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梅这才从几个哥哥的嘴里知道了拆伙的事。
她其实知道咏章有别的生财之道,她们之前在自由市场拿的铺子,咏章没用来做生意,转手租出去了,每个月租金的差价就足够让村里人眼热,她也有样学样,受益匪浅。
知道她不会就此没了生活来源,冯月梅依然感觉不能接受。
房东老毛那边催的急,冯家没了办法,在姗姗来迟的家庭会议里,最终决定向房东低头。
谁料他们愿意低头了,老毛反而得寸进尺起来:“你们不愿意涨租,有的是人愿意涨,这房呀,已经有人租了!”
老毛翘着二郎腿,小人得志:“不是我不想宽限,是人家给的太多了,你们接受不了的!”
好说歹说,又给了冯家一周的时间,让他们搬走,冯大哥低声下气的求老毛,老毛才不情不愿的报了个新价格。
新租金一问出来,连冯妈妈都晓得这事完了。
妥协,租金就是无底洞,不妥协,北城小吃就此关张。
一夕之间,冯家人人自危,唉声叹气,冯妈妈也病倒了,冯月梅瞒着家里又退了学回来,家里现在乱成这样,她也没心思读书了。
人心的恶意就像瓶中的恶魔,禁不起时间的淬炼,冯月梅很难对外倾吐自己的心声,她向天向地向宇宙间所有的神灵祈祷,最终还是在看到华咏章的时间,提起满心的期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咏章是无所不能的。
听完冯月梅的话,华咏章松了口气。
还好,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上辈子她做早餐店的时候,因为味道好,价格平,分量又给的良心,每天早上顾客都要排长队,排在后面的经常买不到。隔壁几家同样做早餐店的怎么能受得了这个?自然就排挤她,什么样的手段她都见识过。
冯家如今遇到的这种,不过是毛毛雨。
冯月梅眼巴巴的望着她:“你说怎么办?”
华咏章环顾一周:“你们怎么打算的?”
冯月梅叹气:“我们家商量了几天,决定回归之前摆摊的模式,每天做好了搬到校门口卖,只是那样的话,每天供应更少了,而且我们家主要是现炒,现在做不了了……”
华咏章点点头:“挺好的,早餐可以搬到校门口来,到时候你们搞个餐车,炒菜也有方法保存,只是这样的话,附近很多到店食用的客人就基本全流失了。”
北城小吃早就不单单做学生的市场了,附近很多人家不想做饭了,就来这儿吃,好吃量大还不贵。
华咏章想了想:“附近的房子没找找吗?这里不能做,别的地方呢?”
说到这个冯月梅就生气,他们家老实本分做生意,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那个小人孙康,校门口的这一排房子全听到风声了,都涨租金涨的夸张。他们禁不起搬地方没多久又被房东赶出去的波折了,所以问完价,看完态度,他们就没考虑在校门口租房这事了。
华咏章还在琢磨,凌佳就叼着半个包子来了:“说完没啊?该去上早自习了!”
华咏章把粥一饮而尽:“你去吧,我办点事……”
凌佳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对她挤挤眼睛:“走嘛走嘛,她们一大家子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谁啊?一上午不上课就能办好?”
正低落着的冯月梅打起精神:“是啊,咏章,你先去上学吧,我们反正垮不了。”
等离开了北城小吃,凌佳才抱着手臂斜她:“非亲非故,又不给你分红,你急什么?”
华咏章拽着书包袋子:“是呀,非亲非故,又不给我钱,我就不给某些人讲题了吧?”
凌佳当即急眼了:“嗨!我能跟他们一样吗?你这个坏家伙!我才知道,他们利用完你就把你撇了,现在走投无路了又来求你!你倒好,还给人找台阶下!我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呢?你呢?”
华咏章笑出声:“好了好了,我这次去辽城,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凌佳一秒被哄好:“……不会又是资料书吧?”
“真聪明!”华咏章掏出来,凌佳气的不想接:“你是不是女孩子?就不能给我买个别的什么的?”
结果礼盒抵到她眼睛下面,她瞄了一眼,瞪大眼睛:“哦!好看!”
是一支铅灰色的钢笔,看起来精致又小巧。
华咏章当然不会告诉现在已经兴奋的发起羊癫疯的凌佳,笔是她逛百货大楼的时候看上的,本来她买了一支,结果在辽表哥看她使用,就羞答答的来跟她把那支讨走了。
在北知道了就也来要,华咏章被迫准备再去百货大楼买两支,去到店里跟人讲价,干脆买了五支。
因为,五支起批……
啊这,谁能拒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