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倾巢而出,不多时便遇到了恭候已久的迟湫和陈天暮。
尚照云跳下马,边往前走边抽出刀:“我们迟大侠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还有脸出来呢?”
迟湫笑笑没说话,陈天暮却急了:“你这种拐小孩偷女人的王八蛋都能在江湖上混,他怎么就不行了?”
尚照云瞟了他一眼:“呦,还带这个傻小子,看来我们天下第一混得也不怎么样。”
迟湫没跟他闲扯:“要打就快点,大家时间都挺金贵的。”
尚照云哂笑一声:“迟湫,做人不要太自信,我们这么多人,你觉得你真能全身而退吗?”
迟湫笑道:“能不能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尚照云收起虚情假意的笑脸,提刀而上。
土匪们呼喊着提着武器朝他俩攻了过来,听起来气势很足。
陈天暮握紧刀柄紧盯着来人,迟湫却丝毫不紧张,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陈天暮。”
陈天暮茫然地“啊?”了一声,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喊他干什么。
“你不是想学武吗?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陈天暮还不等反应,迟湫便提刀迎了上去,他甚至还没出手,他的内力就已经四散出来。
是秋风。
这是江湖中已经许久不见的天下第一的内力。
迟湫的内力如同这个名字一样,凛冽、萧瑟。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陈天暮第一次感觉到迟湫的杀意。
他终于做梦一般亲眼看见了迟湫认真地使出破风刀法,他脚下踏着飞燕回巢,步伐灵巧诡谲,破风刀法在他强大的内力下发挥到极致。
尚照云与他对上一刀就清楚地意识到了他们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的震惊完全展现在脸上,无法接受自己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的练功,到头来竟然比不过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一些土匪帮着尚照云,也有一些朝陈天暮攻去。
陈天暮就不那么轻松了,这些人见他好欺负,就纷纷来找他。
陈天暮强撑着,毕竟比起来,还是迟湫那边人比较多。
况且黍离寨的人也不都是废柴,还有些能打的,一时把迟湫缠住了,可迟湫就像背后长眼一样,每次陈天暮差点受伤的时候都会被迟湫挡下来。
陈天暮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尚照云察觉到端倪,便在与迟湫的打斗中虚晃一刀,转手朝陈天暮打了一掌。
迟湫刚要去拦,就被几个土匪挡住,迟湫立即把他们打开,还是慢了一步。
陈天暮没躲开,被击飞出去,后退了几步呛了口血,用刀拄在地上才勉强站稳。
迟湫脸色一沉:“找死。”
他几乎是瞬间移到陈天暮身边扶住了他,一刀隔开了尚照云的刀。
两刀相撞,“锵——”的一声,迟湫用的刀是卸了一个小土匪的,那刀太普通承不住迟湫的力竟“啪”的一下断了。
迟湫把刀一扔,直接给了尚照云一掌,尚照云被他的内力震了一下,五脏六腑都觉得激荡了起来,登时吐了口血。
周围被波及的土匪也都倒地不起,尚照云起身晃了两下才站稳,迟湫两步闪到他身旁。
尚照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脖间一凉,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摸了一手的血。
“你......”他气若游丝地说,“教主.....不会放过.......”
尚照云一句话没说完就倒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迟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死在迟湫手里。
迟湫居高临下地看他:“魔教,我能灭一次,就能灭第二次。”
尚照云的手落下,迟湫转身去看陈天暮,虽说打架受伤再所难免,但他也十分后悔刚才为了让陈天暮多锻炼一下没有速战速决。
否则尚照云在他手里过不下十五招,也不可能让他有机会伤到陈天暮。
“怎么样?”迟湫问。
真受伤了陈天暮反倒能忍了:“没事。”
迟湫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脉,用内力先帮他缓解了一下不适。
人人都说秋风强劲,陈天暮却觉得十分温和,像潺潺的细流缓缓地流过他的经脉,安抚他激荡的内里。
“先去镇上。”
虽然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陈天暮还是感觉到迟湫好像有点生气了。
陈天暮不敢多说,点了点头:“好。”
迟湫扶着他下了山,一路上迟湫都没再说话,陈天暮觑着他的脸色,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心里隐隐有点猜测,但是他只敢猜,不敢信,怕自己自作多情。
陈天暮脸色愈发白了,迟湫见状把他背到背上,陈天暮一愣有气无力地问:“干什么?”
迟湫:“闭嘴。”
陈天暮乖乖闭了嘴,靠在迟湫后背,笑了一声。
到了镇上迟湫把陈天暮安顿好,陈天暮已经有些昏昏沉沉,迟湫找来郎中,给他配了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