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捏着下巴,温星夏被迫抬高了头,对上白珩锋利的眉眼,里面夹杂着愠怒,好像温星夏是什么始乱终弃的不合格伴侣。
“有点疼。”
温星夏没回答白珩的逼问,避重就轻的双手扒拉着钳在下巴上的手指,猫挠着般的力道。
白珩却很适用,指尖一松,放缓了语气:“娇气。”
声音轻的像是一声满足的喟叹。
白珩将人再次拥入怀中。
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怀里的这具温热的躯体像是带着无尽的魔力,明明骨骼与脊背清瘦到硌手,但完美的薄肌匀称又抢眼,在暗室里莹白如玉。
腰肢是软的,是完美契合他的手掌的,他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但手掌覆盖下的皮肉掀起腾腾欲念,让他一度失控的反复揉搓。
下巴稍微有些红,白珩轻轻用指腹蹭了蹭,压着声音:“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温星夏不争气的磕巴一下:“知,知道。”
“说出来。”
白珩浴袍凌乱的一半躺在沙发上,一半滑落在地,因此他现在浑身上下光的只剩一条内/裤,温星夏被圈在怀里,鼻尖能嗅到独属于白珩的身体的味道。
他将鼻尖压在白珩紧致光滑的胸膛,像吸入过量猫薄荷的猫咪,晕乎乎的乖乖回答:“是情侣。”
白珩满意了。
他撸了一把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轻哼了一声:“迟早要公开的,你瞒什么?”
他白珩,身家相貌哪一项不是一顶一的好,又不是拿不出手,哪里需要遮遮掩掩?
……这个语气,好似明天一早白珩就会官宣似的,温星夏悚然一惊。
他扬起脑袋,委婉的劝说:“林姐四个小时前还在对我说,不要谈恋爱。”
白珩嗤笑:“她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温星夏沉默了一瞬,他无话可说。
“你担心事业受影响?”白珩以为自己找到了关窍,耐着性子说,“不是逼你把我们的恋情公之于众,但该知道的人干嘛瞒着?”
他食指摩挲着温星夏细腻滑嫩的脸颊,因为对方一直没出声,白珩的声音逐渐危险:“还是说,不公开是把我当备胎了?”
温星夏连连摇头,他听出来白珩带了些情绪,主动将抵在他胸前的双臂往上抬,环住了他的脖颈:“不敢不敢。”
白珩有些心烦意乱,他哼了一声,将人打横抱起,温星夏惊呼一声,揽紧了白珩。
他眼前光影变化,再抬眸,眼前是男人脖颈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檀木香无孔不入,他恍惚间觉得今晚快被溺毙于檀木香中,醉生梦死。
今晚的一切都宛如一场不真实的梦境。温星夏胸腔里鼓胀的情绪呼之欲出,他眷恋的将侧脸贴到白珩的肩头,嗅了嗅他身上微冷的体香。
他方才刻意回避了白珩的话,其实他是有些私心的。
要说影响事业,但在他心里,白珩放的比什么都重,况且恋情真被爆出来,他这个寂寂无名的小演员估计直接一炮而红,跻身一线也不是问题。
要说是害羞,那也没这么害羞。他温星夏脸皮要是真这么薄,怎么扛得住白珩的狂轰滥炸。
说白了,在心头缭绕不去的,是两人悬殊的身份。
还是那句话,他温星夏算是哪块小饼干?怎么就能保证赖着白珩一辈子?
既然不能保证,那公开这事儿对白珩有利吗?
戛纳金奖的天选之子,有一个身份普通,星途未定的男朋友,称得上是这个男人闪耀的一生中最暗淡的一件事。
他潜意识里不想让白珩现在公开。
但白珩太好了,他也舍不得拱手让人。他要自私一些,先把白珩圈占起来,然后努力去追赶上白珩。
至少……,至少等到他功名加身,温星夏漫无边际的想,等到他得了奖,有了稳定的事业,再公之于众也不晚。
反正白珩现在眼光有问题,竟然栽在了他的手里。
白珩一路将人送到了客房,将人放在床上。雪白的床单中央的青年俊美,面色潮红,昂着脸,笑眯眯的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白珩哪知道自己新上任的小男朋友就走了几步路,脑袋瓜里转出来了这么多东西。
他克制的揉了一把床上青年细软的腰身,起身准备离去:“我走了,晚安。”
没等他完全直起身,温星夏忽然伸手,修长的指尖握着他的手腕,因用力而泛白:“……师哥。”
精壮火热的躯体要离开,温星夏下意识的拦了一下。
窗帘没有拉严实,不知哪位达官显贵深夜回家,车灯一闪而过,昏黄的光影掠过满室,白皙的肌肤恍若镀了一层金,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还含着刚刚被狎弄出的淋漓水光,璀璨生光。