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真的娇艳清冷,一股迷人的沁香扑面而来,他当场就有些舌根发涩,人也不由得温和下来。
但冯月梅完全不买账:“她不在这,你快走,别耽误我们家做生意。”
华元璋脸色难看了几分:“你态度怎么这么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边说,边靠近,冯月梅一扭身躲开:“有病就去治,我喊一声就有警察来,你也不想再挨一顿吧?”
华元璋面色一沉:“华咏章!你给我滚出来!”
他猛的一喊,一边喊一边往后厨走去:“华咏章!”
本来还有点喧哗的店内陡然一静。
华元璋得意极了,他就知道找到冯家来,华咏章八成就在,他快步拉开后厨的门,只看到冯大哥和冯二哥在备菜,见他进来,冯二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紧张了:“你干什么?”
华元璋把后厨翻了一遍,没找到人,再出去,门里门外的人都望向他,其中一个女士还问冯大河:“这人谁呀?”
这几天华咏章要参加高考,冯月梅几乎是高度紧张的,大概跟她前几天就梦到华咏章挨打有关。
华家已经堂而皇之的消失了很久了,没有人管过今年才十五岁的华咏章,不论华家有什么“苦衷”,冯月梅都想替华咏章拒绝。
更何况,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华家是什么情况?
冯大河从前与华家交好,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冯大河那时候身强力壮,每年春耕秋种,华家的地都仰赖他去犁,华长清对他客客气气的,开口大河,闭口冯大哥,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冯大河更多是受宠若惊,华出纳是文化人,虽说小时候俩人算得上一起长大的,但是他冯大河打小就是泥牛,能吃能干,华长清很小就没了爹,没几年又没了娘,兄妹俩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冯大河家,想起来就送顿饭给俩小孤儿吃,成年之后有了出息的华出纳每回和他喝酒,醉酒间必谈当年。
若是冯大河不出事,两家的关系还能走的更远一点,就这,冯大河出事后,华长清也接济了几回钱,已经叫冯家铭感五内了。
所以,冯大河不想和他的老兄弟闹到难堪那一步。
“平阳,你别闹了,你妹妹今天在参加考试,你爸妈要是想她了,明天再来接她也是一样的,到底是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
“爸!”
“啥?”
冯月梅跳脚,脸色大变:“你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不要乱说话!”
“什么情况?”华元璋瞪大眼睛。
“你是华咏章她哥?”有个男家长翘着二郎腿,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家也太牛了吧,到底怎么教的?我听说她还有个考上大学的姐姐,不过她才高一呢,就敢参加高考,勇气可嘉呀!”
轰——
华元璋的脑子热腾腾的。
听到有人说,有个女家长也探头:“我怎么听我小孩班主任说,这孩子学习很好,很有希望!”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冯月梅已经气红了脸,她拔腿就往学校门口跑,跑快点,再快点,等下拦住咏章,只要她不被抓到!只要她能不被抓到,就不会再被欺负!
冯二哥喊她,没喊住,他充满怨念的瞪了华元璋一眼,也跟了上去。
铃声远远的传来,为上午场的考试拉下落幕。
华元璋跟着躁动的家长们,全都堵到了学校门口。
这短短的几分钟,他的世界观宛如被颠覆了。
等到华咏章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他甚至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说换了一个人他都信,对方简直脱胎换骨了一般。
冯月梅很快跟华咏章比划了几下,面容姣好的少女表情未变,只是在冯二哥指向他的时间,抬头看了他一眼。
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华元璋只觉得刺眼。
那是他妹妹,亲妹妹,跟别人像一家子,亲亲热热,看他像看臭虫……
呵,钱果然是好东西,连冯家那几个泥腿子都能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瞧他了。
如果他没猜错,他妹这是委身冯家了吧?瞧冯二这上心的模样,八成就是他了!
但,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