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来想着问问尚书,近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朝堂上人心惶惶,让人晚上睡都睡不安稳。”
“实不相瞒,也不知道内院哪里来的消息,昨日我下朝回去就看见她带着下人整理行礼,闹着让我辞官归隐。”
“要说不是呢,我家里也是如此。”
这时,突然从后面来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御史大夫乔千。
“你们心慌也是应该的,这几日下来,你们还没看明白吗?”
那几个官员看了看乔千屈服笑问道:“也不是心里全然没数,这一个晚上抄一个府,今晚不知道又轮到谁了。细细想来,那些落马官员之前多多少少是和陈云有关系的。那你……”这人指着站在对面的刘大人,然后连忙的缩回了手指,假装刚刚没有指他。
“你指着我做什么,呸呸呸,我之前确实帮陈云说过话,也没其他的了,我问心无愧。”
“只是说过话,就老夫听到的就不止了吧!”
刘大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没做多少事情,那时候陈云权侵朝野,他让我做事情,我敢说不吗?”
旁边的几个人相互看看也都不敢讲话,后来乔迁又笑道:“如今陛下和皇后琴瑟和鸣,相近如宾。这皇后亦是为了陛下出生入死过,还要我说下去吗?”
那几人恍然大悟道:“前些日子,肖首领确实上书弹劾过皇后,说……”
“你这么说来确实是了,这些日子京城内传遍了,皇后此前被北凉掳走,被王世秦豢养在府上。还有那孩子……”
“你快住嘴吧,也不怕惹祸上身。”
乔迁笑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去。乔迁刚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徐廖。
“徐公。”
乔迁行礼后等徐廖从面前走过,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翌日,刘渡没能如愿下朝,徐廖跪在大殿中央,刘渡皱眉瞪着他,一时间气氛低至冰点。
万尘安拍拍头一脸无可奈何,他尝试上前扶起徐廖:“徐公你这是何必呢?”
徐廖磕头满脸严肃道:“老臣恳请陛下废除皇后,北齐不可让一个不洁的女子母仪天下,有悖天德,损伤国运。”
刘渡看着老实巴交的徐廖,气的起身骂道:“北齐的国运要是因为一个女人就受损了,岂不是贻笑天下,又要我这帝皇作何!”
“整整八年有余,这八年可以改变很多事,也可改变很多人。这期间,皇后不回来,偏偏在这时候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孩子。老夫今日就是拼尽性命也要护我北齐血统正派,以慰先祖在天之灵!陛下,你今日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让步,要不然你就杀了我,一了百了,您也可以眼不见为净!”
看着咄咄逼人的徐廖,刘渡气的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憋不住后将刚刚徐廖递上来的官印扔到了徐廖的身边:“你在威胁寡人?”
万尘安在下面脸色大变,听得出来刘渡已经非常隐忍了。可是徐廖这个老头又是出了名的倔,今日要不给他一个交代,怕是难以平复。而这朝堂上,那些平日里不吭声的大臣,听见有人出头,也都跃跃欲试的你一言他一语的畏畏缩缩的支持徐廖。
“陛下,徐公虽言语激进了一些,可句句泣血,也是为了北齐着想啊。皇后娘娘的位子确应给一个德可配位,名正言顺的人来坐。如今不仅仅是朝中,就是民间百姓也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说小殿下,是北凉人!”
“一派胡言,小殿下怎么就成了北凉人。我看你都要比他长得像一些!”
“你……万尚书切莫血口喷人!”
“乔大人不是已经在血口喷人了吗,就许周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你!”
“我怎么了,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来这小殿下是北凉人了,莫说陛下恼火,就是我一个旁人都想把你的眼睛扒开来看个清楚!”
…………
“都安静!”
可是万尘安吵得正上头,哪里肯罢休。乔迁更是越说越上头,两边争得面红耳赤,场面一度“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