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各色的灯光乱闪,帅哥美女在舞池里激情热舞,亢奋的音乐声和尖叫声吵得人头疼,只是这样的氛围却是此刻的白舒年应该喜欢的。
别人都说他花心风流,那么这样的场合,他应该游刃有余才对,但此刻,他却感觉心里空空的。
黑色皮革沙发上,白舒年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修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捏住透明玻璃杯,带着浅笑的桃花眼生发出一点玩世不恭的疏离感来。
周边不少人看他这俊俏的样貌都想来搭讪,只是碍于这一点疏离感,迟迟没有行动。
他俯身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长指离开杯子随意地搭在腿上,另一只手虚虚按着太阳穴。
白舒年对旁人的视线有一种特殊的感应能力,此刻,他正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紧紧盯着自己。
又来了?他唇角勾起,不紧不慢地偏过头对林雪松道:“小雪,你先走。”说罢视线暗示性地落在某处。
林雪松油头粉面,也是个标致样,此刻正眯着眼睛喝得高兴呢。
与白舒年玩得久了,白舒年话里动作里暗示的意思他都能立马意会到。顺着白舒年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位装扮休闲的男人正朝这边看。
林雪松会意地笑了,“哦~白少这么快就换口味了?之前不是还喜欢清纯男大吗?”
白舒年隐晦地瞥了一眼林雪松,眼神里传出带着些警告意味的嗔怪。
饶是林雪松不弯也受不住这如娇似魅的眼神,立刻认输了,他嬉皮笑脸道:“好好好,我走就是了,事成了记得给我送两瓶酒!”
起身离开时还忍不住回头调笑道:“白少悠着点儿,仔细您的……”说着往肾的地方摸了摸,被白舒年玩笑着一脚踢过来,林雪松灵活地躲过,摸着腰笑着离开了。
【宿主,我闻到了能量的味道!】颅内响起微弱而充满希望的电子音。
好久没听到系统说话了,白舒年立马问道:【能感受到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吗?】
……系统又不答了。
白舒年十多岁的时候经常生病,好几次差点救不回来,后来系统突然绑定了他,说只要找到拥有特殊能量的人,与之接触,获取能量,就能根治白舒年的病
虽然系统能量稀薄会经常掉线,但至少保住了他的性命。
十多年来,白舒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而系统常年处于虚弱状态,对白舒年偶尔的疼痛没有任何帮助,但好在白舒年的病情不再加重了,偶尔发病也在可控范围内。
白舒年正把视线放在那位休闲服的男人身上,他就朝着白舒年的方向直直地走了过来,他温柔地笑着,拿过白舒年面前的酒瓶道:“这么漂亮的手不是干这些的,我来替先生倒酒吧。”
白舒年回过神来,立刻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眉眼含情地轻笑,旖旎道:“好啊。”
这种目的性太强的人,白舒年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哥哥——白舒凡派来盯着自己的,白舒凡生怕他干正事,恨不得他永远花天酒地、惹是生非才好,这样,白舒凡才好在家族企业里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而白舒凡,先是关切地给白舒年塞女人,知道白舒年喜欢男性之后,不仅没和家人说,还不停地给他塞男人,当然,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就对了。
白舒年懒得应付,只装出一副浪丨荡花心的纨绔样。
白舒凡似乎很害怕白舒年插手家业,在白舒年表明想自己找心仪的伴侣之后,他还是没有放弃。
塞过去的人都被白舒年拒绝之后,白舒凡换思路了。
于是,白舒年玩伴里有些什么人,不出两天,就会立马有相同类型的人来偶遇、搭讪。私下里一查,这些人都是收了好处才来的,且都是些靠脸混日子没啥本事的家伙。
呵,真有趣。
白舒年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的酒晃来晃去,动作随便却勾人,男人目光定了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叫周越,你呢?”
“白舒年。”
清澈散漫的声音响起,周越顿感浑身发软,白舒年看上去一点防备都没有,简直就是单纯少爷本少,真是让人不忍心对他下手。
周越心头微动,表情发痴,这样的人,就算不是为钱,单纯地和他在一起他也愿意!
白舒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感觉有些不舒服,他身子不好,身边的人知道,从来不会劝他酒,他也经常知道分寸,只是今天喝的确实有点多了。
见周越也没什么动作,白舒年起身欲走。
周越立即回过神来,提起酒瓶往白舒年杯子里续酒,“初次见面,觉得跟您很是投缘,白先生,交个朋友?”说着拿起了自己的酒杯。
白舒年看着酒杯,沉默了一瞬……
两个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酒杯微微颤动带着周越的心也跟着一颤,眼前的人连碰个杯都颇具风流,身上花枝招展的花衬衫都让他穿出几分清冷感,让人移不开眼不忍靠近。
可惜,今夜过后,不知还能否与这个白玉一般的人坐下来喝酒,毕竟……他今日是带了任务来的……
【宿主……别喝……】
系统虚弱地说完四个字之后又宕机了。
白舒年眉头一紧,一口酒含在嘴里,在周越热切注视的目光下,喝也不是,吐也不是。
突然,周越向前一靠,着迷般地盯着白舒年的眼睛,直直地朝那张盈着酒渍的唇上靠。
白舒年下意识地往后靠,伸手去拦周越的同时,喉结一滚,不小心把酒咽了下去。
他并不慌张,忍着不适,保持一贯的散漫样勾唇道:“周先生喝多了。”
缠绵的酒气洒在周越脸上,比最烈的酒还醉人。周越脑子一热,奋不顾身地朝前扑去,在即将触碰到那抹温热的时候,周越感到后脊一凉,随后便被一股力气提住往后扔去。
周越晕头转向地想要去找白舒年,眼前一黑,被几个黑西装的人架着往门外走去。
变故来得太快,白舒年喝了太多酒,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胸口像蓄了一团火似的,发泄不出来,闷闷地葬在身体里,整个人越来越晕。
眼前像蒙了一层雾,看什么都没有焦点。白舒年一抬头,便跌入檀木味的白色衬衫里,头昏昏胀胀的,迷离中也听不清系统此时兴奋的声音了……
热……
与热一同袭来的还有难言的胀,与之而来的还有心底的愤怒,被人陷害的愤怒,以及自己太过放松警惕的愤怒。
头越来越沉,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白舒年脸部涨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脏像被人捏住了一样发紧,呼吸不过来……儿时生病那种窒息感又回来了。
恍惚间,白舒年顿感始终,着急地伸手去抓倚靠物,一抓,就抓住了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整个人像漂浮在温柔而有力的空气中,一点一点,快速而平稳地向前走去。
恼人的尖叫声渐渐淡去,乱闪的灯光退去,不适感也神奇地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暖黄光和冷清的檀香,以及……之前被痛感掩盖掉的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