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燚瞧了瞧自己的伤口,麻木中开始蔓延出阵阵钝痛,他苦笑,她真的会心疼吗?
王妈妈见严燚一动未动,任鲜血滴滴坠落在地:“老奴方才又去看过了,夫人已经入睡了。”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严燚屏住气息,悄悄溜进了卧房,偷偷看着他的妻。
白棠睡得还算安稳,汤圆和花卷蜷在床尾守着,默契地没有叫唤,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爹极尽温柔地摩挲了一下他们娘亲的脸颊,似是因为那里还有眼泪未擦尽一样。
严燚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睡着了的人儿,似是怎么也看不够,直至天外破晓才离去。
白棠昨日哭了许久,又睡了一觉之后,感觉心情好多了,她仍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严燚,但她不纠结了,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了罢,放过自己,把难题扔给别人,从今日起就把严燚当作空气,看他如何应对。
严燚一出门就发现福伯带着几个下人在张挂花灯,只等入夜点亮。他猛然想起今日是中秋佳节,他和白棠约了今夜一起游船赏灯的,可现在只怕她是万般不愿了。
严燚虽然熬了一宿,但精神尚佳,他进到庖屋,向王妈妈请教如何熬粥,想着亲手给白棠做个早膳。
他学东西极快,不一会儿就把粥熬好了,自己先尝了尝,味道尚可,但趁热端去了清棠院。
“夫人,起来用膳了。”
白棠让迎春回话:“将军,夫人尚未起呢。”
“无事,我在这等等。”
白棠拖了一阵,眼见时候不早了,实在拖不过去了,便只好开了门。今日过节,她得过去桃源楼主持活动,说好了今日店里要搞活动的。
严燚见白棠终于肯见他了,欣喜地打开食盒,还好粥还温着:“夫人,来用早膳吧。”
白棠理也未理他,径直走过,甚至都未曾看过他一眼。
虽然昨夜滴水未进,此刻早已饥肠辘辘,但她也不想吃他拿来的东西,哼,她店里什么都有,等下就能饱吃一顿了!
严燚被无视了也不气馁,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他并不敢奢望白棠会就此接受他。
只是在白棠快要走出门时,他朝她说道:“今日是中秋佳节,夫人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今夜我会在上京湖桥上等夫人来赴约的。”
白棠充耳不闻,脚步不停,她并不打算去赴约,去了只会让那牵连越来越深,目前他们之间就这样罢,他们两个人都需要好好静静,想想往后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