看过落日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嗯,好。”
“你还记得这个戒指吗。”
“记得。”迟霁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东西,“你送的也在。”
裴时序接过蛇形戒指,重新套到迟霁手上,隔着戒指献上吻手礼,“戴上就不能轻易摘下了。”
“你也是。”
醉意上头,裴时序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嘴里还不停哼唧:“拍完戏和我回家好不好?你也带我回你家,然后我们一起弄个家……”
“又在说醉话了。”
“不是醉话!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回家!是不是!是不是!”
迟霁霎时间有些为难,家里的事情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频繁眨眼在裴时序看来就是不想带他回家,皱起鼻头,闷哼一声脱离怀抱,一步一晃地往船舱走。
最不想聊起话题被偶然提起。他拿出很长时间没打开的破旧手机,猛吸一口电子烟,烟雾从鼻腔流出,屏幕亮起蓝光,照着迟霁冷若冰霜的脸,单手敲击几下。
迟霁:[他怎么样?]
vitilin:[难搞。]
迟霁:[他手上不是沾了魏家人的血吗?]
vitilin:[魏家并不想追究。]
熄灭屏幕,烦躁蔓延开来,他真是高估了魏天宇的价值。借着父亲的手捏死了魏天宇,本想着魏家得知后会想讨个说法,届时,埃斯特和魏家相互掣肘,温缇丽和他坐山观虎斗,收点渔翁利。
没想到魏家个个像鹌鹑一样,缩起来屁都不放。
“废物死了还是废物。”叼起一根烟,刚要点上,船舱里传来声响。
“迟霁!十分钟了!你还不来哄我!”
这一嗓子吓得迟霁一激灵,烟掉落在地,也冲散了他大部分烦闷。
“来了!”把手中的打火机和烟扔在外面,心里有一脉暖意涌出,跨步去船舱里哄面团大王。
裴时序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叠在胸前,鼓着被酒气晕红的脸,见他这个样子迟霁就忍不住想要逗他:“又怎么了?面团大王。”
意识到面团大王是独特的爱称,裴时序瞬间不恼了,眨两下眼睛,利用自己的美色,把人勾引到床上来。
“我刚才是不是提到你不开心的事情了?”
迟霁没想到他能察觉到细微的情绪,不想多说,便用其他话题盖过:“不困?那我们做点别的事情。”
白天睡久了,晚上自然不困。
为了不吵到其他船员,迟霁咬着下唇,极力控制音量,裴时序见状掐着他的下颚,打开他的唇齿,把手指伸了进去,在他耳边带着喘息声道:“别咬自己,咬我。”
口腔内的异物感让迟霁不敢咬紧牙关,双眼迷离想用舌头把指头顶出去。裴时序顿时起了恶趣味,双指搅动着他的舌尖,逼他流出津液,泄出声音:“裴时序……你混蛋……”
“宝宝你生气的眼睛也好漂亮。”
两人侧躺着,裴时序盯着后颈同一个地方咬,把那一块软肉折磨得娇艳欲滴,颤颤巍巍。迟霁想让他放过自己的后脖颈,主动扭头去和他接吻……主动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
次日清晨,海面泛起金光。
船员走到甲板上享受清新的空气,伸个懒腰转头就看见,昨天还穿着坎肩背心瞎晃悠的两个人换上了圆领的T恤,迟霁的裤子也过了膝,脚踝处还贴了几个小狗创可贴。
“哟,小伙子脚受伤啦?”
面对船长的关心,迟霁闪烁其词,“昨天不小心磕到了。”
“不要紧的吧。”
“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