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仪式做完之后,所有的亡者家属才敢哭出声来,他们互相安慰,心中的大石头仿佛落了地。
做完一切仪式,刘大娘被庄清文和许镜阳单独带到了一间房子 ,让她讲述村长刘淳带头做的事。
庄清文给刘大娘倒了一杯茶水,不过她这时的眼神已经开始闪躲,许是觉得儿子的事已了,答应了的事也不必说得那么明白,她喝了一口水说道:“咱们村里快二十年前有个叫袁秋白的男的,他会寻金。”
寻金?庄清文没有听说过这个这种术法,她看向许镜阳,后者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听。
“咱们邱台村基本上都是刘姓,袁秋白是外来的,家里女人难产死了,带着个女儿,喏,村里那栋最大的木房子就是他家。以前他靠寻金术为生,一月一次,只接受村里人的委托,找到的宝贝跟他对半分。”刘大娘嘴巴朝窗外那栋木结构房子努了努。
“然后呢?”
“然后……”刘大娘的话头停住了,表情有些纠结,似乎不想再接着说下去。
庄清文给她续了一杯茶水说道:“大娘偷偷告诉你,我们呢有法子让你儿子投个好胎,下辈子做官家子,这待遇村里其他人是没有的。”
刘大娘脸上一喜,可看庄清文眼神又有些不信任,反而将头转向了许镜阳,后者面色不豫,只说:“你听她的就行,她是我师姐。”
听了许镜阳的话她这才乖乖说下去:“因为袁秋白牛脾气呗,规矩定死了一个月寻一次金,一个月一次得多久才轮完所有人呢?”
“后来村长提议大家一起帮忙照顾妙娃,就是袁秋白的女儿,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袁丹妙,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担心女儿了,可以一直去寻金。”
听到这里,庄清文和许镜阳交换了一下眼神。
“后来他就不见了。”刘大娘说到这里就就停了,“可以给我儿子做法事了吗?”
“那袁丹妙呢?她也不见了?”许镜阳查看过袁家的房子,里面东西被搬空了,只有个空壳子,袁丹妙肯定不住在里面。
“对,她去找她爹,也失踪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大娘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还不断地点头肯定。
庄清文朝着许镜阳使眼色,让他掐几个手决糊弄一下刘大娘 ,后者心不甘情不愿的抬手瞬发了一个雷电,撕了张废掉的符箓,将人送走。
同样的话术,庄清文又问过了醒来的村长一遍,虽然他的话和刘大娘细节上有些不一样,但整体时间脉络是一样的,只是提了一嘴他发病之前他吃了游方货郎一碗豆腐脑。
庄清文皱起眉头,总觉得事情不止是这样的,她们或许漏掉了什么线索。
就这样又过了好些天。
白天的时候,庄清文花大把的时间在啊村里走访,跟村民聊天,得到的信息和已知的没有多大差别。而许镜阳则是查看村里的建筑,到处看了一遍,还去了几趟瘴气林附近,有一日在瘴气林边缘发现了一个疯女人。
庄清文去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她是那个第八个中了瘴气毒又被灵山医修所救下来的男人的妻子。她男人还没死的时候,她就疯了,即使后面男人被治好了,她也一直疯下去了,医修也医不好心病。
不过疯了也不是完全不能交流,疯了或许比正常人说出来的话,更加有价值。
疯女人身上很是脏污,甚至因为衣服被撕扯得有些破烂,露出了大片的肌肤。庄清文朝许镜阳挥挥手,让他去不远处等她。
庄清文将手帕用清水打湿,帮女人擦手,然后拿出早上放储物袋里的馒头递给她,疯女人看到馒头眼睛都亮了,但并不敢接过去。
“吃吧,本来就是给你的。”庄清文一个劲往她手里塞,疯女人才敢接受,拿起馒头就狼吞虎咽。
庄清文拍着她的背说:“慢点吃,这里还有水,别噎着了,没人跟你抢。”
等疯女人吃完了,庄清文又给她擦擦脸,总算是看得清楚她的长相了。其实她长得还挺清秀的,年岁也不大,眼睛湿漉漉的,总是防备的看着四周。
“嘘。”她凑近庄清文小声说,“偷偷告诉你,大家都是坏人,妙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