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草莽兄层层递进的情绪颤栗,不敢对视,又怕是多看一眼就会少一眼的不舍得,硬是把苍羽颤哭了。
闻玳玳:“……。”
给尉迟千澈办事的人,真真是大能啊!
想不到这天底下,真有演技上超越尉迟千澈的人,草莽兄莫不是戏班子出身吧!
最终扶着墙,先行步离开的苍羽丢下句:“无尽峰你不必去了,本王今夜就撤兵。听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本王只能护你最后一次。紫殇国界,咱们各凭本事吧!”
闻玳玳:“……”
她思路缜密刚套住苍羽,是想让他认清虚假的感情,与关听肆决裂,而不是撤兵。原本盘算,先给苍羽埋下一颗生疑的种子,然后用关听肆的秘密重击他,以此让他生出恨意,报复出谋划策的尉迟千澈。
毕竟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是不会真正的想去伤害,而是会愤怒转移到幕后之人。
好好的计划,让草莽兄给不费吹灰,给糊弄了过去。下一次若是想再见到苍羽,怕是真要如苍羽所说,紫殇国界了。
这一次,她定要好好计划如何让苍羽不再被草莽兄左右。
客房里。
怨气横生的闻玳玳,不敢让草莽兄看出来,又实在不服:“长云,敢问以前是做何营生的?”
她可不相信世间会有第二个跟尉迟千澈一样,天生百张面孔,一开腔就是名家名角。
尉迟千澈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反正见识了“关听肆”这张假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总要让她慢慢接受。
故意用最慢的语速,轻轻上挑,尾音哄人又缠绵的,去勾她越来越期待的有趣模样:“我先前的营生啊,好像是……。”
闻玳玳看不清他神情,因为他出奇好听的嗓音,过于全神贯注起来。
模糊轮廓又好看的脸猝不及防的拉进放大。
“是个戏子吧!”
闻玳玳:“……。”
他怎么知道她想的什么。
淡淡的宠溺口吻,撩动起了闻玳玳的耳膜。刚沐浴完掺着皂角混合了风雪的香气,就那么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散在她口鼻间。
一时,整个人愣了。
紧接着,脸都没来及红起来,厚重的披风盖在闻玳玳脸上。
“我要沐浴了,你去歇着,养精蓄锐,夜深还要赶路。”
“苍羽不是说他会撤兵吗?为何还要赶路。”闻玳玳好奇,对了:“又沐浴?你不是刚洗了吗?”旖旎消散,闻玳玳红着耳根赶紧转过身,将披风从头上摘下来。
已经重新在屏风试过刚送进来的热水水温,褪去衣物的人,一刻也忍不了的钻进水中片刻后应她:“他说的他的,我做我的,有什么干系?你既是知道我为何沐浴,应该也知道我为何再次沐浴。”
是了,苍羽完全无视闻玳玳的,对草莽兄的手一顿摩挲。
特别是草莽兄手腕上一道又一道,惊悚恐怖跟自残似的刀痕,让苍羽泪意加深。
明明是为了给她改变蛊主灌血用,愣是让草莽兄黑白混淆的改成了:每每相思成疾,就会在手腕上划下一刀,皮肉疼了,心也就不那么疼了。
差点没让闻玳玳当场呕出来。
问题是,苍羽仿佛很吃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这一套。
想不到,逢场作戏草莽兄倒是个调情高手,就是面对自己的真感情时,约束了太多,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忍不住想笑:“那你光洗洗手不就好了。”
屏风另一边。
“靠的太近,我也不喜欢。”
合着气息,也让草莽兄觉的脏。
提起气息,提起接触,现在的闻玳玳,总是无时无刻不再回想草莽兄给她的含蓄拥抱。
“长云,但凡你被厌恶之人触碰都会沐浴?”
屏风另一边,传来水声,倒是坦诚。
“算是。”
“还记不记得半个时辰第一次沐浴前,你抱过我,那次的沐浴除了嫌恶苍羽,也包括嫌恶我吗?”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嗓音像翻滚的浪花,猛烈冲进闻玳玳心里。
“怎会,你在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