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的夜晚总是万籁俱寂,树叶轻晃,抖落下一身的月光,屋内放着轻柔的音乐,人声伴随着音符跳动。
“我们为什么要放音乐?”裴时序疑惑道,他们不是要讨论一下楚潇的事情吗?
“这酒店隔音效果太差了。”迟霁问道,“最近狗仔代拍都很多,小心点好。”
“噢。”裴时序目光飘向他,说起正事,“楚潇去衡清,把手机格式化了。”
“她的软肋应该被魏天宇拿住了。”
小裴总点点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又带上了光亮:“对。她母亲转院了。听我姐说,魏家往私宅带了不少医护人员。”
“魏天宇是怎么知道的?”迟霁用指关节抵住下唇,脑海里梳理着此次事件的参与人员。
衡清没理由告诉魏家,裴、魏两家打了那么久的擂台,巴不得对方早点出乱子。
白曦吗?不,不可能,白曦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恨不得把杨正明撕了,而且以她的咖位,魏天宇也敢动她不了。
承华……
迟霁看向坐在床上的人,眼中多了些歉意,他刚要开口,裴时序抢先道:“不怪你,承华内部本来就乱。”
“是我大意了……”迟霁低下头,声音细细的。
裴时序最见不得他这样,起身扶着他肩头,把他摁坐在床上:“会有转机的,我们还有备份录音。”
“现在就算放出备份录音,楚潇也不会站出来了。”迟霁道,“楚潇她……”
他不敢继续想。如若自己多留点心眼,就不会这样了……
“只要楚潇还活着,这个事情就会有转机。”裴时序坚定的声音安抚了迟霁。
城市的夜晚不似山林中那般静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些透过落地窗,洒进套房里。
楚潇从床上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看床上昏睡的男人,眼中淬满厌恶和恶心。
她离开酒店,打了车,回出租屋。她看着车窗外,往后闪过的街道,鼻头一酸,脸上划过温热,随后,泪水快速被风吹散。
那天,魏天宇找到她,给她看了母亲在私人医院接受治疗的照片。
“呵,我说呢,这几天怎么一个个都消停了,原来是傍上了裴家啊。”他忍着怒气,声音如冰冷的毒蛇,一点点缠绕住她,让她窒息。
魏天宇接着说:“裴家……我想想啊…噢!裴时序!他确实是比杨正明更好的选择,你早说你想和他上啊,裴氏……”
“够了!少用你龌龊的思想揣度我!”楚潇手里捏着他的把柄,她还有底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早这样啊,你早这样我就不把你送给杨正明那头肥猪了哈哈哈哈哈……”
楚潇不懂他在说什么,魏天宇猛地起身,掐住她的脖颈把她摁在沙发上:“就喜欢你们顽强抵抗的样子。”
她眼中的愤恨在魏天宇眼里是兴奋剂。他拿出手机,播放了她之前录的音,魏天宇放开她,道:“交出来。”
“不在我这……”楚潇挣扎着,越挣扎,氧气越稀薄。
魏天宇放开她,氧气迅速撺进肺部,楚潇惊恐地看向他。
男人笑道:“还想用这点小事拿捏我?承华早把一切告诉我了。”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把录音交出来,好好跟着我,我会安排你母亲接受治疗;二,你和你母亲好好说再见。”
楚潇不敢拿母亲去赌,任由魏天宇解开她的衣带,泪水砸在地面,碎的是自尊。
“录音在衡清。”她破碎的声线,有无奈也有不甘。
“承华那边只说了,衡清找他们合作。但没说牵线的人,说,还有谁参与了。”魏天宇漫不经心道,“想想你的母亲再回答。”
她妥协了,“迟霁。”
“去衡清把录音消了,再告诉他们,别再插手。这事儿,我既往不咎。”他相信楚潇会照做。
……
脑中的声音渐渐被司机的声音代替:“小姑娘到了。”
车子停在老小区门口,楚潇整理好情绪下车。回到家,她把自己浸在水里,想逃避一切。
水没过鼻尖,十多秒后,她从水里钻出,呛出鼻腔里的水,往水面上重重一砸,咬牙切齿道:“魏天宇……”
次日,剧组转移拍摄场地,来到搭建好的影视城。
刚到第一天,裴时序就请假,他要去参加综艺,为新剧宣传。
经纪人连连道歉,导演摆摆手,让他们快去快回。
迟霁前期大部分戏都是跟裴时序拴在一起,他一请假,自己就清闲,只能一旁观摩。
这场戏是开篇第一个案件,梨园案。闲明被污蔑误诊花旦,导致花旦惨死。其实,花旦中了两种毒,一种慢性毒和急性毒。
闲明解急性毒用的药引,刚好也是催发慢性毒的药引,花旦惨死,闲明锒铛入狱。
迟霁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导演边上,看着屏幕,从导演视角出发,反推如何处理演技细节。
片场这边录制井井有条,综艺录制却是鸡飞狗跳。
这是一档田园向综艺,原本是定迟霁来,他是男二。但最后接到通知的,却是裴时序。
小裴总不喜参加综艺,他这一生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苦,但只要上综艺,什么苦都会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