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远却不再说话,拉着他向前走去。
“咦?”钟晚声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巷子。
“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一些声音。”钟晚声感觉自己听到了几分呜咽声。
江归远看他认真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认真听了一会儿:“是不是听错了,我没有听到。”
钟晚声本想说话,却被江归远转头的样子看愣住了。
相似的巷子,一样的人。
依旧鼻梁高挺,清冷漠然。
他对江归远一见钟情的那一天,江归远也是穿着简单的白T恤,却住进了他的心里。
“怎么傻了?”江归远蹲在他的面前摆了摆手。
钟晚声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对他一见钟情的秘密,胡乱地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企图搪塞过去:“没什么。”
江归远眯起了眼,将人拉过来,抵在墙壁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
话音未落,不远处一阵呜咽声响起,这回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钟晚声往下钻出他的禁锢:“我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归远只好暂时放过他,两步走到钟晚声的前面,往发出呜咽声的方向走去。
巷子有些破败,往里走还有两扇虚掩的木门,上面长满了青苔和杂草。
他们越往里走,呜咽声越是清晰。
“好像在那堆砖头下面。”钟晚声看向江归远。
江归远示意他在原地等着:“我去看看。”
江归远放轻脚步,悄悄靠近呜咽声处。他蹲下身子,隐约中似乎看到一团影子。
他轻手轻脚地将上面的砖头搬开,发现竟然是一只小狐狸。
“哎呀,它受伤了。”
两人围蹲着看着地上的小狐狸,后肢被铁器死死缴住,正在不停地流血,它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眼珠黑溜溜的,有气无力地瞧着他们。
“许是不小心踩到了哪户村民家里的捕猎器。”钟晚声看着蜷缩起来的小狐狸,心里软了几分,“要不我们帮帮他吧。”
江归远知道他向来都是看不得这些,点头答应:“行,我们先把它带回酒店。”
他看了看四周,捡了些干枯的杂草,拢成一个小窝。
钟晚声瞧着他的动作,想要帮忙:“那我把小狐狸放到窝里吧。”
“小心——”
江归远没来得及阻止他,话音未落钟晚声的手上已经被划了一道红痕。
“啊——”
“你没事吧?”江归远丢下手里的草,快步走到钟晚声身旁,拿起他的手看,没有破皮,只有一道红痕。
“我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钟晚声道。
“它还是有点野性的,你待在一旁,我来弄就行。”江归远垂眸看着那道红痕,其实不严重,但是钟晚声皮肤白,就显得有些严重。
钟晚声瞧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道:“真没事,这和昨晚你在我身上弄得比,可轻多了。”
江归远低头亲了亲那道红痕,低声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没等钟晚声想出个所以然,江归远便把他拉到一旁的石头边,简单清理了一下,让钟晚声坐着等他:“你坐在这,我估计需要好一会儿,小狐狸看起来有点凶。”
钟晚声乖乖点头应下。
江归远继续将丢在一旁的杂草窝成一团,卷起衣服下摆,然后靠近砖头堆,和小狐狸面对面对峙。
虽然已经受伤,但小狐狸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仍然有一丝警惕。
江归远瞧着它好一会儿,突然间左手往一旁丢了个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小狐狸的目光,随即望去。
却不料是江归远虚晃一枪,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住了它放进身前的草堆里。
小狐狸发现自己被骗,还想挣扎一下,却被江归远的目光震住了。
黑发阴影下的黑眸目光沉沉,眉峰微皱。
小狐狸颤巍巍地伸回爪子,老老实实地躺在草堆里。
“走吧。”
钟晚声有些惊叹:“它怎么看起来那么听话,和我刚刚接近它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小狐狸左瞧瞧钟晚声,右瞧瞧江归远,蔫了下去,不敢妄动。
“等会儿我们要给它包扎一下伤口吗?”
“嗯。”
“要不先给它洗个澡吧,看起来脏兮兮的。”
“嗯。”
“你说它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很虚弱,我们给它弄点好吃的吧。”
“嗯。”
温柔的漫天晚霞下,钟晚声围着江归远一会儿左边转转,一会儿右边转转,他说一句,江归远就答一句。
两个人的影子越来越长,距离却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