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营寨,迷迷糊糊印象中,草莽兄也给自己掖过几次被角,但她都当是监视,生怕自己听到什么,其实最后熄了灯,什么也没有。
提防过、忌惮过,就是唯独没与“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重合过。
如今,她让草莽兄一个吃剩饭的自然举动,当年清风劲节的谢少昂甘心被驱使的俯首贴耳给破了防。
四个月以来,细细密密的相处细节,开始收不住的泛滥成灾。
大大超乎闻玳玳掌控外的越想简直越恐怖。
尉迟千澈。
女人——男人?
相处两世都没察觉的毛骨悚然。
一个没控制好的惊骇哆嗦。
正在给闻玳玳整理厚氅的尉迟千澈手停了。
要糟!
汗都不敢出。
那双藏在厚重斗篷下的小手紧紧攥着,显得局促不安。灵机一动间,她故意装作很冷,将头缩进尉迟千澈那厚实的斗篷里,试图借此完全遮住自己的整张脸,不让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绪有丝毫泄露的机会。
但凡牵扯到闻玳玳的事,他从不怀疑。
天寒地冻的,闻玳玳又大病初愈,难免体虚。
但厚重的大氅一共三件,谢少昂穿了一件出去了,剩余两件全都盖在了闻玳玳身上。
尉迟千澈琢么琢么,思忖了下。
闻玳玳听着他去包袱里翻个什么东西,重新走回来,坐到床边,然后慎之又慎的依靠到闻玳玳背间。
闻玳玳:“…….。”
看书拿她做靠垫?
她对自己方才的疑虑,有点不确定了。
骂了他那么多,还敢靠近自己?
这趟远门,两人就一直不对付。
特别被警告死了妄图逃走的心,她直接恼羞成怒作天作地。
但有一点想不通,抛开其他,草莽兄为何越来越不还手骂不还口?
别忘了,尉迟千澈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脾性。冷言冷语又冷血天生蛇蝎的无情心肠、睚眦必报是他的看家本事。
闻玳玳又犹豫不决了。
因为,现在两人但凡走的近了,蛊虫如同老虎见了肉,活跃又振奋。
感知总会战胜理智。
在滴水成冰的地方,别小看这稍稍的碰触。
男子本身阳气重,特别是草莽兄连续四个月以上为了蛊虫,吃能滋补肾阳的楝叶,连男人都不放过的郁结,可想而知有多饥渴交攻。
两相接触腰背的地方,不一会儿,闻玳玳不知是紧张、是热的,还是蛊虫关系,整个人如深陷火海,焦躁的忍不住动弹一番。
估计她这一动,草莽兄也不舒服了,也随着她调整了姿势,依靠着继续看书。
自六岁跟尉迟千澈分房,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的闻玳玳:“.…..。”
尉迟千澈向来规言矩步,把女子的三纲五常刻在了骨子里,这种不要脸的举动,貌似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重新陷入混乱。
天人交战。
在草莽兄——尉迟千澈,人伦yu念中,凌乱碰撞。
搅的她神魂不宁。
无奈,装作梦中的唸唸呓语:“好累…….好累。”然后躲了躲身后的他。
或许是她不舒服扫了他看书的兴致,居然为了试探真假的将手伸进氅中来。
全身血液凝固。
紧接着,指尖自她后颈领口开始,两指向下像是传递什么,蜿蜒、游移。
明明是温凉的,却如同带了火,将她本就灼热难以控制的血肉之躯,彻底点燃。
闻玳玳的呼吸粗起来。
对方有所觉察。
那到处点火的指尖,又开始去点她的额头、脸颊、手心……。
忍无可忍。
两个声音在她耳边交战。
他肯定不是尉迟千澈。
万一是呢?
管他是谁。
点火的手指被闻玳玳一把攥住。
已经昏暗下来的破屋中响起娇凶娇凶的声音:“混蛋哥哥,先前我只是口不择言,你却将我扔到崖下折磨,又打了一巴掌,这债是不是有点不对等,该弥补一下。”
有点愣的尉迟千澈意外她没睡着,本就对先前事有些内疚的问:“你想如何弥补?”
“跟女人睡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