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掉口中的瓜子皮就要跟疯子理论一番。
青松挺拔的人不知何时笔直站到了她眼前,正正好好挡住了两个女人之间能发飙的视线。
好听的嗓音,跟冰凌似的砸下:“孤记起你了,孤当年的意思,是见你身手不凡,为人忠直,是个可造之材,家中双亲又不待见你是个姑娘,想将你编入孤的部下,亦或者给你寻门好亲事,远嫁他处,离了伤心之地。但寻里长念及你家中不是好说话的,年纪不大,想着护你同时,帮你彻底了了双亲之事,再做打算。你,今日这一番行径,实在是,让孤失望。”
“孤?”
尊贵的自称,把孟如棠的疯病一下子给镇住了,不断的:“孤, 孤, 孤……。”
显然,在场的人除了寻里长,都不约而同的懵了。
此时,寻里长的手下查明白的进屋汇报:“尉迟公子,寻里长,洞房的窗纸有偷窥痕迹。孟如棠应是听闻尉迟公子来到了隐灵村,知道尉迟公子与尉迟夫人吃席之处,避过所有人想看尉迟夫人是何模样。估计方才尉迟公子夫妇二人不知做了什么样的事,一下子刺激到了她,故此才因妒生恨,起了杀心。”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洞房里还能做什么?
寻里长又会划重点的在尉迟长云和闻玳玳身上反复打量,两人衣有褶皱,满床凌乱,头发都与来时有了变化。特别是尉迟长云一副好事被中断的强烈不满,虽然强压着,但作为过来人,岂会看不出来?
用悠着点的眼神暗示了尉迟长云一眼,清了清嗓子:“宁昶太子,如棠您打算怎么处置?”
尉迟长云都打算拿身份与孟如棠了断,寻里长自然也没必要遮掩了。不过,用身份,让一个疯子看出察觉,真的能醒悟吗?
宁昶太子。
听耳边几个练家子重复,闻玳玳嗑瓜子的手慢下来。
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尉迟长云的表字。
宁昶。
这不是休养生息,不动干戈的意思吗?
实在讽刺!
她闻氏族人的血,流的岂不是个笑话。
尉迟长云,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层虚伪的皮?
在所有人等着尉迟长云下令如何处置时。
悠悠扬扬的一声劈碎最后收尾:“孟姑娘,你恐怕不知我家夫君是双生子,当年救你的尉迟公子,确定不是我家夫君的弟弟?”
什么情况?
英明睿智,绝顶聪明的尉迟长云表示没看懂啊!
在场众人更是傻了眼,方才尉迟长云不是都承认自己与姑娘的过往,难不成孟如棠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敌国细作,被这位尉迟夫人敏锐的发现了?
艹,绝对大事件。
没冷静多久的孟如棠对闻玳玳突如其来的话,愣了愣,细细端详尉迟长云后,没弄清其中道道的顺着闻玳玳话去问:“尉迟公子,还有个弟弟?他叫什么?”
“孟姑娘的恩人叫什么,反语便是我家夫君弟弟的名字了。”
蓦地。
尉迟长云识破闻玳玳想要干什么,在孟如棠一个姓氏没来及说完,立刻厉色制止:“拖出去!”
在场人:“??????”
闻玳玳虽站在尉迟长云背后,不见他真正的表情,然,无需多想,就能猜到他仓皇不安,不做镇定的神态反应。
她发现了,每每有什么正戳尉迟长云想逃避的事,他都会用搬出身份,以绝后患。
真是爽啊!
先前怎么没发现气他,如此神清意爽!
寻里长被尉迟长云突如其来的脾气下了一跳,也算是看明白眼前有情人,怕是其中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
不再拖延,速速让人将孟如棠给拖了下去。
趁着喜娘重新收拾洞房之际,陪笑带儿子、儿媳给尉迟长云、闻玳玳敬酒:“太子妃,吓着了吧!”
闻玳玳:“……”
耳朵不干净了,她要砍掉。
反正住一夜就走,往后再见又不知道哪年哪月,说不定是永生永世。事儿乱到这个份上,连续赶路,被闻玳玳折腾的两日的尉迟长云已无力解释,什么话也没说的,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不要脸了是吧!
比她大十岁,还想占便宜,为老不尊。
跟尉迟长云比不要脸,她是有经验的。
正要迎合时,一抹刺眼的红,猩甜的味道,让闻玳玳跳进谁也拉不走的迷恋之中。
古里古怪,不着边际,来了句:“太子,你耳朵受伤了。”
尉迟长云五官一崩,仿佛是听到九天玄雷让他历劫地命令。
不可谓不震慑。
他轰然回头,发现闻玳玳眼神恍惚,意识睡去,一双亮晶晶瞪大的眸子,真实的灵魂俨然已经飘荡在身体之外。
寻里长不明所以,吩咐下边的人:“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宁昶太子受伤了,赶紧去药屋拿些治疗伤口的上好药。”
“不必,区区小伤,孤自己处理就好,酒也敬了,寻里长赶紧去招呼外边前来贺喜的宾客吧,勿要因为孤让寻里长平白遭了口舌。”
寻里长自是听懂尉迟长云的逐客令,没再多逗留,客套一番,识趣的带人撤个一干二净。
只不过,这次没锁门。
哐当!
门刚刚掩上的一瞬。
熟门熟路,小巧的唇跟蛇一样攀上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