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楼的主人吩咐道:“放魔物。”
两只元婴期的魔种从一修士的法器中爬出,直奔苏木而来。
“好大的一份礼。”
兴奋的音调让众人眉心一皱?
按常理说,从下界飞升而来的修士见到魔种,要么直接等死,要么拼死一搏,但她的情绪语气,给人一种见着灵脉发财的感觉。
血雾弥漫,青袍道人从血雾中提着剑出来,一双血眼扫视面前的两只魔种,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上界人,养这魔物如训狗么?”
一分二,二分三,三分四,血雾中不断凝出她的身影,血雾身影持剑不断来回奔跑,将两只魔种包围在内,形成结界。魔种一旦触及,血肉横飞。
“这是什么邪术。”
九层楼的主人正是望西罗家家主人,他看出了些里头的门道:“这是剑阵。”
一声响指。
血雾虚影朝天空中聚拢,收入青袍道人的脊椎。
下面,碎成一地的魔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望西罗家家主问:“秋霞剑仙,是你何人?”
“她老人家是我师父。”
“她一剑毁了一座矿脉,你一剑斩了一栋楼。不愧是师徒俩。”
“多谢赞誉。请问,覆海白鹭书院怎么走?”
“果真是白鹭书院之人,那院长依仗一张小白脸,在鸿鹄界中招摇撞骗。”
那人话未尽,人头先落了地。
“夫子他风华绝代,用小白脸这个词,太难听了。”
“景院长是你何人?”
“家父。”苏木腰间的呼呼镜发出了震动,她拿出一看,熟悉的面容让她嘴角上扬。不是景夫子,还能有谁,“小木头,你到哪了?可要派飞舟来接你?”
苏木拿起呼呼镜,照了照四周残骸与一众修士:“夫子,莫急,我在望西罗家问路。诸位夫子可好?”
“一边去。”大长老抢走呼呼镜,白色胡茬挤了满屏幕,“小木头,我们走后,没什么人为难你吧…”
“于叔,等我回来再细说。”苏木瞧见呼呼镜那头排着队的夫子们,连忙掐断了通话,“我与你做个交易。我用一道剑意,换一张地图,可好?”
大殿中的画像铺了一地。
“家主,你在找什么?”
“你不觉得那苏木与逸哥有九分像?”忙碌的身影抬起头,面上露出几分雀跃和欣喜。
“家主,那对兄妹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去了,兴许是长得像。”
“她那副无所畏惧与逸哥初到鸿鹄界时,简直一模一样。青远带走了他妹妹的尸体,但万一离开时,是假死呢。算上两百多年前,孩子也该长大了。”
一旁的侍从不忍:“家主,人没了根骨,如何能活?”
望西罗家家主声音轻快:“是啊,人没了根骨,如何能活。”与苏木有九分像的画像被慢慢卷起。
根骨,如何不能再寻一副。小姝找到了,那青远也应该回到鸿鹄界。从前是他无能为力,现在,为何不能试一试。
“今日之事,不可让主家知晓。”
“放出消息,我们望西罗家有玉剑仙人早年的遗物,价高者得。”
海船在波涛上起伏,苏木拿着一条烤干的咸鱼,旁边的船夫一个劲儿地跟她说这鱼干有多好吃。
“当真?”
“我老钱保证好吃,不好吃不收你船费。”
苏木将信将疑,一入口,外层的鱼皮焦香,里头的鱼肉鲜嫩。老钱示意她撒上点香料,苏木照做,确实香,一条鲜鱼下肚。
“哈哈,这香料可是我从一位开客栈的修士手中买来的,怎么好吃吧。”
“客栈名称可是古井客栈。”
“你这后生咋晓得的,那地儿可偏了。那的老板是位老婆婆,她有三个儿女在店中,一人烧饭,一人收钱,一人打杂。我跟厨子用三条大鱼换来的,怎么,你认识?古井客栈顺路,捎你过去吃顿饭?”
老婆婆是婆娑前辈,厨子是常远师兄,掌柜是玄素师姐,至于打杂的是慕君师兄。
真好,一上来就能上来与大家团聚。苏木上来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万一被传送到了别的世界,再找起人来,得非不老少的功夫。
师父飞升了,夫子们站稳了脚跟,友人们也相安无事。
那,哥哥呢。她尝试用呼呼镜,但镜子的那一头,从未有人拿起。
一切,等到了书院,景夫子会给她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