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长云打算先去军中谋划明日攻城一事,再去祭拜葬在翠微山附近,以闻玄知夫妇墓为首的鬼膺村村民。
安排关听肆与迎战三皇子苍羽;
山山迎战大皇子苍旻【(mín)后面谢少昂会用回真实名字跟身份】;
龙渊炎光帝负责包围皇城,孤月天锦帝善战负责解决皇宫外围的麻烦。
尉迟长云,迎战有杀父杀母,有灭国之仇的紫殇帝,长驱直入大殿,手刃他的狗命。
刚商议个差不多时,去寻赤水国主梅让知的天火卫站立不稳的禀报:“主上,嘉福公主薨了。”
临近傍晚,闻玳玳醒了。
尉迟长云并不在帐内,不过倒是有个老熟人在贴心给她准备饭菜。
“九笙,是你吗?”
张罗饭菜的石九笙手中盘子噼里嘭啷一停,接着转身跑到床边来,紧紧的搂住闻玳玳给她安慰:“呆呆,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想到石九笙也算是最后见到自己母亲的人,不由流露出真情实意,在石九笙善解人意的劝言中,闻玳玳终于哭了出来。
两人相拥,对于平日鲜少又大情绪的人,也是哭的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
石九笙:“呆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主上也是。”
一提尉迟长云。
闻玳玳就推开了石九笙。
同样陪哭的石九笙知她介意什么,不知如何是好得望着闻玳玳。
一呼一吸间,闻玳玳眼中的泪水已经快速干涸:“九笙,你应该知道我爹爹、娘亲,整个鬼膺村的村民死于谁手。你让我怎么把他尉迟长云当家人?”
从今日起,她闻玳玳没有师父,只有不共戴天的仇人尉迟长云。
石九笙也擦净了泪,言辞间尽是苍白无力:“呆呆,主上也是为了大业。”
“大业就应将我的爹爹、娘亲,鬼膺村村民当做复国的垫脚石?”
石九笙试图为尉迟长云辩解:“主上也是没办法。你可知以闻大伯,闻伯母为首,整个鬼膺村守护的乾陵,也就是临渊国库,只能国之储君才有资格去打开。”
闻玳玳听迷糊了:“尉迟长云不就是临渊太子吗?”
石九笙先比了嘘的手势,神秘兮兮让已经布好菜服侍的下人都出去,确定营帐内只有他们二人,再无旁人时,才低声开口道:“主上名义上的确是,但临渊国主驾崩前,却将传国玉印给了嘉福公主。而国库的最后一道门,唯嘉福公主与守陵人合力才能打开。”
竟还有这等事。
闻玳玳愠怒:“你是说,他们兄妹俩不是联合复国?是尉迟长云要与自己亲妹妹抢皇位?嘉福公主不是一心只想嫁给赤水国国主梅让知吗,为何又回来一争皇位?按理,鬼膺村应是站在嘉福公主这边,拥护嘉福公主为尊,为何昨日嘉福公主要亲手杀我鬼膺村村民,辱我爹爹娘亲?难道不是尉迟长云下的命令?”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石九笙有点不敢说,生怕尉迟长云怪罪。
闻玳玳一个劲儿的央求,为了真相,差点下跪。
石九笙将闻玳玳扶回床上,叹了口气,带着看似不能违背良心,豁出去的决断:“呆呆,有些真相并非你所看到的,我若说出,担心你身子撑不住。”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打击到闻玳玳:“但说无妨。”
“其实,闻伯父、闻伯母,跟鬼膺村村民,都是自愿求死,甘愿做复国的垫脚石,并非嘉福公主所杀。而是…….”
“而是什么?”
“闻伯父念及与主上有多年的感情,主上对你又有养育之恩,想好好劝主上收手。你应该明白,主上走到今日付出了多少,岂是三言两语就会放弃的。在场的都知道,要想国库最后一道门打开,唯嘉福公主的传国玉印跟善于机关术的闻家人,缺一不可。于是,胆子大的鬼膺村村民,开始选择在尉迟长云面前自戕威胁退兵,每间隔半个时辰,只要不退让,就会死一个。按照排序,其次是闻氏族人,最后是闻伯父、闻伯母。你看到被嘉福公主亲自动手的,不过是个胆小临阵脱逃之辈。”
闻玳玳不相信:“既是自戕,为何辱尸。”
石九笙:“那不是辱尸,而是守灵人震慑的方式。不过现已被主上将闻伯父,闻伯母,鬼膺村村民好好安葬,藏在了翠微山。”
安葬,谁允许他做的主?
难道安葬了,就能心安吗?
“以你意思,嘉福公主打晕我,也是打算以此威胁尉迟长云,只是没得逞?”
石九笙点点头:“主上是很在意你的,因为你,最后不得不退兵,将打开国库事宜暂且搁置。”
在意。
天大的笑话!
在意是杀你全家,灭你全族全村?
不过是都死光了,一时找不到人合力打开而已。
“所以,尉迟长云没有真正动过手,但我族人皆是因他执迷不悟而死。九笙,我说的可对?”
切齿腐心,闻玳玳恨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
石九笙见闻玳玳有点不受控,重新深陷入悲痛欲绝中,安抚同时不免打量起尉迟长云的床。
好好的床栏不知为何破损一块儿,铺面明显与她昨日无意瞥见时已经不同。尉迟长云喜洁,但行军打仗,倒也到不了天天换太过讲究的地步。
昨日夜里,在这张床上两人到底干了什么,她不只有所耳闻,还亲自听见了。
一时没忍住,又将复杂视线落在闻玳玳红肿的唇上,与凌乱不堪的发髻上。
难舍难分的激烈缠绵,石九笙从未,也从不敢想过,尉迟长云在床上动情,与姑娘翻云覆雨时,到底是怎样的缱绻,温柔。
“九笙。”
“九笙?”
石九笙两眼迸出的凶狠嫉妒一时没能力敛住,连带杀意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