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发现自己被严燚忽悠了之后,便不欲再与其交流,严燚无奈一笑,只好说起公事来。
“今日店里可有异常?”
白棠看也不看他一眼,简明扼要道:“无。”
他的妻显然不欲与他多谈,心道夫人生闷气也是极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颊,看看是不是气得鼓鼓的。
可他没有那个狗胆,他要是真敢上手的话,估计是别想再听见白棠跟他说话了。
“那失窃之事可有眉目了?可有嫌疑人?”
“嗯,有的。”
很好,已经多说两字了。严燚恳求道:“夫人可否详细说说?”
白棠看着他那模样,不知为何竟想到了今日在巷子里看到的那只为主人送行的大黄狗,可怜兮兮地等待着主人回头再看它一眼。
白棠差点为自己的联想笑出声来,她懒得再与他计较:“我原本怀疑是吴同作的案,故今日多观察了他一下。”
严燚虽然心中不爽她多看了那厮几眼,但这会也按耐住了心中不快,佯装语气自然问道:“可有何收获?”
白棠点了点头:“吴同因为昨日赌输了钱,所以刚开始并没有留意到我路过后厨,反而有一个人因过于紧张而打碎了一个勺子。”
“是谁?”
“赵三。”
“可是巧合?”
“我开始也是如此以为的,毕竟赵三这人性子胆怯,平日也是独来独往的。”白棠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话音一转,“但是,我第二次故意路过后厨时,赵三放缓了手中的活儿,侧身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是例行检查并未说什么,才照常做事。而其他人并没有出现这种反应。”
“是有些可疑,后面此人的表现如何?”
“一切正常。”
“可否还有其他可疑之人?”
“没有了。”
严燚回忆着以前行伍里捉到过的细作,问道:“这赵三平日里的人缘如何?是否在人群里甚是不起眼?”
白棠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眸里盛满了惊讶:“你如何得知的?赵三性格孤僻,店内的侍从都不好与他结伴相处,若是他哪天没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留意到,迎春曾经还劝过他要与人多交往呢。”
“行伍里的细作多是如此,此人有极大的嫌疑。”严燚认真道:“夫人,现在就派人去盯着赵三罢,莫要让他跑了。”
白棠得意一笑:“我早想到了。从我发现了赵三的不对劲之时,我便让迎春去各个当铺问了问是否有人这两日当过观音瓶,若是有便能直接指认赵三行窃,若是没有便还在他家中,只需派人紧盯着,他总会露出马脚的。”
严燚被她那势在必得的笑容晃了晃,轻轻抚了抚她的发,由衷夸赞道:“夫人真聪明!”
白棠想不到已嫁作他人妻的她还能再次体验一把儿时被夫子夸奖聪明的快乐,身后那条无形的尾巴越翘越高:“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