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妹若累了,可将这人交给我。”
“如此,多谢西恩师兄。”苏木一松手,卫总管直直倒向西恩,他皱眉接住,这苏木倒是不客气。
数十道目光,扫视而来。
“苏木见过嵇掌门与诸位长老,晚辈今日前来,是为沙礁群岛魔种一事。”
白虎仙门掌门连同长□□十八位,高殿之上座无虚席,更不谈他们座下的弟子。如此重视么?苏木一双笑眼对上殿中掌门之位。不见岁月在嵇中掌门面上留下痕迹,深邃的鼻梁与狭长的双眸,极具压迫感。能击败其余十七位长老登上掌门之位,嵇掌门的实力值得学习。
“小丫头片子,你不过斩杀了一两只魔种,就敢在我白虎仙门大放厥词,将魔种之事泼到白虎仙门头上吗?想玩过家家,还是回你的白鹭书院,让景行陪你和泥巴吧。”
“这位道,我并未说沙礁群岛之事是白虎仙门所为,您这是?”苏木捂嘴讶然,走到那人跟前十步前停下,“原来您也知道,我白鹭书院的夫子们最是疼爱弟子。那您该听说过,夫子们常带我玩什么过家家吧,我最喜欢斩人头颅,听人痛苦惨叫的声音。”
血红覆盖苏木双眼,那人在她眼中窥见自血红奔出的恶鬼,顿时噤了声。
“晚辈顽劣,还请诸位前辈多多见谅。”苏木笑着收回眼中红丝,再度行礼,一手指向不能言语的卫总管,一手拿出留影卷轴,“此人,沙礁群岛卫家卫总管,二十年前上岛。在岛上暗中饲养魔种,并传授卫家大少蛊术。被一名叫季恒的修士察觉,卫总管假借白虎仙门名义,诓骗罗、卫两家对季恒下手。蛊虫一事,是贵门门内之事,与晚辈无关。但魔种一事,事关沧澜界。”她仅仅挑出与白虎仙门有关之事。
苏木再取出一张卷轴,百只魔种被关在池底的画面,让座上十八位都倒抽一口凉气:“周堂主着急送我回来,眼下已经回去处理此事。”
嵇掌门颔首:“多谢苏小友。”沙礁群岛上的魔种怕是早被苏木杀了个干净,哪用得着周堂主那个小金丹。苏木将这份大功劳送给白虎仙门,为哪般?
“嵇掌门哪里的话,晚辈的举手之劳罢了。”苏木侧目再度看向刚才叫她小丫头片子那人,“比起人的头颅,砍落一颗魔种的头颅,还是简单些。”
那人一抖,往后缩了缩。
“事关魔种,晚辈想知道,卫总管与白虎仙门是何关系?”苏木环顾上方十八座,一枚腰牌浮到空中,“卫总管曾给卫家少爷一枚腰牌,诸位前辈,可看清上面的印记。”她蹲下身子,拍了拍卫总管的肩头,“看看,你认识谁?”
有元婴修为的修士都认出卫总管的神魂不全,余下的神魂,怕是早被这苏木送回白鹭书院了。景老贼养大的孩子,果真如他一般奸诈。
众人看清上头白虎仙门内门弟子几字,又看见卫总管睁开眼后,痴傻地指向二长老,座下的一位中年修士。
“这位道友,你作何解释?”苏木拍了拍卫总管,他又合上眼。
中年修士,也就是周永福:“他曾是我门下弟子不假,但几十年前犯了错事,已被我逐出师门,算不得我白虎仙门弟子。”
“我怎么听说,周道友与季恒有旧怨。”
周永福眯起眸子,苏木怎知他姓周?他起身,负手道:“你是冲我来的?”
苏木摇头,真挚道:“谁与魔种有关,我冲谁来。既然周道友承认与此事相关,那就请周道友说说吧。”她低头看了一眼卫管家,手掌抚上卫总管的头颅,“如若周道友不想说,我们搜他魂便是。”
“你。”周永福气急,指着苏木,气得说不出一句话。他万没想到,苏木是个混不吝的,她一个名门大派的子弟,连搜人魂魄之事都敢说出口,“书院夫子就是这样教你的?”
“此言差矣,我若行得好,那是有赖于夫子们教得好。我若做得坏,那是我个人之事,与书院无关。周道友,诸位前辈抽空来此,不是听你我二人拌嘴的。”
十八座上的修士看向周永福,他们今日来此,是想看一看二十的金丹是何模样,至于魔种,那是掌门该头疼的事情。
苏木只身一人前来,代表她无惧白虎仙门,更无惧魔种背后之人。依门中弟子上报的消息,苏木在沙礁群岛将魔种与白虎仙门撇清。她方才的言语,无不暗示她已消灭沙礁群岛上的魔种,这算是送了白虎仙门两份情。十八座上,有人姿态散漫,有人目露欣赏,而为首之人,狭长的眸底划过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