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川坐在地上抱着昏睡不醒的常乐,左川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他身上的外衣紧紧裹在了常乐身上,因为外衣下的常乐不着片缕,他的衣服四散在各处,碎成数片。
“这……”南海王灵泽顾不得礼教,急切的问道:“神君,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确实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左川依旧维持着日常的坦然自若,温声道:“这定海珠实属厉害,我家小家伙没扛住,爆出了真身,一时失控所致。”
“那……神君现在……”灵泽面露担忧,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南海王放宽心,”左川将常乐往怀里紧了紧,“此事已告一段落,接下来就会处理天龙鼎融合之事。”
灵泽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离浅,总算宽心了一些,点头道:“那便好,那便好,只要有神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烦请南海王准备一间偏殿,”左川抱起常乐,起身看他紧闭双目,“这段时间,他需要静养,所以越是安静越好。”
“好好好,这就为神君安排。”灵泽赶紧冲着楼梯口下的水族侍从道:“快去安排西园那间旧屋。”
底下的侍从们:“是!”
“神君,只是西园那间屋子空了几百年了,”灵泽尚有顾虑道:“怕有怠慢,不如我先让人好好收拾一番再……”
“无妨。”左川道:“我现在就过去,日常所需就有劳南海王让人直接对接祸斗和苍鸾即可。”
“好。”灵泽看了一眼昏睡的常乐,见他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状态不容乐观,抬手指了指,欲言又止。
离浅看出灵泽有惑不敢言,主动上前问道:“神君莫怪,我看常乐的状态似乎情况不妙,南海尚有几位有能之士,或许可以帮助神君尽一些绵薄之力。”
“不用了,”左川收了收臂弯,让常乐的脸更多的埋在自己的肩颈处,“定海珠的力量没有那么容易吸收,他历经一番,吃了不少苦头,总算挺了过来,如今这般也属正常,你们不必担心。”
“神君既然这么说了,那便是没有大碍了,”离浅侧身伸手邀请道:“这便不耽误神君的时间了,您且先去安置常乐要紧。”
“有劳。”左川说罢便抱着常乐出了定海宝塔。
祸斗与苍鸾随身跟去。
到了西园那间旧屋时,这里面已经被提前收拾干净,左川将常乐放到床上,大袖一挥,房门瞬间关上,房间内升起了一道结界。
祸斗和苍鸾对视一眼,一起快速走到床边。
“神君,常乐如何了?”苍鸾紧张道。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的真身是龙?”左川表情严肃的看向苍鸾。
“啊?我……”苍鸾被问的不知所措,看自家神君表情冒着寒光,不禁打了个哆嗦,又是疑惑又是慌张道:“我是知道,大家,大家不是都,都能看出来么?”
难道神君没看出来?!!怎么会!!!
“神君您……没没没看出来?”试探性的问道。
祸斗在一旁也是被绕的糊里糊涂,小声道:“常乐是龙?他……不是灵蛇吗?”
“什么?”苍鸾看向祸斗,“什么灵蛇?”
她赶紧看向床上的常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瞪大眼睛看了好几遍,扶着床沿跪坐在床边,转头看向左川道:“我……怎么看,他都是一条烛九阴龙啊……”
祸斗闻言颇感震惊,靠近半步,打量着常乐,碍于左川在旁边,他不好去探查常乐的魂元,但下一刻又惊异于苍鸾徒眼就可看出常乐真身,更是一头雾水。
“你既知他是烛九阴,”左川坐在床边,握拳道:“你活这一万年是白活了吗?这一万年间,你有在哪见过真龙?更何况,他从未显现真身,你就没有奇怪自己光靠眼睛,为何就能看出他真身?”
“我我我……”苍鸾扣着床板上的床单,泪眼婆娑,委屈道:“神君干嘛骂我!!我哪里知道啊!神君……”
抬手擦了擦眼泪,抽泣道:“神君您……呜……速来喜欢收集灵兽灵宠,越是……呜呜……越是稀有,您越是喜欢,我哪里……哪里就知道他比较特别一些啊……呜呜呜……虽然他是比较特别……呜……”
苍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觉得委屈极了,最后演变成放声大哭。
万年来,头一次被她家神君这么凶过,从前再怎么闹,左右不过提点两句,不会像今日这般真生气责骂于她。
祸斗也是第一回见苍鸾哭成这样,有些靡知所措,“神君,她也不是有意隐瞒,大概就是没放心上。”
左川从鼻腔中长叹一声,压了压心中怒火,这事确实没道理去责怪苍鸾,毕竟她并不知情过往常去冥界要寻的是谁。
伸手揉了揉苍鸾头顶,“好了,此事怪我没有告诉你们,不是你的错。”
“神君……”苍鸾冷静了不少,吸着鼻子问道:“常乐到底是谁啊,为何神君如此生气?还有……为何我能看出他真身?”
左川收回手,转头看向常乐,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他就是千年前,我一直在寻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