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打算今天要稍微懒一下床,因为昨天实在是累的不行。
结果就在半夜,朦胧中听到下雨了。雨滴敲在屋顶上,窗户上,地面上,发出吧啦吧啦的声音。
他在床上依稀看了眼窗外,整个室内还是昏暗的,但户外的微弱光线,使得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雨滴打在窗户上,又慢慢滑落,拖下长长的痕迹。
迷迷糊糊地又陷入梦境中,那应该是个开心的梦,忍冬甚至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笑声,以至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点也不想醒来。
阳光已悄然穿透窗帘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在墙上,形成一片片温暖的光斑。
此时天已经完全晴朗了,忍冬喝了口床头放的温水,清醒了之后,去拿上锄头穿上雨靴,打算趁着地面被雨水湿透,好好翻一下土。
拉开门进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冒出了好多的小花和小草,像是一夜之间变出来似的。
雨后的院子显得格外清新,小草的叶尖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镶嵌了无数细小的宝石,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好在,院子里的草大多并不太高,只有几株特别显眼的高草,很快就被忍冬清理掉了。
哪怕如此,这项工作相当费手,因为那些草的根部紧紧缠绕在一起,牢牢地扒在地上。幸好刚下过雨,土壤变得松软了一些,但即便如此,忍冬还是得又是用锄头锄,又是用力拽。这样的活儿,如果是细皮嫩肉的手,肯定会很快就肿起来。
在清理完后院明显的草后,忍冬又乘着劲头再挨个的用锄头把地翻一遍,有时候碰到大一些的石头就丢在一边,后面整理小道的时候正好铺一下。
等全部忙完之后,忍冬稍微休息一下,就换了身衣服准备去菜市场进行一次大采购。
因为今天袁宗道要来,所以除了卤味之外,还得准备其他各种吃食。结果刚走出家门口附近,忍冬就看到几辆悬浮车停在学校那里。
一般而言学校有专门停车区的,门口除非特殊情况不允许停车。
就在忍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要赶紧离开时,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披风的男人从悬浮车门下来。
他高大挺拔,银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站在地上的一瞬间,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和雌雄莫辨的的脸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
一头银色的长发就这么散着,披在背上。
五官深邃,薄唇紧抿。那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以及棱角分明的下颌,无一不彰显着老天爷对他的喜爱,然而,当目光流转至其肌肤之上,那细腻如瓷的肤质,仿佛江南水乡轻拂过的微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婉与柔情。
一个英气十足的面容,却蕴藏着雌雄莫辨的神秘韵味。这便是“西方骨东方皮”了吧。
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块的蓝色的水晶体,挽起衬衫的袖口,透露出主人的潇洒不羁。突然他猛地抬头,仿佛形状狭长的双眼看了忍冬。
忍冬忍不住立马低头,仿佛地上有金块似的。
他头脑里飞快划过对视的那刹那,虽然避开了男人的目光。但有一种被猛兽盯着的感觉,是错觉吗?是自己多想了吧,只不过是对方往这边扫了眼,便以为和对方对视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忍冬还是假装看周围的风景,而后又忍不住,将目光偷偷挪到男人笔直的长腿上,再悄悄的移到脸上,以忍冬二十多年的人格担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虽然是位体型过于高大的漂亮男人。
男人神情淡漠又疏离,周身散发出一股极其浓烈的剥离感。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黄色的眼眸,颜色很淡的薄唇微微张开,在和周围的人说些什么。很快跟着人进去了学校。
忍冬好半天回过神,再一看,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人。
“我的乖乖,这小子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
“啊啊啊啊,他好帅啊,气场太强了。”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身份。”
……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忍冬不知为何,想起以前看《聊斋志异》,电视里面的男人一个个的明知道是狐媚鬼怪,还心甘情愿的不想分开,要抛弃一切长相厮守。当时的忍冬觉得那些男人都色令智昏,被迷魂夺魄了,现在轮到自己……,啧啧,男人的天性啊。
另一边,袁宗道本来想晚点再去忍冬家,毕竟接近中午,这个点的时间有些微妙,去的话说不定会赶上午饭,有去蹭吃蹭喝的意图。
但自家大哥今天不知道为啥,一个劲地催促他赶紧走,稍微推脱一下,直接把一张银行卡丢给他,责令不到晚上不要回来,甚至于在外过夜最好不过了。
不是,这还是自家大哥吗?
那个担心自己被狐朋狗友骗,担心自己哪天倒霉起来不被人发现,恨不得自己天天无时无刻的报备行踪的大哥?
好吧,反正大哥都这样说了,袁宗道看着这张简直要不灵不灵发光的银行卡,美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