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相敬如宾!这话要放在三年前的新婚夜,严燚是极喜欢听的,可他早已后悔了,他现今才不想要什么相敬如宾呢!他要的是水乳交融、鸾凤和鸣!
但他如今急不来,他的妻被他伤了心,他得慢慢弥补。严燚妥协道:“那夫人再给我绣一件衣裳罢。”
他本来想说什么都可以,但又怕她觉得他是在敷衍她,只好找了个她擅长的。
而且,她真的好久没给他做过任何衣物了。以前是他不珍惜,现在就算他天天穿着她给他做的衣裳,她也似没发觉。
严燚苦笑,笑他自己自作自受。
白棠不懂为何他还要自己给他绣衣裳,他不是不喜欢吗?完全没发现严燚这段时间穿的都是她做的衣服,毕竟当初她给严燚绣制衣裳时都要画上好几个图样,画的太多,最后她自己也记不清最终定稿的是什么样的样式了。
“就只是这样吗?将军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没有了,夫人莫要太过劳累才好。”
“好罢,将军可有喜欢的颜色和纹样?”
“都可,夫人看着选罢。”
“……”
什么叫她看着选,她再怎么选,他还不是不会穿吗!
算了,算上马儿失控和桌上摔下,严燚已经救过她两回了,这次又是给她送来了两只毛茸茸的小可爱,给他绣件衣裳也无何不可,而且还不够,她得再送回个什么回礼给他才好呢?
唉,欠人情真难受。
对了,严燚好像还挺喜欢尚木公子的画的,要不她给他画一幅吧。
正好新来了两只小宝贝儿,就把汤圆和花卷画上。
几日后,白棠带着一件新制的绛紫色长袍和一副画作去见了严燚,说来这还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与严燚的见面。
“将军,衣裳做好了,要来试试吗?”
“这么快?会不会太劳累了?”
“无妨,我最近没有什么事要忙的,就想着尽快把衣裳做好,天气马上就要转凉了。”
严燚从案牍处起身,不等白棠开口拒绝就当面快速换上了新衣:“如何?这个色穿在身上会不会太过鲜艳了?”
“不会,这个色很适合将军。”绛紫色衬得严燚整个人鲜活了起来,但又不会太鲜艳,显得他愈发精神挺拔了。
严燚眸底含笑:“好,我很喜欢。”
“对了,妾身这还有一幅画要赠予将军。”白棠把画布揭开,只见一看不清面庞的郎君蹲在一只瘦弱的橘色狸奴面前给它喂食,他的肩上还趴着一只圆滚滚的鸳鸯眼白色狸奴。
这是白棠想象的严燚带着两只狸奴回家的画面。
落款处印着一圆润和一瘦瘪的猫爪印,下面上书“尚木公子”四字。
白棠瞎编道:“妾身记得将军蛮喜欢尚木公子的画作,故去了那家画坊拜托掌柜的带个话,妾身想让尚木公子画一副画,没成想运气不错,尚木公子还真答应了。”
她还记得自己的喜好,严燚内心一喜:“多谢夫人,夫人有心了。”
这幅画对他来说还挺有意义的,他原来更喜欢的是大大的犬类,却因为她也喜欢上了小小的狸奴,他把汤圆和花卷带回了家,现在由她养着。他们之间好像在那一瞬间有了粘连,一种砍不断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