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与还想挽回的七夜错身而去，金光戴上黑纱斗笠，就想拉开房门。

“金光！”眉梢染上怒意，眼中尽是痛苦，七夜急忙追上，死死地抓住了金光纤细的手腕，突然单膝跪了下来。

“金光，我不奢望你能信任我，但我愿以性命向魔神、月神，或者用牢不可破的契约起誓！”抬头望着金光难以置信的神情，七夜惨然一笑，郑重道。

“我不屑于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更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传言素天心神通广大，或许能解决玄心奥妙诀的问题，而她就在无泪之城，至于我——我也要去无泪之城找寻救我母后的法子，既然同路，为何我们不能一起？镜老师占算过，我有前往无泪之城的线索，你既然也听说过无泪之城，那定也有些眉目，不如我们就像在阴世幽泉时，合作去找寻，好不好？”

“这样，也能增大找到的几率，不至于错过生机。”拉着金光的手，看出他态度有所缓和，七夜站起身，苦口婆心，神情坦然“金光，就当是再合作一次，怎么样？”

“而且，不会暴露你的身份！”赶忙补充，七夜绞尽脑汁道“你现在正好也是常服打扮，没有上妆，不如就当是我的朋友，来助我一臂之力的，这样也不会惹人怀疑。”

“...”沉默一息，眸光复杂的凝着七夜满脸的忧虑焦急，听着他体贴入微的提议，金光不可否认自己竟动摇了。

为何...为何魔君对待他这个宿敌，总是这般诚恳温柔？若非时刻提醒自己七夜的身份，他根本无法说出狠绝之语。

“在外面，叫我晔曦。”闭了闭酸涩的眼，金光拂开七夜的手，终究只能妥协。

正如七夜所言...现在和他同路，可以说是最合适...不，是别无选择。

唇角勾起一抹惨然嘲弄的弧度，金光默默地从衣领中抽出一方黑巾，在斗笠下又添了一层防护。

身为玄心宗主，他怎么能和魔君沆瀣一气？甚至还...

一切都在逼迫他...

不管是玄心奥妙诀，还是坤泽的体质，都在把他往死路上逼。

曾经他从不觉得坤泽无法担当宗主，但感受过七夜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哪怕这压制只有一瞬，他也不可抑制的升腾起了绝望和杀意。早知，应该找个普通天乾，拿捏在手心的。

还好，没有最终标记。否则，他必然会受制于魔君，那简直比死还可怕。

而玄心奥妙诀，带给他的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本把玄心奥妙诀看做祖师爷给他的认可和希望，是能破除叛徒燕赤霞一家带来的危难险境，是能铲除阴月皇朝，保天下苍生的杀手锏，谁承想...

凤眸中一片仓皇，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力不从心，满腔酸楚的垂下眸，金光不由得心绪混乱。

不，他绝不认输！他绝不会向命运屈服！

死死地握着拳，金光深深地呼吸，平复着杂乱的思绪。

素天心...或许真的能解决玄心奥妙诀的问题。因为，在玄心正宗的典籍中，她曾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好，晔曦，那你休息一会？我再帮你调理一下吧。”轻柔的牵起金光的手，把人拉到床边坐着，七夜温声道“等天一亮，我们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