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正想说些什么,房门被打开了。
江归远走了进来,他头发有些凌乱,眉眼之间却有着一丝喜悦。后面跟着两三个医生,一同走了进来。
“江女士,恭喜您,目前病情已经得到有效抑制了……”
病房外日头正盛,透进来的阳光落在房间内盛开的花束上,散发出淡淡花香。
“一晚上没回来,你去哪里了?”钟晚声刚进门,就被钟晚风逮个正着。
钟晚声有些心虚,抱起在他脚边不停打转的笨笨,假装镇定:“我去朋友家了。”
钟晚风上下打量,不合身的内衫,不合身的外套,忍不住冷哼一声:“是吗?哪个朋友,怎么不带回家来?刚好明天家里也举办宴会了,可以让他来玩玩。”
“他很忙的,人家日理万机。”钟晚声眨眨眼,直接拒绝了,“笨笨好像饿了,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等等,霍家后天也会出席,霍希也从国外回来了,爸让你明天跟着一起见见,咱们两家人也很久没聚了。”
钟晚声顿住脚步:“霍希回来了?”
钟晚风点点头,嫌弃道:“赶紧把你这身衣服换了,怎么一大股味道,难闻死了。”
抱着笨笨回房间后,钟晚声左闻闻,右闻闻,淡淡的木质香,江归远身上的味道,他哥是不是鼻子有问题,哪里难闻了?
“嗯?这是什么?”正打算把外套脱下放好时,钟晚声摸到了一个硬物。
他掏出来一看,心中一道惊雷劈下。
笔杆宛如黑曜石般的纯黑配色,笔夹处镶嵌着红绿宝石,交相辉映,低调奢华。
正是他之前想买的那支钢笔!
所以,这是顾言送给江归远的吗?
即将失去江归远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手不知不觉中攥紧了钢笔。
接到钟晚声电话的时候,许慕白正在排练舞蹈。
“晚声怎么了?”
“慕白……”低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许慕白立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钟晚声将来龙去脉和许慕白说了一遍,许慕白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原来是感情问题。
“晚声,我觉得你应该主动出击,你现在才是小情人身边的人,而且你是金主爸爸,你应该去宣誓主权。他们就算高中玩得再好,那也是高中的事情了,现在都过去多久了。既然他去照顾小情人的妈妈,那你也去,总不能落他一头。”
“这样好吗?”钟晚声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样江归远会不会生气。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们是朋友关系,你就不能去探望病人吗?”许慕白觉得坐以待毙不行。
钟晚声觉得有道理:“好,那我就听你的。”
翌日,钟晚声提着特意让阿姨煲的鸡汤,拎着早上刚空运到的水果,从他妈的花园里偷摘了一束玫瑰,就出发去医院了。
站在病房门口,钟晚声有些胆怯,但是许慕白的话在脑海中回响起来,他要主动出击。
深呼吸一口气,轻敲了门。
“请进——”
“阿姨您好,我是江归远的朋友,今天特地来探望您。”
江清言望着面容精致的男孩,脸上淡笑:“你好,辛苦你特地跑这一趟。”
钟晚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憔悴却难掩其气质,柔柳扶风,让人心生怜惜之意。他正准备开口,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江归远刚进门,便看到钟晚声拎着一堆东西站在病床旁。
钟晚声有些心虚,回头看江归远。
江归远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下,随后转身出了门:“你跟我来一下。”
钟晚声歉意地朝江清言笑笑:“阿姨,下次再见,祝您早日康复。”
江清言淡笑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有些熟悉。
“你来这干什么?”江归远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钟晚声不敢瞧他:“我来看看阿姨,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没有。”
钟晚声被噎了一下:“那你一个人照顾阿姨很辛苦吧,要不要我帮你一起?”
“不需要。”
接连遭到拒绝,绕是钟晚声也有些生气了,忍不住脱口而出:“那顾言就可以帮忙?你就需要顾言吗?”
听到顾言的名字,江归远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两人静静对视着,时间在那一刻陷入了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