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说完,一脸敬佩的看向华咏贞:“咏贞姐,你真厉害!”
华咏贞尴尬的咳了咳:“不算什么。”
那女人一见这边只剩下两个年轻女孩,当下又热,几乎没客流,当即又叉着腰走过来:“喂,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是谁吗?”华咏贞叉着腰回问。
那女人气势矮了:“你说你是谁?”
“凭什么告诉你?”华咏贞得意道:“别站在我摊子前,耽误我做生意!”
一看有客来,那女人连忙跑回去:“自家种的瓜,特别甜!”
客人自然向她们走去,华咏贞一看急了:“怎么办?人家去她们那里了?”
冯月梅不疾不徐:“那就没办法了。”
事关她的提成,怎么能没办法呢?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好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客人买了瓜走人。
等下一个路人路过,华咏贞和那女人同时喊:“自家种的瓜,特别甜!”
路人左右看看,溜达着走远了。这可惹到那个女人了,她隔着一条马路在对面开始骂起来:“有娘生没娘养的瘪犊子,臭不要脸的学舌精……”
华咏贞可没在嘴上吃过亏,当即“投桃报李”。
不管怎么说,附近的摊主都从燥热发昏的状态中调为竖耳状态,一个个津津有味的围观。
两边倒是很默契,一有客人来了就休战,人一走就续上,华咏贞骂的喉咙冒火星子,冯月梅给她递了两次冰棍,她都不客气的吃了,一边吃一边火力全开。
第一天,瓜是没怎么卖出去,但华咏贞的胜负欲已经完全被挑起来了。
第二天她劈着嗓子又跟对面骂了一天,对话已经从器官升华到祖坟了。
第三天,对面女人的嗓子也哑了,叫上自家男人直接来上“才艺”,冯月梅见势不妙,连忙跑去找哥哥。
等他们跑过来,华咏贞已经打完了。
她从小就力气大,真的放开了让她打,她早就能把华元璋打服了。这次攒了三天的怒气,她直接把对面两口子打到当场推车走人。
“你等着!”那女人留下一句狠话,跑的飞快。
不知不觉,附近围满了人,好多摊主生意都不做了,一股脑的涌过来围观“勇士”,华咏贞觉得这简直是自己人生的高光!
但大家虽然鼓掌的鼓掌,赞美的赞美,却并不怎么敢跟她说话,连眼神和她对视上都赶紧挪开,深怕下一个被骂到狗血淋头的就是自己。
别说冯月梅,连华咏章都没料到是这个结局。因为华咏贞的嘴真的很欠,跟她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华咏章就问冯月梅有没有那种特别难缠的对手,把她二姐送去受受“刺激”。
没想到恶人和恶人狭路相逢,华咏贞都能恶中取胜。阴差阳错的,居然成了附近摊主眼中的“英雄”。
华咏贞前世唯一受的气就是来自杨四一家,看来再彪悍的女人,只要进入婚姻,都要吃婚姻的苦。
正当华咏章琢磨着接下来如何走呢,华咏贞却悄悄转变了。
起初只打算让她们做三天就停,因为华咏贞把那对无赖夫妻赶走了,冯月梅便和华咏章商量着,让她们继续来。
做了五天后,华咏贞拿到了十三块多,钱到腰包后,她莫名的腰杆子硬了,自然,她的婚期也近了。
不知道那天开始,华咏章突然发现,华咏贞不再那么计较了。她还是嘴欠,爱占便宜。
她的变化是如此明显,连郑雯都惊讶不已。二女儿的反骨好像打从一会说话就开始的,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直肠子一样粗鄙,跟自家人也计较毫厘。
华咏章刚欣慰几天,新的“风暴”就来临了。
燥热的北城夏季很少下雨,但一下雨就是好几日,被雨水困在家的冯家人被迫休假,华家三姐妹也跟着在家看雨落。
就是这样的一个雨天,华家的门忽然被敲响。
华咏章打开门,看到两位穿着雨衣的陌生人,来人一见到她就问:“这里是华咏姝家吗?”
华咏章心头一阵狂跳,她按捺住心中的猜测,镇定地点点头,那两个人双眼一亮:“我们是来送通知书的!”
华咏章只觉得双眼一热:“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