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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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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意回道:“那位股娘并不是普通的受伤,她身上还中了奇毒,女儿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云永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云意并没有走,而是看着他桌上的剑,道:“父亲,这是那个沈公子的剑?”

云永点了点头,道:“是的。”

她之前从未听说过父亲对兵器感兴趣,是以,问道:“父亲,你要这剑何用?”

况且,云永并不会剑术,除了拿来收藏,云意实在想不到又什么用处了。

却见云永起身,将剑拿给了她,说道:“给你的。”

云意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道:“我?我的?”

虽然她幼年时曾练过些许剑术,但武功平平,配不上如此好的剑。

云永道:“拿着吧,拿来防身,这是我为你寻得的最适合你的兵器。”

云意虽然惊讶,但还是接了过去,云永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自幼便事事都是最好的,这把流光剑通体呈现银蓝色,泛着清冷之意,确实符合她的气质。

云意抽剑舞了个剑花,道了一声,“确实是把好剑。”

-

柳凝雪带着谢玄淮来到了云家,悬崖边上,两人迎着微微轻风,敲响了云府的门,听到声音后,小童便立马过来开门了。

小童见他们站在门前,疑惑道:“两位是?”

柳凝雪道:“我是来寻沈如珩沈师兄的,你可见一男子带着一位女子来了这里?”

小童道:“有是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柳凝雪点了点头,小童进去后不久又返回了,道:“二位进去吧。”

云府布置典雅,穿堂处有凉风吹过,冲散了一阵热意,云永和云意并肩走出了书房,正说笑着,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一人,云永的脸色僵了僵,定定地站在了原地,云意察觉到他的异样后也停了下来,脸色疑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见双手抱剑站在柳凝雪身后的谢玄淮。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云永的神情极其的不自然,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厌恶与恨意,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敛去了眼中神情。

反观谢玄淮,他一身轻松,看云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故人一般,他微微笑道:“好久不见呢,云老爷。”

云永似是僵在了原地,谢玄淮依然笑道:“怎么?云老爷?是太久没见了,认不得我了吗?”

他脸色和语气渐渐沉了下去,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云意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这么失态,不禁出声提醒道:“父亲。”

云永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谢公子言过了,两人,给两位客人置备房间,莫失了礼数。”

见云永恢复过来,云意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方才少年的一番言论真让她紧张不已,还以为是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仇家找上门来了,也不可怕,她爹是神医,是多少人敬仰的存在,他要是想杀自己的父亲也得有那个胆量和实力。

如此一想,云意彻底放下心来,随着父亲走了。

谢玄淮还站在原地垂着眸子,柳凝雪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袖,问道:“你没事吧?”

谢玄淮抬眸看向她,黑沉沉的眼眸深不见底,他道:“你早就知道我和他有仇吧。”

柳凝雪怔了一下,道:“嗯。”

听到回答的谢玄淮眯起,越发好奇她的来历了,“柳凝雪,你到底是谁?”

柳凝雪抬起明亮的眸子直视着他,道:“现在我的来历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她毫不避讳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胆怯,谢玄淮忽而笑道:“确实不重要了。”

望着谢玄淮这一抹笑,柳凝雪脊背莫名一凉,她压下心里的异样,随着侍女去了自己的房间。

江荨的病情并不可观,吃了几天的药也不见醒,还连着发了几天的高烧,云永才去给她诊治,沈如珩沉着脸站在一旁看着云永的动作,这几天都是云意给江荨喂药吊着一条命,他却迟迟不出手,究竟是何意?

待云永和他出了房间,沈如珩对他说道:“云老爷,既然收了我的剑,那么我们的交易便已达成,还望云老爷用心诊治。”

云永瞥了他一眼,道:“我不是食言之人,自会用心治好她的病,何须你来提醒。”

说完,他便阴沉着脸走了,沈如珩望着他运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早便知云老爷素来不喜修道之人,今日一见还真是。”柳凝雪嗤笑一声,她的声音引得沈如珩回过头看她。

随即,柳凝雪便脸现厌恶地骂了句,“装模做样,不喜欢修道的人,还要靠修道人的庇护,真是够令人恶心的。”

沈如珩道:“师妹慎言。”

柳凝雪扫了他一眼,都说完了才告诉她慎言?

她看着沈如珩空空的两手,疑惑道:“沈师兄,你的流光剑呢?”

平时沈如珩对这剑爱护至极,每时每刻都会带在身边,如今却不见了。

沈如珩不会说谎,闭口不言,柳凝雪却是明白了,他把剑给抵出去了,她就说云永这个人怎么轻易就给修道之人治伤,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未必尽心。

她蹙眉道:“若是江姐姐知道沈师兄把自己喜爱的剑抵出去的话,肯定会自责的。”

沈如珩眼眸微垂道:“我会好好给她解释的。”

柳凝雪来这里就为问一下江荨的病情,见此情况心中也了然了几分,听沈如珩说了几句便离去了。

随后的几天里,云永也用心了许多,知道江荨身上的毒难解,他也不敢再怠慢,否则于自己的名声不利。

柳凝雪百无聊赖低坐在亭子里,云府真的快要闷死她了,除了草药就是草药,一点能玩的地方都没有。

正无聊着,谢玄淮走进了亭子,见到他,柳凝雪欣喜道:“你来了?快教我术法吧,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谢玄淮垂眸看她,道:“去做一件事情。”

柳凝雪无意刺探别人隐私,道:“哦,那你快来教我术法吧,上次的那招我还没学会呢。”

少女的眼眸明媚,他忽地俯身凑近了几寸,柳凝雪因他突然的动作而心跳漏了半拍,怔在了原地,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些不可描述的场面,却听谢玄淮轻声笑道:“好啊。”

柳凝雪:???

见她还愣在原地,他屈指在她额上点了点,道:“想什么呢?”

柳凝雪摸了摸被他点过的地方,若有所思道:“没。”

一连几日的诊治,江荨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听到她是因为中毒才受伤时,沈如珩的脸色白了几分,他从未听说过江荨身中过什么毒。

后来江荨告诉他是小时候中的毒,当时也不是没有求过云永,只是他看不上她家的任何东西,没有出手诊治,自进衡山才找到方法诊治,本来送完晶石回去再把余毒清来便能好了,只是没想到会在半路的时候毒发。

入夜,明月皎洁,树影婆娑,谢玄淮手中拿着一副金镯子正往柳凝雪的房间走着,却在回廊下碰见了刚从书房里出来的云永。

云永看他的目光除了蔑视便是厌恨,谢玄淮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原本脸上浅谈的笑意沉了下去,云永走上前,直视着谢玄淮,道:“我已经传书给你的师傅了,我真是没想到你这种人竟也能在衡山修炼,我看修道界恐要危矣。”

云永脸色充满不屑,看谢玄淮时宛如在看一条卑贱的狗,忽视越发沉的眼眸,继续道:“当年你母亲一剑刺穿你的心脏,既然还没死,你们南宫家……”

可惜画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谢玄淮一手掐住了脖子抵到了柱子上,他眼眉泛着猩红,道:“云老爷,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还是说,你一位天下人都站在你这边,我就杀不了你?”

云永惊恐地瞪着双目,未料他真敢动手。

谢玄淮的声音极冷,对他说:“在我眼中你就是蝼蚁,我随手一掐就能杀了你,当年我们南宫家极力助你,可你呢?你是如何报答的?我不杀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传入云永的耳中,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道:“你们南宫家本就逆天下之大道,本就该死,我只是没有出手相助,却也未曾伤害过你们!”

谢玄淮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笑一声,道:“哦,是吗?”

“不知云老爷住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说着,谢玄淮一挥手,云府原本清澈的天空上瞬间浮现一个巨大的星型法阵,闪着耀眼的白光,一阵起,百阵应,云府四周开始爬上密密麻麻的字符,这些法阵威力强大,若没有强大的力量相支撑,是不足以能够唤起,当然除了传承这些法阵的人除外。

谢玄淮道:“你想要让你的女儿练流光剑试图掌握法阵?做梦!”

流光剑与法阵亲和,手执流光剑的人更容易掌控未知的法阵。

被看破了意图的云老爷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好笑至极。

他瞪大了双眼,恼怒至极,可紧接着“咔擦”一声响起,他的脖子就被硬生生给拧断了,此时有还几名赶来的侍卫都被他拧断了脖子,手中的剑都无需拔出。

谢玄淮冷着脸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底浮起一丝愉悦感,就这么让他死倒是便宜他了。

他复又看回手中的镯子,方抬起头,却看见站在院中,离他几米开外的柳凝雪。

他杀人时是何其的干脆,完全没料到她就站在旁边,柳凝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斗,见谢玄淮动作,她潜意识就是跑,事实上她也真的跑了。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先跑再说,果然她还是适应不了黑心莲这残忍的手段,然而就在她跑回房间欲关上门时,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撑在了门框上,止住了她的动作。

谢玄淮将门强制推开,一双眸子染着墨色,直击柳凝雪灵魂深处,他唇角微微勾起,道:“跑什么?柳师妹。”

他语气随意轻松,脸色却极为冷沉,眉间是压抑的疯狂。

柳凝雪扶着门的指尖颤了一下,谢玄淮抬脚走进房中,“啪嗒”一声,门被锁上了。

他步步走近,柳凝雪被逼得脚步后退,直到腰间撞到了桌子上才停下,谢玄淮倾身看她,她下意识地抬手挡脸,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紧接着,柳凝雪忽觉腰间一紧,她被谢玄淮掐着腰,抬起放到了桌子上坐着,他一手擒住她的两个手腕拉下,逼她平视着他。

“怕我?”

柳凝雪点了点头。

谢玄淮沉默了下来,他不说话,她便以为他要动手了,急忙说道:“谢玄淮,我们还没拜过堂,成过亲,还没洞过房,还有很多恋人该做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做过,我们要是就这么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也不见鲜血飘出,直听她手腕上“当”的一声响,金玉相碰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无比悦耳。

“啊?”柳凝雪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原本的银镯子变成了金镯子。

头顶传来谢玄淮愉悦的笑声,道:“原来柳师妹想和我拜堂成亲啊,还想和我洞房。”

柳凝雪的耳尖瞬间被点红了,羞愤道:“还不是你吓得我!”

她气得跳下桌子,结果没踩稳,整个人向谢玄淮扑去,他脸色惊讶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会如此。

他被扑地倒在了地上,柳凝雪吃痛一声,耳畔传来谢玄淮的轻笑道:“怎么?这么着急,今晚就想洞房啊?”

柳凝雪气得语无伦次,“不是,我,这不是我故意的……”

她刚想站起来,却被谢玄淮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清澈的眸子与他沉静的眼眸对视着,柳凝雪看见他的耳根微红,万万没想到黑心莲竟然是纯情。

柳凝雪没忍住扑哧笑了起来,接着她就看见谢玄淮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吻在她唇角上,像盖上了一个印记,烙在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谢玄淮的左手扣上了她的手,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右手下滑落在了她的腰上,柳凝雪忙按住了他乱动的手,慌乱道:“你你你,你干什么?我们尚未成亲,不能,不能这样子。”

谢玄淮顿了一下,他能感觉得到,身.下人在发抖。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柳凝雪白皙的脖颈侧,后者只觉锁骨处凉凉的,是他的唇瓣,肩窝上热热的,是他熟睡的呼吸。

-

云永死的第二天早上,云意就带着一众云府侍卫守住了府门,拦住了想走的江荨一行人。

来者面色不善,云意提着剑走到最前,看到她手上的流光剑的时候,江荨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如珩,他却只看着前方,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云意眼睛通红,提剑指着他们说道:“我的父亲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必要查出个真相来,只能委屈你们多待在云府一阵了。”

江荨压下心中的疑虑,云意道:“两来人,将几位客人带回各自的房间。”

话落,侍卫应声,正要抓柳凝雪的时候,谢玄淮却突然拦在了她身前,对云意,道:“云姑娘,你府中不是有映影珠吗?为何不去看一下,莫名地拦我们去路?”

闻声,云意看向他,谢玄淮脸色淡漠得不见一丝情绪,发现父亲死的时候,她太过着急,以至于忘了这个东西。

云意道:“将他们带去书房。”

映影珠就藏在书房里,被带到书房后,云意去取了映影珠,映影珠有和绣花球一般大,她将珠子放到桌上,随即催动法术,珠子里立即显现出了一个画面。

随着珠子的变化,柳凝雪的心也跟着紧了紧,虽然明知谢玄淮不会留下把柄,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一阵浓墨散开后,倒映出来的画面竟是南宫尘掐着云老爷的脖子,云意激动地上前一步,手中握剑的力度越来越大。

江荨也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她道:“云姑娘,既然真相大白,那是否可以放我们离去?魔族险恶,我们自会除了他们为令尊报仇。”

云意咬紧了牙关,道:“放他们走。”

虽然有映影珠证明他们的清白,但显然云意是不太相信的,而她父亲身上又确实残留有魔族的气息,没能找出证据其他,只好含恨放他们走了。

柳凝雪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改了场景,但总归是安全出来了。

魔域。

南宫尘正在浴池里疗伤,下属忽然走进禀报,道:“君上,外界有传言说是你杀了云永,要来讨伐你为云永报仇。”

听闻此话,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极其不解道:“我何时杀云永了?”

如此的他能正常活动都算好了,哪有力气去杀人,就算他有能力去杀人,也不会去杀云永,毕竟他向来不管外面的事,而且杀了他,还会有很多敬仰他的修道人为了报仇来追杀他,简直是一个亏本买卖。

下属面露困难,道:“可是,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君上你杀的,而且用来杀云永的招数好像是君上惯用的。”

南宫尘像是听到了什么离谱的事,不可置信道:“我?”

他真是气笑了,那瞬间,他想到了一个人,谢玄淮,能这么熟练运用他的招数不被看出来的,只有谢玄淮了。

南宫尘恨得咬牙,对下属道:“你有向外界散发消息是谢玄淮干的吗?”

下属脸色为难,道:“说了,但是他们说如果是谢玄淮的话,那么云永身上的魔气也是他留下的,既有魔气,那便是与你一道的,先把你除了再查明真相,若真是他杀的,再处决他也不迟。”

南宫尘彻底没了脾气,笑了声道:“所有,我左右都是要死的?什么锅都要扣我身上,正是正道君子啊。”

他语气嘲讽至极,想到谢玄淮的行为,心中就来气,一直想着将他拉入己营的念头出现了动摇。

南宫尘从浴池里起身,问道:“他们还有多久到太极?”

下属道:“最迟也是一个月后了。”

南宫尘道:“魔族精兵都练好了吗?到时在太极将他们一网打尽,届时还会有谁能打扰我们的计划。”

下属闻言,立即跪下恭敬道:“属下定誓死追随君上!”

-

或是越来越靠近太极的原因,周围的危险明显多了起来,时不时有妖或鬼跑出来吓他们,要抓他们当饭吃。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几人进入了照妖山里,夜色朦胧,山里飘着断断续续不明的雾,进了照妖山就说明里太极不远了,再翻过一座山就是太极了,但同时也越来越危险了。

留凝雪坐在地上,背靠着树,手里拿着一个水囊在喝水,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喝死她了。

谢玄淮坐在她身旁擦着手中的剑,就在方才,他们又杀了一只树妖,树妖的血是绿色粘稠的,看起来极其恶心。

柳凝雪抬头问江荨,道:“江姐姐,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太极啊?”

江荨望着前方,道:“快了。”

她眉间轻轻蹙着,靠近太极后,心里便渐渐不安起来,江荨也说不清是为何。

她收回目光看着他们道:“今晚我们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出发。”

柳凝雪点了点头,便自然而然地靠到了谢玄淮身上,树太硬了不如靠人,谢玄淮像是习惯了般,擦剑的动作未停,不过多时身侧就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明明是夏天,可山里的却明显较凉,且很是寂静,一点声音也无,柳凝雪睁眼时,却发现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了,夕阳残照落在她洁白柔和的面容上,她慌乱地看了周围一眼,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江姐姐他们呢?”柳凝雪心底涌上一阵茫然与无措,伴随着无尽的恐惧。

她的呼吸声由浅至重,脑海里一片乱麻,思绪难以集中。

柳凝雪扶着树站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软得不行,要是不扶着树根本站不稳。

江姐姐是不会丢下她的,谢玄淮也不会的。

她如此想着,便断定是自己中了妖术进了某种幻境里。

可她走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是中了幻术的痕迹,也不知道阵眼在哪里,这样一来她就破不了阵眼,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了。

山里阳光高照,清晨时的白雾也散去了许多,江荨执着剑,空着的手施展法术探了一下周边,而后对他们道:“没有什么危险,我们走吧。”

几人都已经醒来了,唯独柳凝雪一直沉寂于睡梦迟迟不见醒来,谢玄淮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他摇了摇柳凝雪的肩旁,轻声唤道:“柳凝雪。”

按说,柳凝雪在这种环境是不会睡这么熟的,可现在却怎么也叫不醒。

江荨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忙凑了过来,问道:“柳师妹这是怎么了?”

谢玄淮不说话,两指指向柳凝雪眉间施法,一道青蓝的光尘不断地进入她的体内,随即柳凝雪的眉头就轻微皱了起来。

“嘻嘻嘻---”

“别走了,留下来吧。”

“你们为什么还要走?留在这里不好吗?”

就在这时,耳边不断传来是男似女,又似孩童的声音,像是带了蛊惑般,幸好他们修道之人的定力过强,没有被迷惑。

江荨和沈如珩拔出了手中的剑,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一道黑影闪至身前,沈如珩迅速执剑斩去,可惜他的手中的剑是普通的长剑,斩到的黑影化作一团黑烟散开又聚拢起来,丝毫没有震慑力。

江荨再拿剑斩去,黑影瞬间消失了。

她拧眉道:“这里有妖气,你们小心点,谢师弟,你负责将柳师妹唤醒,我们给你打掩护。”

柳凝雪抱着双膝蹲坐在树下,她感觉周围越来越冷了,像一个冰室,她快要冻死在这里了。

残阳的光亮根本不足以提供温暖,她上上下下地搓着手臂好给自己提供一丝暖意,但也只是徒劳的。

就在她冷得快要出现幻觉的时候,一道温暖的青蓝光尘将她团团围住,正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温暖。

“好暖……”

在暖与冷的交替下,柳凝雪渐渐地泛起困来,她迷迷糊糊地听到谢玄淮焦急的声音在喊她,“柳凝雪,快醒来。”

柳凝雪猛地抬起头来,刹那间的睡意全无,心中却无比坚定,我不能睡,江姐姐他们还等我,我还要回家。

在这极强的念头下,柳凝雪眉眼动了动,谢玄淮见状,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他忙又将法力输送进柳凝雪体内。

那些妖打来打去都只见一团黑影的形态,根本见不到真身,要想出去就必须先找到它的真身。

即使是普通的剑,沈如珩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杀不了妖也能让它们近不了身。

柳凝雪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那一刻,看见的就是谢玄淮着急的神色,他很少会露出这种神情。

见她醒来,谢玄淮松了一口气,平生第一次后怕,他曾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世间一切。

下一秒,他的脸色就沉了起来,拿起手中的剑,以极快的迅速将面前的阻挡清理干净,江荨愣了愣,她甚至没看到谢玄淮是如何出剑的。

很明显,他是动怒了,长剑并没有停下,而是朝着山林深处飞去,穿过层层白雾钉在远处的一颗树上。

谢玄淮收回了施法的手,冷冷地看着前方,那便是真身所在了,江荨道:“我去看看。”

被剑钉住的大树里突然跳出一家三口,跪在地上忙求饶道:“别杀我们啊被杀我们啊!求求你们了。”

大人和小人都双手抱拳,眼里满是恳求,江荨厉声道:“你们为何要在此害人?”

女子道:“我们也是为了活着啊,再说我们也只是想要吸一点精力,况且我们已经吃了几百年的草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给我们吸点精力……”

她越说越小声了,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得江荨不快,听完她的解释,江荨从容地收回了剑,毕竟能这么快就被抓住的妖实力确实低,几百年靠吃草过话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还没得他们松一口气,另一把剑又横了上来,吓得他们面色发白。

谢玄淮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看着他们,还没得他说话,那女子就已经吓得什么都说了出来,“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我知道你们要去太极,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发誓再也不伤人了!”

说完这些,谢玄淮依旧毫不动容,剑尖直指眉心,女子又是被吓得抱住了身边的孩子。

江荨对他道:“谢师弟,剑下留妖,他们毕竟也没怎么害过人,暂且先饶他们一命吧,而且我们也需要人带我们去衡山。”

虽然下山时,掌门人便已经给他们指了大概的路线,但终究没有来过,难免会走错路,现在有人愿意带也能省去不少时间。

闻言,谢玄淮扫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剑,柳凝雪虚弱地坐在原地,靠着谢玄淮给他输送的灵力勉强维持着清醒。

谢玄淮唇瓣微动,女子立马道:“我有解药,这就给你。”

谢玄淮:“……”

趁谢玄淮拿药给柳凝雪的时候,江荨问她道:“你叫什么?”

女子道:“我?我生来就没有父母,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你叫我木娘就好,木是我夫君的姓,我夫君叫木言。”

不等她再问,木娘便将自己的身世给抖了个干净,江荨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见柳凝雪已经好了不少,她对木娘道:“带路吧。”

木娘扭捏了一下,道:“能不能带上我夫君和儿子啊?他们都比较胆小怕事,我怕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他们。”

江荨皱了皱眉道:“可是去太极之路危险,你们一起的话,怕是会……”

木娘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便道:“没了我,他们一样活不成,你是不知道我们妖界的处境,我们是树妖,随时会被其他妖吃掉,与其如此,不如一起上路,死也要死在一起。”

江荨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道:“好。”

越往太极靠近,天气也越寒冷,木娘几人是树妖,尚能抵御,江荨和沈如珩,谢玄淮都有修为在身,可以运灵力,柳凝雪就惨了,她就彻彻底底是个普通人。

正冷得搓手臂,身上忽然一暖,抬头看去,竟是谢玄淮将自己的外袍递给了她,随即又牵起她的手给她输送灵力取暖。

一路上,除了木娘偶尔和说几句话外,她的丈夫儿子几乎不出声,就算说话也是躲着他们偷偷和木娘说。

相处了几日后,似是发现他们不是坏人,木娘的儿子木子就一直好奇地睁着两只大眼睛打量柳凝雪,彼时的柳凝雪正吃着手中的烧饼,见他好奇的目光,便将手中的饼递了过去,道:“你也想吃吗?”

木子犹犹豫豫地看了木娘一眼,直到木娘打量点了点头后,他才欢快地起身朝柳凝雪奔去。

他像是没吃过这种东西,刚吃一口就两眼发光,搞得柳凝雪还以为他吃到了什么天酿,但转念一想,他们一直住在树林里,以吃草为生,她心中不免又升起一股怜悯。

柳凝雪从锦囊里又拿出了一个饼给他,道:“多吃点吧。”

木子接过却没有立刻吃,而是跑回木娘身边让他吃,木娘温和地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了句什么,木子便乖乖吃了起来。

翻过了这座山,就是太极了,太极山上的雪终年不化,即使阳光再热烈,等到了山顶,他们的灵力再怎么强也难以取暖了。

江荨望着这茫茫一片白,道:“找一下龙窟入口。”

想要唤醒神兽,还需进入龙窟密室,将晶石放到指定的位置上。

“啊!”

就在此时,柳凝雪突然惊呼一声,所有的目光都朝她看去,她的掌心不知怎的出现了一道伤口,正不断地往外冒着温热的鲜血。

而她在腰间的玉佩也沾上了几滴血液,谢玄淮忙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柳凝雪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蹙眉道:“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低头去看玉佩,闷闷道:“师尊给的玉佩弄脏了。”

这时,他们的脚下突然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动,木子吓得扑进了木娘的怀里,木言也忙贴紧了她。

江荨伸手画了一张符,对他们道:“多谢你们,回去吧。”

符纸飞到木娘身边,将他们三人圈了起来,随即闪出一道白光,几人便原地消失了。

“砰!”地面裂了看来,出现一个巨大的裂口,柳凝雪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裂缝就在自己的脚下,不出意外地掉了下去,谢玄淮一怔,也跟着跳了下去。

底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在柳凝雪以为自己要摔死时,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是谢玄淮,他一手拦过她的腰,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柳凝雪拍了拍心口,道:“吓死我了。”

现在想来,依旧有些后怕,不过掉到底下,倒是暖了很多,丝毫感觉不到冷了。

柳凝雪从锦囊里取出火符燃起,首先被照亮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上面是繁复的花纹,她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龙窟的入口,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看过越扶渊的玉佩并记下了里面的内容。

柳凝雪道:“我们等一下江姐姐他们再进去。”

江荨在两人落到地面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也下来了,见到青铜门时,她愣来一下,但也无比确定这就是入口。

柳凝雪问道:“江姐姐,你可知道进去的方法?”

江荨回道:“嗯,知道,但要等其他几个宗门的弟子来到才行。”

谢玄淮抱剑站在一旁,似是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柳凝雪凑近他,道:“等这里的事完成了,我们出去就成亲,好吗?”

她的话在此种情况下问得由有些突兀,但谢玄淮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他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未移开片刻,柳凝雪就地坐了下来,撑着下额百无聊赖,说:“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啊。”

眼看这任务就要完成了,她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但一想到此处,她心里就止不住地失落,任务完成也就说明,她要离开谢玄淮了。

柳凝雪泛起不舍来,说不动心是假的,人心非石不可转也。

他们到了这里之后,没过多久其他宗门的弟子也前来了,他们的手中皆携带着晶石,六个宗门的弟子合力将青铜门打开了。

随着门被打开,一大片灰尘从里面冲出,呛得众人一阵咳嗽,柳凝雪挥开了前面的灰尘,对江荨道:“江姐姐,门开了,我们快进去吧。”

江荨应声,正欲上前,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沈如珩道:“你没有配剑在身,多加小心。”

沈如珩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回答:“好。”

一众弟子进了龙窟里,首先入眼的是一个个石窟,石窟一直往上排到天花板,里面置放着各种各样的上古神兽的雕刻,不少人为之惊讶,这个工程没有十几年是做不出来的。

江荨取出一个圆珠,道:“我们跟着珠子走,就能找到放晶石的地方。”

放晶石的事他们自是不敢怠慢,随着珠子的飘起,其余人也跟着珠子往里走。

珠子浮浮沉沉,散发的光芒映亮了周围的石壁,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石洞里,这个石洞比外面置放雕刻的还要大,石洞的中间是一座巨大的神兽雕刻,如果没有猜错这就是他们要唤醒的上古神兽。

神兽类似麒麟,有翅,额间有一枚火印记,江荨将护送了一路的晶石呈上前去,各位弟子见状,也忙将手中的晶石呈了上去。

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是青铜门关闭的声音,其余人猛地回头看去,却只能见到无尽的黑暗通道。

紧接着,那通道里就传来了一阵狂傲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们今日既进了龙窟,就别想活着出去。”

他语气透着阴寒,众人闻之,身躯不禁一颤,只见黑暗的通道里走出一人,正是魔君南宫尘。

弟子门执着手中的剑面上或多或少带着惊恐,少有人能够保持不慌乱的,可江荨他们要将晶石放上去是要一定的施法时间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被打断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

若是只有南宫尘一人的话,那么成功的概率极大,可下一刻,他却笑着挥手招出了身后的巨兽。

巨兽约有三米高,面目狰狞,手中持着狼牙棒等不同的武器,十只巨兽排在南宫尘的身后等着他的指挥。

只见南宫尘薄唇轻启,轻声念出四个字,“一个不留。”

随着话音落下,巨兽也挥着武器跑上前,其中有名弟子喊道:“一定要撑住,等到掌门他们来!”

他们在来时早已发出信号通知各宗门,只有撑到宗门人来到,他们便赢了。

宗门弟子纷纷举着剑上前,巨兽体型虽大,但胜在动作不灵活与数量差距,一时间他们竟打得难分上下。

柳凝雪早已经找好了藏身之出,躲到了巨石后,只要天不塌下来,她就没事。

她拽着手中的符纸,这些符纸在来时已经用了不少,现在所剩不多,希望能抵挡住,她在心里默念着。

南宫尘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越开越大,柳凝雪看着这笑容,心里泛起一阵不适莫非他存了什么诡计不成?

然而,魔族的巨兽不知疲惫,打了这么久,它们又刀枪不入,而宗门弟子却早已被消耗完力气,便在这时,“嗡”的一声剑鸣声响起,整个天花板被人从中切开了,露出了外面的天光,越扶渊踩着剑从空中飘落,是衡山掌门,他们有救了!

越扶渊朝南宫尘喝道:“魔君还不受死!”

南宫尘跃起躲过了他刺过来的剑影,道:“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他的神情依旧云淡风轻,好像他面对的不是生死存亡,而是煮酒品茶。

两人缠斗在一起,底下一直打到地面,巨兽随着南宫尘的身影移动,其余弟子自然跟了上去,然而等南宫尘上去后,等着他的是更大的法阵,他脚尖触到地面的那一刻便是法阵开启之时。

到了这时,南宫尘却还笑得出来,道:“难怪一直引着我打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法阵开启,四条铁链拔地而起,锁住了南宫尘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剑雨随即落下,万剑穿心,南宫尘感受着身上的每一处疼痛,唇角依旧含着笑,他不会死,剑雨也不会停,这是各大宗门联手为他布置的法阵,能杀他的只有上古神兽。

越扶渊专心运着法力,眉心越蹙越紧,这个阵法需要消耗极大的法力其他掌门也渐渐灵力不支起来,南宫尘却笑疯狂起来,他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挣脱了铁链,他狂笑道:“都杀了!”

巨兽听令,也跟着挣脱了铁链向前杀去,众人忙用剑抵挡,山里又陆续响起其他巨兽的喊声,显然这次的南宫尘是有备而来。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血腥,却只觉得一阵快意。

“扑哧!”长剑猛地穿透他的身体,南宫尘低头看去,便见心口处插了明晃晃的一把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谢玄淮执着剑的手沉稳而有力,面色是一如既往的疏远冷淡,他冷而有力的音节似要穿透南宫尘的耳膜。“你该死了。”

南宫尘不言一词,慢步向前走出几步让自己的心脏离开那把剑,转身对谢玄淮笑道:“是啊,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会很孤独的。”

话落,又是扑哧一声响起,这次剑刺中的是谢玄淮,法阵并没有停下,而是随着他的进入攻势越来越猛。

鲜血淳淳涌出,谢玄淮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心脏处,尘封多年的封印再次解开,眉间显现出的印记与南宫尘的无二。

南宫尘朗声笑道:“你别忘了,你也是个魔。”

“谢玄淮!”柳凝雪站在法阵外着急地看着里面的场景,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与自己同为师兄弟的人竟是个魔!

一时间质疑,不屑,厌恶,恨意……如潮水般向谢玄淮涌去,柳凝雪看向始作俑者,他的师傅,凡空。

她脑子一下子零乱如麻,怎么回事?法阵不是停下来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凡空会在谢玄淮进去的时候催动法阵?他不是他的师傅吗?

柳凝雪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绝望,愤恨,恐惧……漫上她的心底,谢玄淮要死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谢玄淮会在最后选择入魔,那可是他的师傅,如果连他都想要他死,那便没人想让他活。

柳凝雪忍住眼里的奔涌而出的泪,毅然走进了法阵,法阵伤不了她,甚至因为谢玄淮改过的原因,还会反攻击布阵的人。

她哭着朝谢玄淮跑去,喊道:“谢玄淮,你不要死了,你答应过我,出去要和我成亲的,你要是反悔了,我恨你一辈子……”

谢玄淮忍着口里吐出的血腥,两指并拢按在心口上,将穿透心脏的剑震了出去。

他忽地冷笑起来,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在笑,只觉得他疯癫至极。

谢玄淮直起腰,用手抹去唇边的血,道:“想杀我?那就让你们都给我陪葬,如何?”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冰冷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忽地一道温热搭上了他的手臂,耳畔传来柳凝雪淡定却透着哽咽的声音,道:“谢玄淮,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谢玄淮怔了一下,凡空看着剑阵中的人,厉声道:“孽畜!还不去死!既然心净不了,那便去死!”

他催动剑法的时候,周围的弟子也跟着催动了剑法,这一次是所有是在场的宗门弟子的剑加上法阵的剑,齐齐对准了谢玄淮。

一声长啸响起,是神兽被放了出来,也就意味着谢玄淮今日必会死。

江荨刚出来,便见此情形,她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师尊,道:“师尊!柳师妹,还在里面!”

然而越扶渊却冷漠至极地回答她,“这是她的命。”

还未等江荨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万剑齐发,刺向了剑阵里的人,就在此时,柳凝雪拿起了谢玄淮的剑,自行开启了一个法阵。

长剑猛地刺透了她的心脏,却没有让她死去,而是承受着被剑刺穿心脏的疼痛,她感受得到自身那股强大尚未被发掘的灵力在源源不断地向他的剑涌去。

天生灵骨,活人炼剑。

她就是那个天生灵骨,亦用己身炼剑,越扶渊脸色一变,忙将柳凝雪腰间的玉佩取了过来,他是将如何炼剑的方法告诉了她,但却不是为了给谢玄淮炼剑,而是……

玉佩只汲取了少部分的灵力,他将玉佩炼化用在自己的剑上,若是能将魔族彻底出去,牺牲一条人命又如何,换来的可是永世的太平。

江荨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尊竟是如此冷血之人,她看他的目光透着陌生,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最后一丝灵力散尽,柳凝雪倒在了谢玄淮的怀里,染血的手扶上了他的脸庞,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爱你……”

谢玄淮的瞳孔猛地一震,轻声回应:“我也爱你……”

一滴泪划过柳凝雪的脸庞,系统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谢玄淮好感度达到一百,任务完成。】

柳凝雪死后并没有立即回到现实世界,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叙述着关于谢玄淮的一切。

谢玄淮生于术法一绝南宫家,凭着高强的术法在灭魔族的道路上堪称无人可挡,然而也因此引了忌惮,各大宗门为了自己的利益联手灭了南宫家,一人不留。

而七岁的谢玄淮便是在此种情况下被自己的母亲用剑刺穿了心脏,将他封印进剑里。

“我只能用这种保护你,里面是十八层地狱,如果你闯得出来就为外面报仇,如果闯不出来,那便永远困在里面吧。”

她的话是何其的冰冷,神女向来以家族利益为最高目的,在她看来如果谢玄淮不能为家族报仇那便是没用,还不如死。

柳凝雪不知他在地狱里过得如何,但绝对不好受,视线一转,便来到了他冲破封印的那天,他满身伤痕,凡空将他捡了回去,可那时,当年那些参与灭门的人早已死绝没有后代,谢玄淮无法报仇,心中的印记却时刻折磨着他,让他生不如死。

凡空明知实情却还在他身上强加封印,让他每天都如在水火中度过,日夜的折磨让他心性扭曲,他想过死,但他想活,他的母亲一定想让他活着的吧。

可那毫不留情的剑刺穿他身体的场面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没人想让他活,他的母亲亦是为了让他当那把复仇的剑,心中印记消灭,他也会死,他早就不是活人了。

一道温热从柳凝雪的脸上留下,她不知道这些年谢玄淮是如何度过的,他每一天都在受着折磨,晨阳微光散落在院里,窗帘被风吹起又落。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柳凝雪缓缓睁开眼睛,她眼角泛红,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望着现代化的天花板,她知道自己回来了,可她心里却难受至极,枕头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回想起她和谢玄淮,似乎一路上都没有好好地相处过,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

他们没有尝试过正常伴侣间的甜蜜,也没成过亲,更没亲过吻,有的只是偶尔的相拥而眠。

过了许多,柳凝雪才愣愣地转动眼睛,道:“系统,你不是说我有奖励吗?奖励是什么?”

系统的声音随即在空荡的屋里响起。

【你可以提任何我所能做到的事。】

“保留系统操作。”

【奖励加载中……操作已完成。】

一枚玉佩飘在柳凝雪面前,她伸手接过,是谢玄淮常带的。

“谢玄淮,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的。”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回应,“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

一年后。

柳凝雪下班回到家中,父母尚在老家,此处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住,现下是冬天,外面下起了飘飘白雪。

她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系统给的那枚玉佩,她时常会拿出来看一眼,她怕自己忘记了。

“嘶!”柳凝雪倒抽了一口凉气,木盒上的木刺划破了她的手指,指尖凝出一滴血来,落到了玉佩上。

随即,玉佩就亮起一到光亮,【攻略系统已启动,请宿主做好准备。】

光芒刺得柳凝雪闭上了眼睛,一睁眼便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她坐在地上,身上是艳红的喜服,头是重重的发冠。

待她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后,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闪着银光的剑抵在她喉咙处,身前蹲着一个同样穿着喜服,束着高马尾的少年,赫然是谢玄淮的样子。

他唇角扬起一抹笑,面庞温和,笑意却不达眼底,少年声音清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柳小姐,是你自己要嫁过来的。”

随即,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欢迎宿主来到悬疑探案小说《如珩》,宿主您的任务是攻略病娇男配谢玄淮,祝你好运。】

……

【完】

2024.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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