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声?晚声?”陈红一连唤了数声,钟晚声才抬头看她,眼里一片茫然。
陈红有些担忧:“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钟晚声摇摇头:“红姐我没事。”
他只是一大清早醒来,发现自己不仅在江归远的床上直接昏睡过去,而且还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还好江归远熟睡未醒,他赶忙落荒而逃。
这也太丢人了!
“那边快开拍了,我们先过去换衣服吧,你先去换衣间,我等会儿给你拿过去。”陈红瞧着他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神色,心里疑惑,现在的年轻人心事还挺多。
钟晚声点头,乖乖地往换衣间走去。
“红姐,这是钟老师今天的戏服。”服装助理将干净的衣物递给陈红,又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个金主爸爸,竟然大手笔地换了整个剧组的衣服,瞧瞧这面料,啧啧啧,我都想偷工减料带点回家了……”
陈红偷笑道:“莫老师夸张了哈哈哈哈……”
手下的布料丝滑柔顺,陈红也忍不住感叹,老板真是大手笔……
吃了一星期的减肥餐,钟晚声的圆润削减了几分,上镜也显得清瘦了。
导演对此很满意,钟晚声对此也很满意。
只有江归远不满意。
“啧……瘦了……”
钟晚声不明所以:“上镜要清瘦才好看。”
江归远不满地啧了一声:“你不懂。”
钟晚声:“我不懂什么?”
江归远将酱汁倒入焖了许久的排骨,没有回答。
钟晚声追问道:“你快给我说,我不懂什么?”
“摸起来手感不好。”许久,一声回答才慢慢传来。
钟晚声:“……”
他正想说些什么,又被眼前的美色勾住了魂。
江归远简单地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配一条黑色长裤,领口卡在喉结处,随着话语缓缓滚动,微紧的毛衣贴在坚实的胸膛上,勾勒出迷人的线条,起起伏伏。
让钟晚声移不开眼。
“想喝汤吗?想喝的话……”江归远转过身,发现某人正在发愣,耳尖还有可疑的一抹红,挑了挑眉。
被抓包的某人干咳一声:“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江归远两三步走近他,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说,想-喝-汤-吗?”甚至怕他听不清,故意放慢了语调。
浓洌的气息铺天盖地向他袭来,钟晚声感到一阵眩晕,他有些受不住地低头,却刚好对上领口处的喉结,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明显地看到喉结滑动的每一个起伏。缓慢地、引诱着他再低一些、咬一口。
他的腿有些软了,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他慌乱地回答:“想……想……”
察觉到身下人的紧张,江归远轻笑了一声,嘴唇不经意地划过通红的耳尖,“好。”
那一声好像带了电流似的,一瞬间过遍了钟晚声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弥漫开来。那一刻,他庆幸江归远转过了身,没有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江归远实在是太犯规了!
“你下午有戏吗?”
钟晚声想了想:“四点的时候有一场,然后有位老师今天杀青,晚上他请剧组吃杀青宴。”
“站起来走会儿。”江归远见他一直揉着肚子,便让他在屋里走动消食,“那今晚我不煮饭了,下午我有事出去一趟,大概十点左右回来。”
钟晚声望着他,清棱棱的目光里有着一丝疑惑。
江归远挑眉不解:“怎么了?”
钟晚声摇摇头,继续揉着小肚子消食。
“等会儿提前给你擦点药,今天最后一次了。”
“好。”
等到钟晚声醒来的时候,江归远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躺在床上放空了会儿,仔细地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脸慢慢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直到手机的闹钟响起,他才依依不舍地起床。
下床时眼角随处一瞟,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又是那支钢笔!
他心里百般滋味翻涌,垂下的眼眸微微颤动,像一尊雕像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陈红打来电话,才打破了这份死一般的沉寂。
“抱歉,红姐,我现在就过去片场。”
屋内又重新恢复沉寂,从窗户边沿灌进来的丝丝冷风带着寒意吹过床边的一小圈水迹,吹过桌上摆放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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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房内,推杯换盏,笑语不断。
“我提议大家干一杯,庆祝赵老师今晚杀青大吉!”
“好!来干!”
“干!”
……
“晚声,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