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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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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漪月在解扬的陪伴下骑了几日的马,几乎将周围山水转了个遍,每日兴尽方归。

晚间,她换下身上的行装,齐嬷嬷忙上前拿绢帕给她擦了擦汗。

“殿下可是饿了,皇后娘娘特地吩咐桂嬷嬷送来一碗雪耳红枣粥,这会还热着呢。”

周漪月拿玉勺舀了一口,说果然味道不错。

“替我谢过母后。杜婕妤说她这几日胃口不好,也给他送去一碗罢。”

“是。”

齐嬷嬷将红枣粥端进来时,十一皇子已经被乳母抱下去了,帐内只有杜婕妤和流莺两人。

杜婕妤看着那碗粥,问齐嬷嬷:“殿下一定要我喝吗?”

“婕妤娘娘还是喝罢,这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齐嬷嬷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杜婕妤看着那碗羹汤,缓缓端起,仰头喝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身处悬崖边上,几丈之外便是万丈深渊。

“婕妤娘娘终于醒了。”

月华如水,面前站着一个美艳的女子,银光照在她浅笑吟吟的脸上,美得像是仙人。

杜婕妤笑道:“我还以为公主会直接杀了我,毕竟这对你来说是最简单的方法。”

“一开始,我的确是想杀母夺子。”

周漪月也不打算瞒她,“你没有娘家依靠,也不喜欢父皇,我看得出你心不在此,早就有了离宫之意,只是苦于父皇的威权。”

两人相处不过几日,她竟如此心细,杜婕妤不禁在心下感叹一声。

周漪月轻笑了下:“我说得如此直白,婕妤娘娘不会觉得不舒服吧?”

杜婕妤看着她:“敢问一句,如果我醒来后不愿遵从殿下的安排,殿下会如何?”

“那我只能真的送娘娘上路了。”

杜婕妤亦哑然失笑,面前女子的狠绝与无情,都与那位九五之尊如出一辙。

齐嬷嬷上前将一个包袱递给她,周漪月道:“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牙牌和路引,从今后,你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见任何想见的人。”

“见任何想见的人……”

杜婕妤喃喃重复这句话,竟不自觉红了眼眶。

周漪月拿绢帕给她揩眼泪:“前面有一条小路,直通山下,这个时辰正是侍卫换防的时候,没人会发现你。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女子,就放在悬崖下,明日就会有人发现,婕妤娘娘坠亡悬崖。”

“从此,世间不会再有杜婕妤这个人了。”

杜婕妤涩然笑道:“其实,我十分欣赏公主的性子,若你我二人不是身在九重宫阙,定能成知己之交。”

曾经的她,五岁识兵书,十岁提枪上马,自信将来能解生民于倒悬。

直到只身入了梁宫,数十年囚鸟其中,山河梦碎。

她披上寻常粗布衣,离开前,最后看了周漪月一眼。

“公主,若是将来……”

她凝视于她,缓缓开口:“若是将来,公主与我一样身不由己,身陷牢笼中无法自拔,请公主……千万不要被枷锁所困。”

说罢这话,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步伐越来越快,像是笼鸟归林,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周漪月怔忡了片刻,问齐嬷嬷:“嬷嬷,方才杜婕妤的话是何意?”

“老奴也不懂,许是想提醒公主小心行事,免得事情败露罢?”

周漪月喃喃道:“不,她定是知道了什么……”

霎那间,一声厉喝打断她的思路——

“前面何人!”

一阵轰雷般的脚步声,禁军侍卫们手持火把,沿着山路迅速移动,将周漪月团团围住。

人群中,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走出,面色冰冷,眉宇间好似压抑着暴怒。

“月儿,你在此处做什么!”

周漪月心脏轰然下坠,饶是心里再镇定,双腿还是止不住地向后退。

绣鞋踢上身后碎石,速速滚落悬崖,迟迟听不见响声。

她的心像是随之坠落。

慌乱间,她目光透过层层火把,冷不丁瞥到不远处树下的男子。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冷眼看着她,目光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地覆压过来。

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乾坤尽在掌握。

从猎场回宫后,皇帝大发雷霆,当即就罚朝珠公主关了禁闭。

“逆女,这个逆女!”

皇帝在殿中来回踱步,梁贵妃在一旁好言相劝:“陛下莫动怒,本宫瞧着此事并不是三公主所为,她与杜婕妤那般要好,怎会害她呢?”

“哼,此事跟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梁帝愤然甩袖:“你根本不了解朕这个女儿,她为了自己的母亲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只怕皇后现在等着抚养十一皇子,顺理成章当太后呢!”

梁贵妃好言相劝了几句,这时,太监们来报:“陛下,外面有朝臣求见。”

“何人?”

“是京兆尹府的府尹大人,还有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三位大人现就在殿外。”

梁贵妃笑道:“两位大人深夜前来,定是有什么急事,陛下莫要动怒,朝政要紧。”

梁帝冷哼一声,甩袖坐上龙椅:“也罢,宣他们进来。”

“是。”太监下去传令。

元朔三十三年的春日注定不同寻常。

宫中的婕妤娘娘好端端的陨落悬崖,人死的时候,朝珠公主就在悬崖顶上。

时间太过巧合,不难不让人多想。

尽管朝珠公主屡次声称自己没有害人,可宫中上下所有人都认为,朝珠公主是为了抢走十一皇子。

一时周漪月成为了众矢之的,恰在这时,另一件事浮出水面。

前不久熙春楼纵火案,已经被京兆尹府查明乃是朝珠公主所为,人证物证俱在。

朝珠公主于熙春楼中纵火,烧杀数十百姓,被皇帝褫夺封号,幽禁于禁宫。

公主的名声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月初,边关送来急报。

匈奴铁骑长枪直入,直逼雁临关以北,□□烧无恶不作,边陲百姓或死或伤,哀鸿遍野。

京中收到军情时,梁帝当场将奏折扔了出去,砸在面前的武将身上。

“雁临关以北地势险要,布防一向由你窦将军负责。此次军情泄露,令匈奴贼子乘虚而入,百姓遭殃,此乃我朝之大辱也!”

“此次雁临关失守,你窦国舅难辞其咎!来人——”

怒音方落,甲兵上前将地上之人强硬拖了下去。

“臣冤枉”三字久久回响于金殿,朝堂上众臣噤若寒蝉,无人敢置喙半字。

一时间,朝野上下风声鹤唳,御史们纷纷上书诘难,矛头直指清河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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