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表情和语气满满都是惋惜。
“就算不是,你还想咋样?”壮汉嗤了声,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上,“别忘了这儿是副本,真把这里当普通旅馆了是吧?”
眼镜男在一旁补刀:“普通旅馆也不提供这种服务啊,这是把这里当成什么挂羊头卖狗肉的窑//子了吧。”
黄毛踢了一脚摔地上的书,小声嘟囔:“副本里万事皆有可能,要在这儿待七个晚上呢,万一就发生了什么美妙的事呢……”
粉外套和牧柏同时挪动脚步,站的离他远了些。
“……”
带着隐形道具靠在墙根听他们闲聊的禾音稍稍蹙眉,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听到这些人聊副本线索,没想到听到的是自己和九五的八卦。
乌兹也不围着这群人飞了,兴致缺缺地跳回禾音身边:“这些活人可真无聊。”
聒噪的争吵涌入耳朵,计一舟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眼看话题偏了,梁宗泽赶紧抛出了个新消息:“好了好了,别聊那些有的没的,专心搞副本的事,你们没听说吗,高玩榜都有人出事了,连他们下本都能翻车,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粉外套直接忽略了他的上半句话,追问:“你说的是玩家论坛里给排的那个高玩榜?”
“对。”
壮汉不相信道:“那个高玩榜上面一共才几个人,都是恐怖的怪物,啊不,大佬,怎么可能出事?”
一听是聊八卦,黄毛顿时来了兴致,从旁边拖了把椅子,满脸的兴奋:“这消息我还真没听过,快来说说看!”
众人的视线汇聚在梁宗泽身上,连计一舟都投去了目光,梁宗泽稍抬下巴,先观察了一圈几人的神情,等到黄毛忍不住催促的时候才说:“出事的那位排名好像很靠前,据说这事儿和那个最大的玩家组织有关系,所以消息被封锁住了。”
叶一舟审视了他一会儿,问出了第一句话:“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上边有认识的。”梁宗泽笑了下,“怎么,你有何高见吗?”
叶一舟打量了他一眼:“消息不错。”
确实出事了,那个被称为传说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
黄毛好奇:“谁啊谁啊?”
他不再回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粉外套撇了撇嘴,“打什么哑谜呢,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眼镜男面露嘲讽:“哥们,别不懂装懂,这种消息可不是说着玩的,大家都是下低级本的人,哪儿接触的到上面那些人,别揣着糊涂装明白。”
梁宗泽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双手抱胸看着计一舟,嘴角噙有意味不明的笑。
听他们提到这个,乌兹突然想起了件事,扑腾着翅膀对禾音说:“你的手环不是可以查看玩家信息吗?看看看看,这匹独狼什么来头啊。”
“你取外号的速度倒是快。”
禾音手指轻点,随后各个玩家的游戏信息出现在了她眼前,六个玩家头顶都是最初级的绿光,颜色很浅,唯独这个叶一舟顶着深蓝色的光,隐隐有发紫的趋势。
这是公司给玩家定的身份标识,只有工作人员能看到,五个等级,刚进入游戏的新人是白色,随着场次和积分的增加会逐渐变成绿色,再后面分别是蓝色、紫色,最后面是金色。
整个冥途的游戏里玩家最大的群体在绿色;蓝色属于佼佼者,已经能称得上是高玩了,紫色凤毛麟角,而金色则是巅峰,意味着玩家复活在即,即将脱离游戏。
实时更新的员工守则中有说明,目前冥途数以万计的玩家中,金色玩家只有个位数,紫色玩家尚不足百人。
这个叫计一舟的,可以算得上是玩家里最顶尖的那一批了。
“嘎,王者下青铜局炸鱼。”乌兹飞到了他面前,想近距离观察这个罕见的高玩。
就在此时,计一舟突然睁开了眼睛,视线恰好与乌兹的豆眼对上了,乌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滚回了禾音身边。
禾音拎起它的脖子,调侃:“这么怕他?你不是还开着隐身吗,他又看不见。”
乌兹梗着脖子狡辩:“鸦这不是怕,鸦这叫谨慎!”
她轻笑:“好好好,谨慎。”
计一舟无视几人明里暗里的嘲讽,视线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刚才那种强烈的被注视感,消失了。
“好了,不管怎么样高玩的事说到底也和我们无关。”
说罢,牧柏瞥了眼墙上的钟,“快十二点了,副本里的夜晚都不安全,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起来找线索。”
粉外套迟疑:“我们真的要一人住一间吗?感觉这样好危险,而且那个老板娘分的房间还把组队进来的人都隔开了……”
黄毛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你也可以和别人住,前提是愿意冒触犯禁忌的险,要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听老板娘的话最安全。”
“老板娘老板娘,依我看这个老板娘的嫌疑最大。”粉外套跺了一下脚,嘟囔着离开了,“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什么运气遇上这种奇葩……”
“他们这不是什么都没讨论出来吗。”乌兹不理解地嘎嘎乱叫。
禾音笑吟吟地说:“这不挺好的吗。”
乌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戏看完了,你要干活了。”
“……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