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有时候怀疑母亲这些年偏执的想让他离开江导,师娘也占一大部分原因。
毕竟母亲和师娘吵架,从来没赢过。
师娘慢慢反应过来:“我是你的挡箭牌?”
白珩承认的坦荡,却一句话让师娘消了火:“可是迄今为止,我只告诉了师娘您一个人。”
真诚才是必杀技,师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晴朗了起来。
“真的?你还没给老江说啊?”
她见白珩点了点头,眉梢有些止不住的高兴:“好吧好吧,那师娘就帮帮你。”
“那老头那边……?”
“我来解决。”师娘眉梢一挑,大包大揽。
白珩彻底放心下来。
至少老头拿三脚架锤他时,还能有师娘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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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星夏没回学校,他坐在车上刷了会儿历年期末真题,又回顾了一遍知识点,近一个小时过去后,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鸿间宴033号房间,前姐夫如坐针毡的等着,手机里连发了几条催促短信,如石沉大海般没收到任何回应。
他着急的放下手机,一旁的服务员还站在身边,他不得不摆手:“等会点菜,你别着急啊!”
太贵了,他可付不起,还是等温星夏来了之后让他点单付账吧。
服务员微笑点头致敬。
他观察着包厢里奢华的装潢,流露出一丝贪婪,掏出手机自拍几张,特意露出身后的服务员工,准备先发个朋友圈。
这可是销金窟鸿间宴!一顿饭要大几万呢,发出去后,那些同事不得眼红死。
站在身后的员工带着笑,敏捷的阻止了他:“先生,您刚才的照片侵犯了我的肖像权,还请您删掉呢。”
“你放什么狗屁?我是顾客,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伸手准备拍开员工的手反而被死死捉住,这小娘们力气大的能把他手骨折了,说话却甜甜蜜蜜的:“先生,这是鸿间宴的规矩,您也不想每天就收到我的律师函吧?”
“你她娘的——”
“先生,我一个月工资五万块,您要是想和我耗,我还是可以奉陪的。”
叫骂声戛然而止。
他愤愤不平的收了手机,嫌恶的打量一番这女人。姿色一般,估计是床上功夫了得,才能把老总的钱包掏空,不然哪来那么多工资?
他在心里嗤笑着安慰自己,卖身钱而已,就算工资比自己的高个五六倍也没个吊用。
“吱——”
门开了,服务员垂眸敛目的推开门,温星夏走进来,一贯亲热的笑容消失,那双圆眼里夹杂着冷漠,以及无尽的寒意。
一个被姐姐放弃的男人,不用再给一丝笑脸。
他既没有解释为何迟到,也没有点菜,手一抬将无关的服务人员退了下去,硕大的包厢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前姐夫肖龙下意识想起身相迎,又猛的反应过来温星夏还是个小辈,理应规规矩矩的对他点头哈腰才对,又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
“小夏,你这时间观念有待提高啊!”他语气熟稔,带着惯有的说教意味。
温星夏微微侧脸,看向他:“肖先生,我这次来可不是陪你聊天的。”
“你瞧你说的。就算我和你姐离了婚,咱们也是一家人。你马上也要毕业出社会了,做事要圆滑,说话要客气……”
一声玻璃杯重重磕在桌面的重响粗暴的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说教,杯中水溅出来滴落到手背,被温星夏倏地甩落。
“肖先生,你肚子里的肥肉难道是怀上种了?爹味也太浓了。”
温星夏说话抽刀断水般不留情面:“你要是不说正事,就走吧。”
肖龙罕见的没有计较温星夏刻薄的话,他跟聋了似的,自顾自输出道:
“不就是说你姐吗?嚯,她性子就是太烈,不懂得迂回,跟你一样做事不计后果,跟我离婚有什么好处,连个家都没了!结婚几年我没逼她生孩子还不够好吗,你看现在哪个男人能忍得了不抱儿子?二十五岁那年她就该辞职回家怀孕生孩子的,偏不听!”
温星夏不耐烦的听着,结果肖龙避重就轻的指责了几句姐姐,直接又把话题拐偏:“就跟你一样,颁奖典礼打人,把人打的进医院,何必呢?你当时怎么想的?”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抛出个问题等温星夏接话,但对面的青年只是沉沉看着他,连一丝说话都欲望也没有。
……这走向不对啊,他前妻他了解的很,对这个亲弟弟大包大揽的,一定不会把离婚的真相告诉温星夏,那为什么这小孩就是不落套呢?
近一分钟过去,包厢安静的针落可闻,温星夏毫不在意冷场,视线落在虚空中,像是在和空气中漂浮着的细小尘埃意念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