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不远处的茶几上乱糟糟的,尖端有些黑的蜡烛插在蛋糕上,淡黄色的奶油融化了些许,原来点缀在旁边的小雏菊只能隐约看出原来的样子。
凌乱的衣服在沙发旁叠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江归远到钟晚声。
卧室的门大开,蓬松柔软的被窝里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上面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痕,带着一丝慵懒与惬意。
钟晚声的眼神渐渐清明,他刚想翻个身,却发现腰间被人牢牢箍住,手臂紧实有力,让他无法动弹。
昨晚的事情慢慢涌进脑海,迟到的羞赫浮上面容。
“醒了?”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耳边,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般醉人。
钟晚声伸手摸了摸耳尖:“嗯。”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钟晚声双手绞在一起,好一会儿出声问道:“那个,之前在你衣服口袋里的那个本子,你,你看过了吗?”
似乎是在回想,江归远没有马上回答,片刻后才迟疑道:“本子?”
钟晚声点点头:“就是一个淡黄色的小本子。”
“哦,是那个。那不是你放进我的衣服口袋里的吗?我还以为是给我的,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看。”
钟晚声疑惑地回头:“我放进你的口袋里的?”
江归远神色如常,点了点头:“对啊,这件衣服我前一天才从衣柜拿出来穿的。不是你放的还是谁放的?”
钟晚声脑子有点晕晕的,他们住这边的时候,确实是他负责叫人上门拿江归远的衣物送洗,也是他亲手整理后放进衣柜的,难道真的是他放错了?
江归远继续追加,一锤定音:“而且你忘记了,这件衣服是你买的,当时买了两件,你应该是弄错了,把我的衣服当成你的了。”
钟晚声这才想起来,在合约的第一年,他特意去定制了情侣大衣,为了不让江归远发现自己暗戳戳的小心思,外观上看上去两件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钟晚声让人在内里的衣领处手工暗绣了各自的名字,江归远的那件绣的是他的名字,而他这件绣的是江归远的名字。
将衣服递给江归远时,钟晚声还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说商场买一送一,送的那件太大了,他穿不下,怕浪费,希望江归远可以帮他穿。
不知是听到买一送一,还是听到怕浪费,总之当时的江归远拿着衣服沉默了一会儿,便点头接受了。
钟晚声有些尴尬,原来都是他自己看错了衣服弄出来的乌龙……不过还好江归远没有看里面的内容,不然他真的会羞愧而死。
“那,那个,我周五要进组了。”
转移话题是结束尴尬的有效手段之一。
江归远果然被吸引了,没有追问本子的事:“这么快?”
“对,因为这一次接的戏是古装戏,导演要求实景拍摄,有一部分戏要到山林里去拍,所以围读刚刚结束就让我们进组了。”
“山林?哪里?”江归远的眉头皱了起来。
钟晚声被问住了:“具体的我也忘记了,等我到了地方再告诉你吧。”
“那门口那个行李箱?”
“是准备进组收拾的。”钟晚声嗔怪地看了江归远一眼,心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笨蛋。
闻言,江归远转开了头,清了清嗓子:“好像有点饿了,我去弄点吃的。”
随意套了条裤子,江归远大步走出了卧室。
钟晚声抱着被子,看着江归远看似正常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品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五上午,陈红提前了一会儿到达嘉麟苑。
“我到你楼下了。”
钟晚声刚吃一口早餐,就看到陈红的消息,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他今天睡过头了,没有听到闹钟,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江归远早早地去了公司,给他留了纸条,叮嘱他吃了锅里保温着的早餐。
“呼——红姐,我来了。”
陈红无奈扶额:“我说晚声,你还记得你是个明星吗?”
刚落座的钟晚声头发凌乱,衣服领口因为奔跑过急露出了精致白皙的锁骨,点点红痕分外惹眼。
“啊?”赶在十点上车的钟晚声一时没有听懂。
陈红无奈地替他整了整衣领:“你锁骨那里好像被蚊子咬的有点严重,我这里有创可贴,你要不要贴一下?”
钟晚声的脸腾得一下红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那,那谢谢红姐了,我感觉我可能需要几个。”
陈红含笑将创可贴递给他:“晚上睡觉还是要关好窗啊,不然蚊子都飞进去了。真是没想到,这都快深秋了,还有这么多蚊子。”
钟晚声慌忙地低下头,默默地贴着创可贴,嗫嚅地赞同:“红姐说的对。”
远在天边的江归远突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