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长云低声:“没睡好?”
闻玳玳唇不动声动:“夫君睡好了?”
一声夫君,差点破了尉迟长云沉稳如山的功底。
“吾没想到成亲如此繁琐。”
“繁琐,还不都是师父亲自点头同意的。”
夫妻对拜。
“吾忙的本就夜不能寐,珈蓝白日偏又来闹腾。”
“实在不行就上手打,亲娘表示不心疼。”
“.…..。”
师徒两人熟练的按照流程应付,也不管有没有惊艳四座,只想赶紧结束的接受百官朝拜。在终于听到礼成二字时,无比默契的对视一笑,全是无奈疲惫。
待起身,闻玳玳要去洞房福地与尉迟长云错肩之时,用容得下两人能听见的窃窃私语:“尉迟宁昶,自此以后,我会‘折磨’你生生世世。”
尉迟长云脚步一顿,已经习惯了闻玳玳的大胆狂妄之举,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觉得颇有趣味。他贴近她的耳畔,低沉中带着磁性,充斥着莫大的感染力:“吾很期待,你的花样。”
闻玳玳:“…….” 撩拨他人不成,反被撩拨的面红耳赤。
洞房中。
同样一个多月没闲着的苏青,现在委实闹不清自己到底是医官,还是师徒俩的婢女,两份他人羡慕不来的活干着,一个脑袋简直不够砍。
幸而尉迟长云良心发现,特意给她涨了俸禄,鼓励暗示她干的不错,命暂时不想要,否则,她今日压根儿不敢在这洞房里,大吃特吃。
演给外人看的规矩已经演完了。尉迟长云虽身在朝阳殿不能免俗的被人灌酒,心却在闻玳玳这里忧虑她不好好吃饭,特意吩咐在屋子里备下了各类美食,每隔几步便有佳肴可享。
苏青啧啧着,万分羡慕的拉着闻玳玳坐在精美的佳肴跟前,大快朵颐,一口酒,一口肉,一口菜,好不痛快。
过了没一会儿,乐游带着赤水关系最亲密的兄弟们来了。六年来,闻玳玳练的酒量已比之前强了不少,左打了一圈,又打了一圈,杯杯尽饮,毫不含糊。
待尉迟长云匆匆赶回来时。
洞房已经乌烟瘴气,彻底乱了套。
这哪是宫城,是匪窝。
闻玳玳的凤冠,已经被她拆卸,上面的稀世珠宝尽数打赏给了兄弟们,做完这些,又傻笑着给苏青和乐游梳小辫儿,还把两人的黑发给辫成了一股。
尉迟长云:“.……。”
还打算闹洞房,带着苍羽的关听肆:“.……。”
山山:“.……。”
苏白望天:“.……。”
好不容易将这些醉鬼们都清了出去,落在最后的苏青抱着乐游,死活就是不跟乐游拆小辫儿,还勾肩搭背。
作为亲哥,苏白直接把苏青几脚连带乐油一块儿踹了出去。
尉迟长云给闻玳玳灌上醒酒汤后,示意一切从速,嬷嬷快嘴瓢地传授着夫妻之间的礼仪,终了,闹剧般结束,小心翼翼,哆哆嗦嗦的将门关上,显得尉迟长云跟多不及待一样。
余下两人。
尉迟长云觉得,即便是复国,也没有此刻这般疲惫。他毫不犹豫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毫无顾忌仪态。
闻玳玳晃着跟没长好似的脑袋,带着残存的些许理智:“尉迟宁昶,要不要徒儿给你更衣?”
这混乱的称呼,也就她能叫的出来。
尉迟长云叹了口气,是端详了会儿她两颊泛红,无法不让人不动心的香娇玉嫩:“你现在叫吾的名字,倒是顺口。” 撑起身子,打算照顾醉鬼:“还是吾帮你吧。”
原以为她醉酒会拉扯一番。
不成想,闻玳玳醉醺醺豪迈的张开手臂,大气的说:“来啊!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